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生氣地跟進書房,章雪揚這才轉身,長臂一推門關上,把告狀小人lion擋在外麵,也把蘇婷壓在門背,托起來親她,很深入的一個吻,吻完問:“抽了嗎?”
蘇婷坐在他手臂,打火機掉地上嗒的一聲,但確實沒聞到他的煙味:“那你揣個打火機乾嘛?”
章雪揚問她:“你覺得伴郎跟服務員有什麼區彆?”要替新郎擋酒,還要在新郎給長輩點煙的時候遞個火,鞍前馬後的,就差沒幫陸昆換褲子了。
“哦……”破案了,蘇婷訕訕地動了下:“那你繼續忙吧。”她腳尖想踩地,卻被章雪揚直接抱起來帶到椅子裡坐下,是按摩椅,因為放客廳總被lion偷偷開,所以搬到書房來。
按摩椅是真皮材質,坐下去有被擠壓的聲音,尤其兩個人的重量疊加,皮子聲音更加沉沉的,響聲位置在大腿和靠背。
章雪揚衣服沒換,完整的一套穿在身上,領帶也隻是鬆鬆地扯開一點,甚至皮帶都還在。
蘇婷被他按著坐,以左右腿岔開的姿勢,兩隻鞋掉到地上發出點動靜,章雪揚把她手放在皮帶扣上,涼涼的金屬感:“幫我。”他聲音好低,要玩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在章雪揚的引導下,蘇婷找到皮帶裡麵的暗扣,想把慢慢皮帶抽出來的時候又被他吻住,直到摸索著摘掉皮帶,感受到他的變化才被放開。
“喜歡嗎?”章雪揚問,他靠在頭枕,人有種衣冠楚楚的感覺。
蘇婷摸著他挺括的西裝麵料,手指從領子到襟口再到下擺,襯衫下是他結實的肌.理,她能感受出來。但按摩椅就那麼大,蘇婷膝蓋在他兩邊其實很擠,紅著臉想調整坐姿。
章雪揚看出她的局促,伸手把遙控器拿到手裡。
按摩椅開起來有微微電流聲,又或者隻是震動感,他調成平躺模式,腳踏也慢慢升到和椅身一個高度,同樣的,蘇婷也和他坐得更嚴實。
章雪揚帶著她趴過來,右手從臉頰滑進她頭發,很自然地把抓夾拿開:“要不要開空調?”很體貼的一句問。
“不用……”外麵在下雨,今天不熱。
“那……你自便?”章雪揚看著她笑,拉她的手過來親了下,張口咬住細細的一根手指,像要吞掉那樣舌尖在她手指末端掃著裹動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看得蘇婷輕輕咬唇:“你真的沒救了章雪揚。”她喃喃的,好像隻會重複這一句話。
“所以靠你了,蘇婷。”章雪揚視線還是筆直的,凜凜的,但嗓音很溫柔:“我穿這身,乾什麼都不方便。”
蘇婷撐在他胸前,摸到他的領帶,煙灰色的斜紋領帶,觸感很好,能摸到上麵的暗紋,一條條在指肚摩挲,拽起來,她更像一個支配者。
氣囊麵積很大,包裹性很強,十二月的廣州,風調雨順。
按摩椅有設置安全時間,等他們完全停下來的時候,係統早就自動停止有一段時間。
兩個人都不太想動,平複下來後蘇婷又在章雪揚襯衫擦了把汗,他這件襯衫已經很貼身了,被汗水緊緊吸在身上。
緩了會,蘇婷伸手摸他眉毛,從眉心一路往下,從鼻梁鼻尖慢慢摸到他嘴巴,悄悄把他唇角往兩邊提。
一個怪異的笑容出現在章雪揚臉上,蘇婷先樂得不行:“你好搞笑。”
這時候的章雪揚脾氣很好,隨她玩弄。
蘇婷看他這張臉:“你怎麼長這麼凶?”也不是凶,是拽,生人勿近的那種拽:“你讀書時候肯定很拽吧?”也很傲。
“對,校長見了都要給我讓道。”怕她著涼,章雪揚把西裝披到她身上,包住她,也墊上硌人的拉鏈:“有意思嗎?”
蘇婷縮進西裝裡:“你彆問我……”
“不問,那我猜。”章雪揚把手放在她背上,還能摸到一層薄汗,這時候也不想猜了,但說一句:“遊泳還是沒白學。”起碼下盤比以前穩。
“……你話真多。”
章雪揚笑了笑,把她抱在懷裡,再把糊在她脖子和鎖骨的頭發攏到一起,用手指慢慢地梳。
蘇婷腿有點麻,被他伺候得也有點想睡,但又舍不得睡。過很久,聽到他叫她名字:“蘇婷。”
“嗯?”
“很快我們也要結婚了。”章雪揚說。
外麵有雨聲,蘇婷靠在他胸前,聽到他穩健的心跳聲,輕輕應他,夢囈一樣的聲音:“嗯。”
他們的婚禮在一月份年關,是章家長輩特地找人算的,烈日晴陽,嫁娶的好日子。
當天到了很多新朋舊友,馮寧肚子已經起來了,孕態很明顯,謝淮小心翼翼扶著她,被她有點嫌棄地耍開:“我還沒到走不動,你彆搞得我像要生了一樣,讓人看到要笑的。”
等接親團到,章雪揚找好多伴郎,一群人手裡各拿兩條禮花,陣仗像要來劈架。
堵門伴娘裡有薛茵茵和章茹,章茹跟章雪揚這班人就怎麼都不對付,一時說錢不夠錢不夠,一時又和薛茵茵抱著紅包發難:“誰差你們那點錢,快來跟這個奧特曼學姿勢……不夠不夠,來個伴郎嘴一下新郎啊!”
花樣太多,又拿了個鈔票機出來讓夾鈔票,章雪揚給simon遞去眼神,simon帶幾個人往跟前一擋,把戰鬥力最強的兩個給纏住了,章雪揚在兄弟團的掩護下找到婚鞋,迅速給蘇婷套上,抱她下樓,又在禮花中抱進婚車。
蘇婷穿著手工做的龍鳳褂,盤頭戴的是外婆那邊傳下來的一套發飾,手上戴著長輩親戚們給的一部分金鐲子,章雪揚穿的則是和她一套的男士馬褂,很老派的樣子。
等下車的時候是堂弟蘇嵩接的,蘇嵩給她打起紅傘又借手臂給蘇婷搭,她負重很多,手上鐲子碰得琳琅響。
婚禮在新店舉辦,喜糖派給店裡的每一位客人,都知道這家老板在辦自己的喜事,聽到動靜也會往宴會廳的方向看看。
到店後蘇婷去換婚紗,一波又一波的好友親戚進來看她跟她聊天,都滿臉笑意滿口道喜,蘇婷有很強烈被注視被祝福的感覺,尤其是在婚禮入場的時刻,音樂聲中,所有人都看向她。
聞仔和樂仔當花仔,一左一右地跟在旁邊撒花,又再忙著遞戒指,鼓掌特彆用力,把手都拍紅了。
章茹坐在下麵聽他爸感歎:“這衰仔,當年我結婚還是他給我當花仔,一轉眼他自己都娶老婆了。”說著居然也有點要哭的樣子,隻是脖子探得有點太前麵了,有點像烏龜。
“明仔,這裡才是大佬揚,你看的方向是司儀炳叔,他已經結婚好多年了,你給他當花仔差不多。”章茹把他腦袋擺擺正:“不要隻知道戴墨鏡,正常近視鏡不會有損你的芳容。”
章鶴明稍微有那麼點尷尬,清清嗓子當沒事發生:“是燈太刺眼,他們又站太近。”
這話說的,一男一女結婚還能站得不近嗎,滿場都在等他們接吻,但接吻前,雙方父母都有些話要說。
兩邊的父親都是很會表達的人,一個經商多年,一個育人無數,無數是對小兩口的祝福還是對新家庭的期盼,都既真切又動人。
長輩的關懷聽到耳朵裡,聚光燈也追到身上,蘇婷陷在感動的情緒裡,聽章雪揚開始說話。
人幸福到一定程度好像會失聰,他說的什麼蘇婷不太能聽見,但跟他對視著,看他認真目光,像要把她刻進眼眶。
回神的時候聽到幾句承諾,章雪揚朝她走近,看著她的眼睛:“蘇婷……”
“我愛你。”蘇婷忽然說。
給她搶先一句,章雪揚笑出聲:“知道了。”他伸手幫她把眼淚擦乾,指腹溫熱,聲音低柔:“這輩子我一定比你想象中的要更愛你,永遠都是。”
“好。”蘇婷淚水又再擠滿眼眶,不那麼清晰的視線裡,看章雪揚似乎眼睛也有點紅。
他也會這麼感性嗎,蘇婷不確定,也覺得可能隻是自己眼淚流不停,所以看他也變得不那麼淡定,一雙微微濕潤的含情眼,刻著一個她。
台下開始真情實感地起哄,叫他們親一個親一個,司儀炳叔也拿起話筒:“阿揚,現在可以親你老婆了。”
章雪揚走過去,輕輕圈住蘇婷的腰,在全場歡呼聲中吻她,不輕不重的。
耳邊聲浪一陣高過一陣,親完章雪揚用指腹幫她擦乾唇邊吻漬:“會幸福的,蘇婷,跟我一輩子。”
是很篤定的聲音,蘇婷點點頭,忽然想起他剛剛在台上說過的一句話,他們之間,有了個正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