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022 我已有了他的孩子(2 / 2)

林江綰買回符紙之後,便徹底紮入了修煉之中,直到長鼻怪敲了敲門,送來幾道精致的小菜,她方才抬起頭來。

長鼻怪看著她周圍那些靈符,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姑娘喜歡這些?”

林江綰點了點頭,她放下手中朱砂筆,隨口道,“這些很有意思,還很厲害。”隻是她找不到那些厲害的靈符大師,想學都學不到,現在所繪皆是些普通的靈符。

長鼻怪若有所思地看著桌上的符紙,忽然壓低聲音小道,“或許姑娘你可以去問問玄君大人,他很厲害的。”

林江綰聞言沉默了片刻,她倒是想,可晏玄之未必肯教她,更何況現在她連晏玄之的麵都見不到。

他整日裡神神秘秘的不見蹤跡。

林江綰囫圇地吃了些飯菜,便又再度投入了那靈符之中,直到天光黯淡,她才有些疲憊地站起身,隨著連橋外出去買些傷藥。

卻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門外,他的形容有些狼狽,神色沉沉地看著往來的人群,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長劍。

那些邪靈下意識地離他遠了些。

他的身後是皚皚白雪,是大片盛開的百歲錦,這般乾淨的顏色卻無法衝淡他周身的戾氣與焦躁。

連橋一看到來人,瞬間便拉下了臉。

林江綰腳步一頓,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他,卻見那人已瞬間抬起了頭,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隨即眼睛一亮,“林江綰!”

他大步走上前來,目光熾熱而灼烈。

林江綰看著他這模樣,卻隻覺得他陌生地有些可怕,她忍不住退後了些許,閻時煜原本性子雖有些莽撞,卻也並不是陰狠惡毒之人,然而自從他回到劍宗之後,他的脾氣便越發的極端,每次接觸,她都可以隱隱察覺到他的變化。

這次見麵之時,那異樣更加明顯,他周身的戾氣更濃。

呆在房間的長鼻怪幾人突然聽到林江綰的名字,忙從房內探出頭來查探情況,他們神色不善地盯著閻時煜,目光之中儘是不加掩飾的敵意,連忙自窗戶間跳下樓來。

閻時煜有些急切地走到林江綰的麵前,他的眸底布滿了血絲,看著她白皙的小臉,他的指尖略有些顫抖,忍不住想要抓住她的指尖,卻見林江綰神色冷淡地退後了半步。

閻時煜見狀有些怔怔地低下頭,見著他手上不知何時已粘上了乾涸的血漬,他忙在身上擦了擦手,“我知曉你愛乾淨,不碰你便是了。”

他看著林江綰冰冷的小臉,察覺到她的疏離與漠然,閻時煜隻覺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酸澀,他沉默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道,“這幾日我一直在尋你,我知道那日是我不對,我不該先救聞秋秋,”

“我以為你會水不會有事的,綰綰,我知道我錯了,你下次彆再一聲不吭地離開好不好?”

林江綰掀起眼皮,有些陌生地看著麵前神色緊張的閻時煜,往日爭吵之時,她也曾希望閻時煜能同如今這般,靜下心來與她交談。

然而那時的他總是不耐煩地徑直離去,將她一個人丟在原處。

她也曾為了他的不耐煩與冷漠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林江綰不知該做什麼表情,隻見長鼻怪幾人冷著臉跑過來,而後似幾個小山似的嚴嚴實實地擋在她的身前,長鼻怪低頭看著閻時煜,不客氣道,“哪來的臭小子,再敢糾纏我們姑娘,小心我打死你!”

閻時煜聞言目光幽幽地盯著長鼻怪,他的聲音有些暗啞,“綰綰,他們是誰?”

長鼻怪冷哼一聲,他捏了捏沙包大的拳頭,“我是你爺爺,趕緊滾!”

閻時煜卻隻定定地看著林江綰,眸底猩紅。

林江綰微微垂眸,看著胸前的暈水珠,“與你無關。”

她便要略過閻時煜離去,卻在餘光略過街尾的巷子時,目光一滯,隻見不知何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已悄無聲息地立於暗處,光翳明滅,模糊了他的麵容。

不知他已看到了多少。

林江綰心底一顫,她的思緒起伏,見著男修莫測的神色,她已下意識道,“我已心有所屬,你彆再來找我了。”早在閻時煜賭氣將聞秋秋護在身後,在他將她一個人丟在老三街之時,他們就注定沒了以後。

“我現在每天都很開心。”

閻時煜聞言,隻覺五雷轟頂,漆黑的瞳孔中已漾起劇烈的波瀾,濃黑的眉頭下壓,他的眸底生出濃鬱戾氣。

他死死地看向林江綰,看著她胸前的暈水珠與那群虎視眈眈的邪靈,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問道,“他是誰?!你們是何時勾搭上的?你這樣對得起我嗎?林江綰,你真的有在乎過我嗎?”

“我找了你那麼久!”

他找了她那麼久,為了她低聲下氣地去求人,她卻與彆人暗度陳倉不清不楚!

他有些煩躁得扯了扯衣領,整個人透著絲陰騖地氣息,連橋看著他這模樣,忍不住擋在了林江綰的身前。

林江綰看著他這般劇烈的反應,心中竟生出了絲詭異的快感。

原來隻有刀子紮在自己身上時,他才會疼。

當初她眼睜睜地看著閻時煜與聞秋秋逐漸走近時,她在合歡宗被弟子排擠,在聞家受人忽視,險些被聞父聞母賣給莫耀祖,去哪兒都被千夫所指,幾乎所有人對著她皆是毫不掩飾心底的惡意。

那段昏暗的時光幾乎遍布了她的整段記憶。

閻時煜的這點痛算什麼。

林江綰看著閻時煜難堪的麵色,她彎了彎眉眼,露出個明媚的笑容,那笑意卻不達眼底,“何時?”

“在你為了聞秋秋與我爭吵離開之時。”

閻時煜麵上瞬間失去血色,他怔怔地看著林江綰,一時語塞,“綰綰,我……”

林江綰卻是冷笑了聲,“你與聞秋秋不清不楚之時,你可曾想過我?我受傷之時,你又在何處?你在為聞秋秋抓那個沒用的兔子。”

“那些人為了你與聞秋秋暗中排擠我時,你又在何處?”

看著閻時煜無措的模樣,落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林江綰露出個釋然的笑容,“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閻時煜的臉色瞬間鐵青,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平坦的小腹,那目光似是要將她的肚子灼出個洞來。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他的識海中有片刻的空白,三千世界,浩瀚星空,他於濃鬱的夜色中死死地將她護在身後。

那時的她瘦瘦小小的一個,總是吃不飽飯。

他們於月色下相約,日後要一起去看遍海河山川,要一起吃遍三千世界的所有美食。

他為了保護林江綰,她那麼漂亮,總有些不長眼的覬覦她,他拿起長劍,發了瘋的修煉。

他想給她買最漂亮的嫁衣,萬裡紅裝,給她最隆重的大婚。

他現在成了劍尊少主,一劍斬山河,他可以買得起全天下最昂貴的珍饈,他卻覺得自己比十多年前更加可憐。

他弄丟了最珍貴的小姑娘。

往日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瘋狂地湧入他的腦海之中,他捂住了額頭,頭痛欲裂,那些已經遺忘的點點滴滴發了瘋似的衝到他的眼前。

閻時煜有些頹然地看著林江綰,低聲哀求道,“綰綰,把她打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再也不讓你生氣了。”

長鼻怪,“?”

林江綰聽著她這話隻覺得有些說不出的荒謬。

眼見林江綰要隨著長鼻怪離去,閻時煜麵色驟變,他隱隱有種預感,若是今日讓她走了,他可能便會永遠地失去這個小姑娘。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拽住她的袖子,連忙道,“綰綰這是你的孩子,我定會視她如己出,好好撫養她長大。”

“綰綰,你彆不要我。”

晏玄之與落塵,“?”

一眾邪靈,“????”

你誰?你有病啊靠??

一眾邪靈看著在這大言不慚大放厥詞的閻時煜,眼中幾乎噴出火星子來,他們等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等來個寶貝幼崽,這哪來的煞筆兩嘴皮子一碰就要搶人?!

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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