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她有著極為漂亮的側臉(1 / 2)

第三章

麵前的榆木桌上擺著幾盞精致的燭燈,昏黃的燭光隨著涼風嫋嫋搖曳,青煙嫋嫋,身側時不時傳來點點鈴音,往日裡清脆的鈴聲這會兒無端的擾人心煩。

林江綰的餘光掃過聞秋秋,抿了抿紅唇,目光複又落在了自己的腕間,上麵綴著的鈴鐺因年歲久了,早已沒了當初的清脆悅耳。

霎時間,那些念頭宛若雨後春筍般控製不住地瘋狂冒了出來。

想到文中描寫閻時煜重傷之時將兩人認錯的劇情,林江綰忍不住摸了摸身後的大刀,手心有些發癢。

這手串乃是閻時煜母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

當時閻時煜為了救她,眼睛受了傷不能視物,每每看不到她時便格外的焦躁不安,他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後,生怕她再被人擄了去。

林江綰被他黏地煩了,閻時煜便將那手串係在了她的腕上,讓他知曉她還在身旁。

哪怕後來他眼傷痊愈,她也沒將那鈴鐺拽下來。

清脆的鈴聲陪伴了他們一路,受了風吹雨打上了霜鏽,變得嘶啞混濁。

而往日那個少年,也漸漸與她形同陌路。

以往她拚了命地想要加入的大宗門,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金玉其外,內裡依舊是攤爛泥。

宗主沉迷女色,幾位長老醉心權術整日內鬥,宗門弟子亦不像傳說中那般仙風道骨救死扶傷,他們會盲信謠言,會不辨是非跟風霸淩排擠彆人,會視普通人的生命為草芥。

林江綰摸了摸手中的刀察覺到周圍傳來的各樣的視線,她深吸了口氣,不知是不是之前傷她的靈獸太過厲害,哪怕休養了幾日,她依舊覺得有些不舒服,胸口似是壓了塊巨石一片沉悶。

尤其是察覺到時不時自身側傳來的那道極具壓迫的目光,如芒在背,林江綰的身形忍不住有些僵硬,落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

若說她現在最不想遇到的,應該便是陸堯。

她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陸堯生性散漫,最不受約束,宗門任務於他而言形同虛設,他常年不見蹤影,神秘莫測,宗門內的人也不敢置喙,於合歡宗而言,哪怕是他們手捧長老之位求著陸堯來,陸堯可能都不屑去看一眼。

然而就是這麼個小少爺,於幾年前突然拜入了合歡宗門內,陸父覺得麵上無光,勃然大怒,直到陸堯修為飛漲,遠遠地將那些世家弟子甩在身後,他方才沒多插手,任他留在了這聲名狼藉的宗門。

這還是許多人第一次瞧見他的真容,數千年傳承鼎盛的香火堆砌出來的小少爺金尊玉貴,俊美清貴,年紀輕輕便已是足夠稱霸一方的強者,宗門內無數弟子自薦枕席,願與他一夜風流,然而連他的麵都未能見上。

那些弟子唯一知曉的便是,陸堯討厭林江綰,十分討厭。

他上一次於宗門玉牌露麵之時,說的唯一一句話便是,林江綰不是善茬。

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當眾說的話。

少年人的感情直白而熾熱,在一個年輕弟子不加掩飾地表露了對林江綰的好感,試圖追求她之時。

出身高貴的小少爺不愛搬弄是非說人壞話,卻唯獨對林江綰露出了一絲惡意與排斥。

幾人的目光於二人身上流連個不停,神色間儘是看好戲的模樣,有些則是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林江綰隻做沒看到他人的異樣,她頂著聞濤的白眼與暴怒的神色,徑直坐在了窗前,眼觀鼻鼻觀心神色冷淡地從袖中取出玉牌,隨意地看著宗門內弟子們的記錄,一副拒絕說話,生人勿近的模樣。

她平日裡極少有這般模樣。

原本還有說有笑的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昂著腦袋嗤笑了聲,神色古怪地移開了視線,無聲地將她排擠在外,圓臉女修方恬更是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直接掀了桌子讓她趕緊滾蛋。

然而想著陸堯的存在,方恬遲疑了片刻,按耐著沒動,她不想在他的麵前留下不好的映像。

聞濤和聞秋秋有些詫異,見著林江綰沉默地坐在一側,聞濤目光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重重地踢了下桌子,這個廢物八成又在什麼想壞心思針對聞秋秋,想要奪得他與父母的寵愛。

若不是父親說留著她還有用,他早就讓這個女人滾出聞家彆來礙眼了!

這一角的氛圍有些古怪的寧靜,掩藏在那平靜之下的卻是洶湧的暗潮,隨時都有可能噴薄爆發。

林江綰不知聞濤現在心中所想,也不想知曉,她對聞家沒什麼執念,於她而言,聞家甚至還不如她那一院子的毛絨絨來的重要。

她隻是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煩心。

早在知曉劇情時,她便在暗中琢磨該如何擺脫這群人,她不想卷入聞秋秋的狗血感情史中,更不想給她當墊腳石對照組,襯托她的無私奉獻溫柔可人美好愛情。

光是看到那些文字她都惡心的想吐,真看到他們的狗血感情史她可能會忍不住撕爛他們的臉。

她隻想拿到屬於她的那份靈石,買個小院子,閒暇之時多養上幾隻小貓小狗。

至於閻時煜,她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收拾他。

微涼的早風輕輕拂過她的麵頰,林江綰看著玉牌之上最新的幾條記錄,大多都是在問閻時煜為何突然離開,幾條在暗戳戳地內涵她,而後消息突然炸開,“我靠,你們猜我看到誰了?”

“陸堯我靠陸堯,陸堯和林江綰見麵了我靠!”

“真的假的?!現在咋樣了,林江綰不是去九域了嗎,陸堯怎麼會在那裡?他不是很討厭林江綰的嗎?我之前聽人說陸堯喜歡她不會是真的吧?”

“咋可能?陸堯就是喜歡男人都不會喜歡林江綰,也就那群沒腦子的俗人才會被她迷的五迷三道,陸堯喜歡有內涵的,你說他喜歡聞秋秋都比林江綰靠譜,聞秋秋不是也在那裡嗎?”

“陸堯,閻時煜,我為什麼這次沒去九域……”陸堯與她的名字瞬間溢滿整個玉牌,還有一條高價收購魔日草的消息,很快便被陸堯的名字淹沒。

她給那個高價收購魔日草的弟子發了個消息,便見已經有人出來回答,陸堯恰好路過九域,在這裡稍做整頓,待會便會離去。

看到這裡,林江綰心底悄悄鬆了口氣,若是再與他呆在同一個房間,她覺得自己遲早會窒息死掉。

她默默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入口有些苦澀,杯中的茶水模糊地照出了她的麵容,眼見那些弟子又開始八卦到她與閻時煜的身上,她索性收起了玉牌,眼不見心不煩。

客棧一隅的氣氛有些死寂,聞秋秋的目光有些閃爍,見著這情形,她輕手輕腳地坐在了她的身側,“綰綰你不要多想,阿濤他沒有惡意的。”

“你的傷勢怎麼樣了,現在還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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