隻能說，他們平時遵守傭人的要求，儘量不會出現在家中主人的視野範圍之內，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所以怎麼說呢……陳路進秦宅這件事，確實會‘害’很多人，但老管家覺得，不管‘害’誰，這個被害誰應該都和方啟幟說的不一樣，不可能有陳路本人。
見老管家不為所動，方啟幟越發憤怒，看著周圍的那些秦宅的傭人和保鏢，知道他孤身一人肯定不能做什麼，憤怒地瞪著眼前這些完全不是真正關心陳路的家夥們：“你們等著，我會把這裡的事情都告訴馮阿姨的！”
這個馮阿姨就是秦顧川的媽媽，或者說繼母。
老管家表情依舊對方啟幟很恭敬：“方少爺，希望你清楚，現在秦家當家的人已經是大少爺了。”
所以喊馮太太回來也沒有用啊！現在的問題是隻要陳路對他們大少爺虛情假意的哭唧唧一下，他們大少爺馬上就說好好好，他們這些隻是被雇傭的人，怎麼可能能對陳路做出任何管束的啊。
方啟幟怒視著老管家，而後再一次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陳路：“路過而已！你看清楚，他們都是想要養廢你而已！隻有我是真的對你好的！”
“我會讓你清醒過來的！”方啟幟對著陳路吼完，才又憤怒又不甘的甩手而去。
全程劃水隻擺出一個可憐兮兮小白花模樣的陳路：“……”
不知怎麼地，有一種這段劇情裡的正義一方和惡毒一方反過來了的錯覺。
這真的沒事嗎？
全程沒有感受到世界崩壞跡象的陳路看著方啟幟離開的身影，飄忽的站了起來，整個人如夢一般上了樓。
他還是睡一覺吧，也許是因為今天為了足夠脆弱，他昨天晚上沒怎麼睡覺的緣故出現了錯覺，醒過來劇情就正常了。
然而剛回到房間躺下去，就聽到自己房間門被敲響，隨後老管家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路少爺，方少爺剛才給我發了條消息，讓我問你，今天還開播嗎？”
聽到催播瞬間沒有睡意的陳路：“……”
陳路痛苦地閉上了眼，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會碰上這種人肉催播的事情，但想想自己這幾天為了應對和方啟幟的劇情，咕了幾天的直播。
“……開。”陳路虛弱無力地應聲道。
想想方啟幟那個態度吧，陳路很擔心自己今天不開直播，下一秒已經離開的方啟幟會重新殺上門來，瘋狂問他為什麼不開直播！
要知道，接下來方啟幟要做的，可是要去找秦顧川繼母告狀啊！這如果重新殺回來，肯定得要算是結果錯誤，要崩世界的吧？
痛苦捂住腦袋的陳路徹底睡不著了，拿出手機給秦顧川發了一條消息，確認秦顧川那邊方不方便接電話。
秦顧川對陳路哪有什麼不方便接電話的，聽到鈴聲瞅了一眼就先暫停了會議，讓其他人先去做彆的事情下午再繼續後，直接給陳路撥了回去。
接到秦顧川的電話，陳路就像是找到可以放心說話的地方了，立即痛苦地把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和秦顧川說了。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很嚴肅很重大的事情，但……聽到陳路那邊痛苦哀嚎的聲音，秦顧川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想法居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當然，這個念頭秦顧川完全不敢讓陳路知道，乾咳了聲，把喉嚨裡的笑聲壓了下去：“是有點麻煩，但如果是以結果來論斷就可以的話，那這其實不是什麼壞事。”
“按你之前的說法，這個劇情後期肯定會有很多虐身虐心的內容，隻是以結果判定的話……有些事情就可以避免了。”比如某些他可能要在劇情結束之後喜提玫瑰金手鐲一副的內容。
對於秦顧川的說法陳路也是認同的，但如果是要把偏離的劇情引向正確的結果，所需要花費的精力就不隻是之前排練對台詞能解決的事情，更多的還是要做到隨機應變。
因為他們不可能知道劇情開始之後NPC會說出什麼樣的話，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
而且……
“為什麼方啟幟對我會是這樣一個態度？”陳路表示疑惑不解。
其實從他開直播到現在，也就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他也不覺得秦顧川給出來的資料有誤，方啟幟不可能之前就有喜歡《百鬥》從而喜歡‘路過而已’這個賬號，隻可能是陳路開播後，方啟幟才成為陳路的粉絲。
這麼短的時間，陳路覺得方啟幟不應該是這樣腦殘粉的樣子才對啊？
秦顧川想了想自己這邊知道的事情後，倒是猜出來了什麼，對著陳路說道：“之前我應該和你說過，方啟幟之前創業做了娛樂圈投資，其實一開始成果還是很不錯的。”
“然後就是這兩個月吧，他公司投資的各個項目都開始塌房，什麼有N個情.人，被包養實錘，整容失敗，毫無身材管理被爆才絕世醜圖，以及違法犯罪等等等等。”
“所有投資項目都完蛋了，方啟幟的公司破產，所以他現在可能是覺得你在直播上有前途，但是完全不珍惜，非常看不過去你這種……”至於哪種秦顧川沒有說，“所以看你還有救，一定要把你掰正過來，彌補自己傷痛吧。”
聽到是這樣的情況，陳路也無話可說，隻能感慨一聲：“他也太倒黴了吧，怎麼什麼事情都讓他碰上？”
“嗯……大概是因為祝沂的劇情馬上要走完，他必須馬上破產回來和你撕X吧。”秦顧川想起資料上顯示的結果，除了這種世界不做人的可能之外，實在是想不出來其他的了。
陳路：“……”
艸，這位才真的是慘啊。
現在他再回想起方啟幟對他的態度，陳路已經覺得那已經不能隻是用‘彌補傷痛’來形容了，得要說已經變成執念了吧。
太慘了太慘了。
陳路內心感慨完，也對方啟幟這個表現沒有什麼脾氣了，隻能吐槽道：“不過這也太極端了，一下子方啟幟這個人設定就從最恨我的刷的一下變成最愛我的，太離譜了，這家夥不是你的愛慕者嗎？”
秦顧川聽到這個陳路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作為覺醒的，他其實稍微能猜出來一點。
那就是雖然這個世界各方麵設定都給到了，在設定裡方啟幟是喜歡他的，方啟幟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估計也就僅止於‘我喜歡秦顧川’這幾個字範疇之內，真情實感是一點沒有。
就和秦顧川剛覺醒的時候對其他人是一樣的。
沒有實質性的喜歡，真實的個人情感自然轉變的也可以很隨意。
不過秦顧川還記得自己在陳路麵前的設定，是和他一樣穿越而來的，這些土著才能體會到的訊息自然是不能告訴陳路，隻能對著陳路反問道：“你要和這個世界講道理嗎？”
陳路聽聞，深感這個秦顧川反問很有道理：“確實，和這個世界計較設定我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