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來,江逾顯然已經儘自己所能把自己清理了一遍,現在站過來的模樣有幾分像是要去參加宴會。
“你也見過我的身手,隻要不遇見你說的那個厲害東西,我應該還能幫得上忙。”江逾說,“同樣也不需要你分神保護我,生死由命,怎麼樣?”
時寒黎看向他,似乎在權衡。
江逾笑著給自己加上籌碼:“我不是坐以待斃或者什麼都不做隻等著彆人保護的人,既然要獲取武器,我也得保證這武器會落進我自己手裡。”
他心向善念不代表不會窺探人心,時寒黎明明心地善良,卻似乎並不相信彆人的善良,他如果想要跟著去,就必須要點明此行的利益,好讓她相信他是有所圖的。
果然,聽到他這麼說,時寒黎眼裡的懷疑反而淡了下去。
“好。”時寒黎不無不可,“隻要你能跟得上我。”
很快,江逾就認清時寒黎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他雖然身處高位,但多年來從沒有疏於鍛煉,正因為如此,才給了他從喪屍群裡廝殺出來的資本。
他知道時寒黎很厲害,昨天也見識過幾分,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隻是他沒想到,昨天時寒黎所表現出來的,壓根不足以作為判斷她實力的依據。
如果不是他提前看了下地圖,直到那個分局在哪裡,他恐怕早就把人徹底跟丟了。
當江逾擊殺了不少喪屍,一路灰頭土臉地來到分局外麵的時候,就看到門口已經躺了一地的喪屍,惆悵而認命地歎了口氣。
他抬腿進去,裡麵也躺了不少,屍體和喪屍的屍體層層疊疊的,讓他眉宇間籠罩上一層凝重。
他順著倒下的喪屍找到裝備庫,就看到了時寒黎的身影。
時寒黎沒有馬上去拿槍,而是站在衣物區,她往自己身上套上一件防彈背心,往大腿和腰側分彆係了一個槍托,又把夾克穿在最外麵,這下曲線可算是徹底看不出來了。
江逾進來的時候,她正在戴手套。
手套是黑色露指的,她戴上去,修長瑩潤的指尖伸出來,有種剛硬和柔美結合的美感。
時寒黎頭也不抬地說:“你最好把你這一身換下來。”
穿著西裝打架是隻適合出現在電影裡的場景,在現實裡就是犯蠢。
江逾對此深表讚同。
然後他就開始脫衣服。
他認為兩人都是男的,換個衣服當然無所謂,時寒黎也沒露出異樣的神色,隻是不動聲色地轉過身,直接向裡麵走去。
她一向是這種性格,江逾一點都沒有懷疑。
然而剛走了幾步,時寒黎就猛地向一側看去,並瞬間擺出防禦進攻兼備的姿勢。
“誰?”她的聲音一下子冰冷下來。
江逾眉眼一沉,動作立刻加快,飛快地換上一身作戰服,靠近時寒黎的身邊,守在她身後的位置。
他的聲音同樣緊繃起來:“是人?喪屍?還是你說的那個東西。”
時寒黎緊緊地盯著一扇緊閉的房門,那上麵寫著配電房,聽到外麵兩人的聲音,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人。”時寒黎簡短而肯定地說。
江逾心下有了思量。
“既然他們沒有阻攔我們的意思,不如我們迅速拿了東西離開?”江逾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自然而然地放下了決策者的身份,轉而向另一個人尋求肯定,“我們還要回去,需要保存實力。”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在用氣音,屋內的人不可能聽到。
說話的時候他側過頭看到了時寒黎的側臉,也看到了她的眼神。
即使麵色仍然冷靜,但麵對敵人的時候她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不再是清冷疏離如同山巔灑落的月光,而是銳利而冷冽,以及決心一擊必殺的狠絕。
就像狼一樣的眼神。
這種眼神令他心下一震,他腦子裡忽然閃過些什麼,唯一清晰的念頭就是:這話時寒黎不可能聽的。
果然,接著就見時寒黎堅定地向配電房走去。
時寒黎何嘗不知道江逾說的話是理智的選擇,但現在這些藏頭露尾的人擋在了她的路上,是潛在的威脅。
她來到配電房門口,在江逾驚訝的目光中摸出之前的手/槍,將槍口瞄準了門鎖。
“是你們自己出來,還是我逼你們出來?”
聲音有種近乎無機製的清冷,充滿沉沉的威脅。
作者有話要說: 警局也許沒有武器庫,但我不敢寫更高的了,大家意會是這麼個地方就好(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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