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
見薑聿突然停了下來, 王海十分好奇的問了句，隨後順著薑聿的目光看了過去，整個人就頓住了。
“那個……好像是你妹妹？”
王海到現在還記得前兩天長途汽車司機出事的時候, 林明珠心神不寧的樣子，雖然表麵上看這個小姑娘和當時的車禍沒有任何關係, 可作為一個公安乾警, 王海相信他的直覺。
薑聿點頭應了一聲，“是。”
“反正人也已經醒過來了, 暫時還不著急，”黃海的視線始終落在林明珠身上，沒有移開，“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你妹妹？”
早上林明珠十分不正常的反應終究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一些懷疑, 薑聿略微想了想，“也好。”
畢竟林明珠是他名義上的妹妹, 看到親生妹妹生病來醫院, 無動於衷也顯得太過於冷漠了一些。
此時的林明珠還在昏迷當中，隻不過之前燒的仿佛是烙鐵一樣的身體, 已經稍稍的退下了一些溫度。
雖然這個醫院不大, 但是裡麵的人卻不少, 林明珠高燒不醒也沒有一個床位，隻能縮在一把鐵椅子上麵打吊針。
“大哥？”林民眼前出現了一道黑色的人影，他抬頭一看, 發現竟然是薑聿, 有些驚訝的說了句, “你怎麼知道明珠生病了？”
薑聿輕輕笑了笑，“我和公安同誌來醫院看看之前受傷的司機，正好遇到了。”
湊近林明珠觀察了一下, 薑聿感覺她整個人好像都陷入到了一種夢魘當中，即使是在睡夢中也非常的不安穩，眉頭死死地皺著，身體還時不時的抽搐一下。
“明珠她……這是怎麼了？”
林民微微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啊，醫生做了檢查，也說了就是普通的發燒，但是這燒就是退不下來，打了針也不見好……”
“辛苦了，”薑聿對此不置可否，隻是全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十分客氣的開口，“你一會要是累了的話，我可以跟你換班。”
“不用，不用，”雖然自己是入贅到了魯家，但家裡麵的事情林民還是非常清楚的，明白薑聿因為林明珠受了多麼大的委屈，所以自然不會再來麻煩薑聿，“你不是還要和公安同誌去看望司機嗎？”
“你快去吧。”
薑聿點頭，“行，你一會兒有事可以叫我。”
轉身離開的路上，王海意有所指，“你對你這個妹妹，了解多不多？”
薑聿沉思了一瞬，“妹妹出生之前，我就已經在部隊了，一年也隻能回來一兩次，沒有很多了解。”
王海“嗯”了一聲表示聽見了，隨後又問道，“那麼在你看來，你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
薑聿側頭盯著王海的眼睛，心中更加的懷疑林明珠了起來，他原本還以為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此時王海的反應非常明確的告訴他，林明珠就是有問題。
略微沉默了一瞬，薑聿搖了搖頭，“不甚了解，如果非要說出個什麼所以然的話，恐怕就是一個被長輩慣壞了的孩子吧。”
王海的腳步微頓，但卻沒有在說些什麼。
兩個人一路沉默著來到病房，司機名字叫趙東來，這個時候已經清醒了。
不過他傷的實在是有些重，不僅腿部骨折，內臟出血，甚至是有許許多多的碎玻璃紮入到了他的皮膚裡麵，他整個人渾身上下都纏滿了紗布，包紮的像個木乃伊一樣。
右腿打著夾板懸掛在半空中，整個人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躺在病床上。
看到受害人和公安同誌一塊前來，趙東來不由自主的顫了顫身體，“我……”
“你彆緊張，”王海安撫了他一番，“我們今天過來，隻是詢問一下事故發生的細節，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就行，你不要害怕，你隻要不是故意殺人，就不會有太大的事情。”
趙東來顫顫巍巍的點頭，“好。”
“姓名，年齡……”王海按照流程，將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拋了出來，和他一同前來的一名公安手裡拿著一個冊子，手底下飛速的記錄著。
“趙東來，今年三十四歲，開長途汽車已經有五年多，不認識林勤……”
一番問話結束，趙東來有些氣喘籲籲，“公安同誌，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我隻記得我當時開著長途汽車在路上走著，準備把它開到汽車站裡麵去，然後不知道怎麼，我就突然失去意識了，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醫院裡麵，我真的不知道，我開車撞了人啊。”
“公安同誌，您行行好，”趙東來麵露哀求，“您一定要查清楚，我和林勤同誌無冤無仇的，我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去撞他的嘛。”
“雖然我喝了些酒，但是我保證，我不可能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一門心思的撞薑聿同誌啊。”
王海看了看本子上麵記錄的車禍現場其他路人們所說的內容，又對比了一下趙東來剛才的口供，一時之間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
那麼多人眼睜睜的看著趙東來仿佛是瘋了一樣，要撞死薑聿，是絕對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