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032 晏玄之湊在她的頸間嗅了嗅……(1 / 2)

第三十十一章

許是白日裡睡得太久, 林江綰夜間反而沒了睡意,她便爬起來畫了大半宿的靈符,直到天色將明, 她方收起靈符,端坐於桌案邊,開始日常的打坐修煉。

林江綰回過神來, 便聽門外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 那人在門外停留了許久都未曾言語,林江綰睜開眼睛,隻見門前的光亮已被儘數遮了個乾淨,窗外烏壓壓地站了片人。

隱約間可見那幾人已經扯著衣領要打起來,林江綰挑了挑眉,她方才打開門,便見門外瞬間探出來幾個醜腦袋,數十雙虎目眨也不眨地看向她, “林姑娘你醒了呀?沒打擾到你吧?”

“冒昧前來, 勿怪勿怪!”

木生炎與長鼻怪皺著眉頭從他的身後擠了進來, “老頭, 你注意點彆嚇著人了,門都要讓你擠炸了。”他們身後烏泱泱站著七八個邪靈,正滿眼期待地看向她的身後。

林江綰,“……”

一大早就看到這麼多醜腦袋, 不得不說衝擊力十足,效果十分炸裂。

枉無憂卻像是沒聽到般, 隻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他的目光略過林江綰,眼巴巴地看向她的身後, 滿目激動道,“那個林姑娘,之前咱們說的那個事兒你看……”

林江綰見著他這般神色還有什麼不懂的,她走進房間將躺在床榻上的小毛球抱了出來,隻見她正蜷縮著圓乎乎的身子,靜靜地窩在靈珠的角落中,毛絨絨的圓耳乖乖地搭在她的臉側。

隨著她的呼吸,那光球似的靈珠中時不時竄出來幾個小泡泡。

一眼望去,就像個毛絨娃娃似的,莫說那幾個瞬間傻眼的邪靈,就連林江綰亦是心頭一軟,她將小毛球放到了桌上,那小毛球便就地一滾,選了個舒服的地方直接攤平。

“!!!”啊啊啊啊啊!

枉無憂瞬間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捂著嘴吧,小聲地哎呀哎呀個不停,“咱這幼崽彆的不說,這長的可真沒話說,這可太俊了!”

眼見枉無憂一個人就跟個小山似的把位置遮的嚴嚴實實的,木生炎當即推了推他的肩膀,“讓我也看看,收收你的狗腦袋!”

“我先來的我先看!”枉無憂雙腳抓地,死死地霸住最前麵的位置,你罵任你罵,他自巍然不動。

就當他們幾人為了前麵的位置即將大打出手之時,不知是誰好奇地問了句,“所以玄君小時候也長這樣嗎?”原本還熱鬨的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神色都有片刻的空白。

林江綰忍不住沉默了片刻,她有些想象不出,晏玄之本體究竟會是個什麼模樣。

枉無憂幾人亦是沉默了片刻,她坐在一側,看著房內攢動的大腦袋,無奈地歎了口氣。

看著看著,枉無憂隻覺悲從中來,他神情苦澀地看著小毛球,“我啥時候也能生個這麼饞人的小毛球啊,我都幾千歲了啊老天爺,再不來我都要不能生了啊!老天開開眼吧!”

木生炎聞言幸災樂禍地撇了撇嘴,“下輩子吧。”

這幼崽一事就是枉無憂的心病,一點就炸,他本以為枉無憂會馬上跳起來和他開撕,卻沒想枉無憂隻神情悲傷地看著林江綰,“哎,我命比黃蓮苦啊……”

木生炎,“?”

他正想著今日這枉無憂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見枉無憂露出了個複雜的笑容,“林姑娘,不瞞你說,我乃是玄君手下往日第一猛將,隨他走南闖北征戰四方,是玄君的頭號心腹。”

木生炎,“???”

枉無憂挺直的腰背略有些佝僂,他神情苦澀道,“這輩子我枉無憂也快走到頭了,沒啥所求了,隻想著能有個崽叫我聲阿爹。”

“我自覺與這崽崽十分投緣,今日也就厚著臉皮與你求上一回……”

木生炎,“……”他就知道這個老頭肚子裡一肚子醃臢墨水,搞半天打的這個主意。

林江綰看著他那悲傷的模樣,她遲疑了片刻,就在她想著讓他以後認個乾親之時,反正崽崽多個厲害的乾爹沒什麼不好。

卻聽木生炎涼颼颼道,“林姑娘你彆搭理他,他在這兒賣慘呢,這老頭慣會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專騙心軟的小姑娘,他這輩子長著呢。”

枉無憂當即怒目圓睜,他惡狠狠地看向木生炎,“你放屁!”

看著他們這般勾心鬥角的幼稚模樣,與他們同來的幾人忍不住有些沉默,這一位可是九域之中最為炸裂,脾氣最大的兩位域主,平日裡到哪不是一副狂拽酷炫,威風凜凜的樣子,他何曾見過他們這般模樣。

林江綰亦是被他們吵得頭痛,她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卻見連橋從門後竄了出來,對著她招了招手。

連橋手中捏著玉牌,麵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你看玉牌了沒?剛才那誰啊好猛一人,直接將陳丹那群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不過怎麼到現在都沒消息傳出來?”按理說,那人在合歡宗門口將陳丹他們收拾了一頓,怎麼也該有人看到,現在卻一點消息都未曾傳出來,這事實在是有些蹊蹺。

陳丹幾人對此亦是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個字。

連橋幸災樂禍地笑出聲,林江綰以前就是吃飯喝水都會被那群煞筆逮住一頓陰陽怪氣,現在那群人遭報應,簡直活該!

“莫非是嗯嗯……”連橋對著外麵使了個眼色,意有所指。

林江綰一看她的眼色便猜出來她的意思,下意識便要否定,晏玄之性子古怪陰晴不定,卻也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便出手,更何況,那些罵人的臟話一看就不是他能說得出口的。

晏玄之身為邪靈族的神明,他每日事務繁多,根本沒空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連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這倒也是,他一看就不會罵人。”

連橋細細地看了眼林江綰的麵色,卻察覺她周身靈力充盈,麵上白皙紅潤,完全沒了先前虛弱的模樣,她啃著手中的蘿卜,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還有要買的東西不?我老娘給我發消息讓我帶點這裡土特產給她,我得出去一趟,綰綰你要一起不?”

“真不知道我娘咋想的,這裡的東西一個比一個嚇人她都敢要……”

林江綰見著還湊在小毛球身邊的幾人,她與他們說了聲,便提著儲物袋與連橋出了門,她方才出門,便聽身後傳來道驚喜的聲音,“林江綰?是你嗎?”

隻見個冗長臉吊梢眼,衣著華麗富貴的男修從客棧樓下大步走了上來,見著林江綰,他的目光當即一亮,“果真是你,方才在樓下見著這身影便有些像你!”

“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江綰隻覺一股若有似無的臭味繚繞在她的鼻翼之間,隨著男修的靠近,那臭味愈發的濃鬱,她的餘光略過連橋的麵上,卻見她麵上無一絲異樣,似是未曾聞到那股臭味。

林江綰看了眼那男修,隻見那男修麵上雖掛滿了笑容,眸底卻是掩飾不住的淫邪之色,他的眼下青紫,腳步虛浮。

莫說林江綰,就連連橋都看出這不是個好東西。

林江綰麵色不變,她掀起眼皮神色冷淡地看向麵前的男修,“你是誰。”

那男修卻似是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態度,他從儲物袋中取出玉牌,“我乃合歡宗成藥長老門下弟子焚魚,就在你們隔壁山頭,你可能未曾見過我。”

說完,他似是有些拘謹地撓了撓頭。

林江綰見狀冷淡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我今日還有事,先行離開一步。”說完她便隨著連橋下了樓。

卻見焚魚連忙伸出手來,想要扶她一把,林江綰見狀,她下意識地微微側過身,躲過了他的碰觸。

焚魚眸光一滯,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卻聽身後傳來道有些尖銳的女聲,“焚魚,你在乾什麼?”

聽著那女子的聲音,焚魚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他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我能做什麼?光天化日的你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難聽!”

他看向林江綰時,複又變回先前溫順有禮的模樣,“不好意思讓林師妹見笑了。”

林江綰見狀便要離去,卻聽那女修有些詫異地問道,“林江綰?”

林江綰與連橋心底皆是一咯噔,他們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接連遇到認識她的人,尤其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林江綰最怕的便是這些,以往也有男修試圖與她搭訕,搭訕不成,惱羞成怒倒打一耙的不在少數,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