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很晚了 想讓我留下(2 / 2)

她帶著哭腔在黑暗裡碎碎念,好像這時候才完全釋放出來,章雪揚握住她的肩膀,單薄瘦削,因為哽咽而微微在抖。

章雪揚一晚銳利的勢頭收起,人也軟化下來。

要說多大分歧也沒有,無非是他想快節奏而她想慢慢來,所以說來說去不過是嘴巴裡那點事,談個戀愛能談得這麼幼稚,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鬨到這種地步,搞得好像有什麼人格漏洞一樣,沒見過誰因為太急把女朋友弄跑了的。

蘇婷剛才的臉白洗了,越相處,貼得越近,越難在所有的事情上都理智,她在章雪揚懷裡哭了會念了會,也不用他怎麼哄,自己慢慢平息下來,聲音略微有點啞:“你要回去以前公司,但拿你背鍋的那位老板不是已經被開了嗎?”

“還有其他合夥的。”章雪揚手滑下來,摩挲著她的腰。

蘇婷想了想:“那你這次回去,把握大嗎?”

“simon可以幫忙出力,”章雪揚沉思幾秒:“還有我那位老師,她也一直在嘗試聯係我。”

蘇婷對他以前工作上的事不了解,但他語氣雖然很平常,卻又覺得他其實應該很在乎。

他是個性很強,工作上也有一定傲氣的人,當年那件事一出就辭職,直接用舉動表達態度,看起來好像隻是很不屑不在乎,但之前許丹出現的時候還想過要套她的話錄下來,所以當年那件事肯定對他造成過心理影響的。

而且更重要的,應該是他得到清白這件事。

越來越晚,兩個人很久沒說話,但快要睡著的時候聽章雪揚詐屍一樣問了句:“想讓我去嗎?”

蘇婷困得迷迷糊糊的,腦子卻忽然靈光了下:“不知道,但如果去很久,我肯定會想你。”

章雪揚低頭看她,吵鬨一場逼出她一句情話,也是不容易。

轉天很晴,章雪揚去了國外,蘇婷也收起情緒,繼續工作。

廣州進入最舒服的兩個月,沒有回潮天的濕冷,也沒有大暑天的悶躁,涼風習習地吹,夏末秋初的感覺。

近節慶,老店也掛起大紅燈籠和中國節,盆菜支了個檔口展示,壁掛音響也會放著氣氛音樂,年年歡樂,歡樂年年[1]。

聞仔放寒假了,也跑來喝早茶,在辦公室裡吐嘈章雪揚:“雪揚叔是大話精來的,說帶我去東莞看球,自己又跑了。”

章茹見怪不怪:“你現在才知道啊,他的話你聽一半就好了,lion被它耍到大的。”

“那也不是,雪揚叔肯定有重要的事,不會故意放我鴿子的。”聞仔坐在椅子上轉來轉去,看到蘇婷的噴霧很好奇,蘇婷說給他用,他有點不好意思:“可以嗎?”說完嘿嘿地摸摸臉:“我敏感肌。”

“你玻璃心,衰仔給我好好說話。”戴玉蘭走進來差點打他,但想想醫囑,還是忍住了。

蘇婷看她還貼著膏布:“蘭姐今天還好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還好,就是不能喝酒。”戴玉蘭摸摸脖子,她昨天去做的穿刺,結果還沒出來,但上班經常要陪客戶吃點趕場飯什麼的,就算不喝酒海鮮也是刺激性食物,所以工作上其實有點不方便。

說完就聽對講機在喊,說有客戶找店長,戴玉蘭回複:“叫蔡經理幫我應付一下。”說完把聞仔提溜出去:“這裡是辦公室,你進來乾嘛?”

他們母子兩個扭著出去了,章茹接個電話,接完看眼蘇婷。

蘇婷正在統計年度員工基金,基金有很多項構成,比如酒樓賣紙皮的錢,酒和飲料瓶蓋之類兌出的獎,還有客人小費什麼的。

她正拉數據,忽然聽見椅輪子響,章茹滑過來,衝她笑得很扭捏:“那什麼,我阿嫲來了,想見見你,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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