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正好對著大廳的窗,能看到章雪揚和吳裡堅那一桌。
薛茵茵盯著吳裡堅看幾秒,肥頭大耳的:“惡臭男,老傻逼。”她問蘇婷:“這地方要不彆待了?去我們公司我罩你,保管沒人敢叫你喝酒。”
“沒事啊,我有人罩的。”蘇婷拿起她買的奶茶,拆了吸管插進去:“我們店長很好人,會幫我。”
“真假啊?”
“真的。”
馮寧還有一會才下班,兩人在車裡坐著等。
薛茵茵煙癮犯了,打下車窗點火,正好旁邊車的車主出來,朝她們看了眼。
是剛才去辦公室要打印的男生,他認出蘇婷,很自然地跟她打招呼:“下班了嗎?”
蘇婷點點頭:“下班了。”
簡單客套兩句,薛茵茵問:“這誰?”
“樓上公司的同事。”
“潮男啊。”薛茵茵吹了口煙,又盯著人家開出去的車說:“我本來打算買輛跟他一樣的。”
“怎麼沒買?”
“錢不夠唄,我抽出一部分買包了。”薛茵茵往後指。
蘇婷回頭,看到被她隨意扔在後排的包包。
el的鏈條包,應該比唐珊那個LV貴。
想到唐珊,餘光就見她出現,還坐在高管那桌,像是陪著一起吃飯,地位特殊的樣子。
二十分鐘後,馮寧也終於下班。
“行啊薛老板,有車了。”
“彆廢話,快上來,吃飯去!”
三個人窩在薛茵茵新買的車裡,去食盈吃碗仔翅。
香港開來的老字號,湯底清爽鮮甜,有元貝和北極貝各種料,口感很滑溜。
吃完以後又去了獵德大橋,隔江能看到廣州塔。
廣州塔夜燈是彩虹色的,頂端的避雷針很亮,亮得像水晶。
珠江的風清涼,她們邊拍照邊聊天,說到馮寧妹妹的時候,薛茵茵打了個響指:“妹妹厲害啊,以後就是高材生了!”
“也沒有,比她強的太多了,她還說以後想出國考研讀博。”馮寧替妹妹謙虛。
風把幾個人的頭發都吹亂,薛茵茵笑著笑著,忽然說句:“我以前也想過要去香港讀書,然後出國留學。”
靠著橋欄,蘇婷和馮寧都沉默了下。
其實薛茵茵學習成績很好,一直都是年級前幾的那種,但家裡人短視,以兩個哥哥還沒娶老婆為由逼著她輟學。
後來學校領導去勸,薛家父母態度上也有鬆動,但薛茵茵性格剛烈,自己拿了身份證坐車來廣州,後麵這幾年再沒回過家。
過往有些沉重,薛茵茵清了清嗓子:“但老娘現在也不差啊!”沒讀大學,錢她一樣可以賺,靠自己過上瀟灑的生活。
“薛老板豈止不差,簡直叻死咯!”蘇婷和馮寧哈哈大笑,靠著橋欄給她打閃光燈,十足捧場。
“馬屁精!”薛茵茵一把撈過蘇婷:“我問你,大學談戀愛沒有?”
蘇婷還沒來得及回答,又聽她更露骨的一句問:“睡過男人了嗎?”
蘇婷臉爆紅。
“嘖嘖,”薛茵茵一琢磨:“大好青春,滿地跑的男大學生不糟蹋幾個,你虧不虧啊?”
循規蹈矩的乖乖女,情竅怎麼開這麼晚?
高中就很多人在偷偷談戀愛了,就她最迷糊,收到情書她瞪著眼睛看人家半天,反而把男生看得滿臉通紅,怕她轉頭舉報。
“你是不是傻?”薛茵茵彈蘇婷的額頭:“青春的□□不睡,你打算以後睡老男人?我告訴你,老男人汗是臭的,蛋是黑的!”
她越說越葷,看蘇婷窘得不行,馮寧過去解救,幾個人在廣州街頭嬉笑打鬨,像當年晚自習放學,一起去逛學校後麵的小吃街。
對岸很多大廈高樓,通透感很強,在江麵蓋出霓虹一樣的倒影。
花都的江河夜色,真的很美。
鬨完她們打算離開,經過碼頭的時候,遊輪下來一對男女。
男的很貼心,站在風口那一邊替女的擋風,還幫人理了吹亂的發絲,一幅好好先生的樣子。
蘇婷見過這個人,是酒吧那晚跟章雪揚同一卡座。
但他現在牽在手裡,嘴裡叫著BB的,卻不是那晚和他抱在卡座接吻的女生。
說不上有多好奇,但確實多看了幾眼。
就這幾眼,給範亞豪看得發毛。
他旁邊的女友同樣發覺,回看蘇婷一眼:“認識?”
範亞豪連忙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人家這樣看你?”
“人帥有什麼辦法?在外麵走,看我的女人多了,我不好捂彆人眼吧?”範亞豪指天發誓:“不信你問她,看叫不叫得出我名字?”
女友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
就這一眼,給範亞豪嚇出半身冷汗,當晚賣力得像個牛郎。
第二天歎早茶,仍心有餘悸。
“好彩沒撩過她,不然我肯定脫層皮。”
包間裡一幫人都在笑:“你這是做賊心虛,所以還不反省?滾得多了遲早翻船。”又問章雪揚:“那姑娘哪間店的?給我們範生嚇成這樣。”
章雪揚嚇唬範亞豪:“就這間店,你小心等下又碰到她。”
“艸,不是吧?”範亞豪臉都綠了,他馬上訂婚,預備訂完婚就收心,那回是最後的瘋狂。
“你提醒她一下,嘴巴不要亂說話。”範亞豪伸手在章雪揚麵前敲了敲。
章雪揚動動眉毛,不置可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霸王票】老虎來喝下午茶:1個地雷 枝枝呀枝枝:1個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