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寒黎用力拽住鄭懷遠, 和能量衝擊以及離心力拉扯, 鄭懷遠被時寒黎用冰鎧甲護住之後傷害立減百分之七十,讓他終於能喘出口氣,然後像一隻被風吹跑的烏龜那樣拚命撥動著肢體,兩人在距離君王二百米遠的地方跌到地地上, 時寒黎沒有動, 腳下大地在衝擊下斑裂。
君王向他們走來,地麵震動, 猶如死神吹響的號角,它斷了一條胳膊, 憤怒和狂暴即使不用聽到它的聲音也表現得十分明顯,它身上殘肢攢動, 聚集到它手臂的斷口出, 形成一條新的手臂。
“還記得那種可愛的小蟲子吧, 我把它改良了一下, 讓它不隻能控製人,還能控製喪屍。”鄭懷遠飛快地說, “但是我精神力不夠,如果控製不好,會被它給反噬,那你就沒有同盟了, 因為我會變成一個癡呆。”
時寒黎目光緊緊盯著君王的方向, 臉上的表情代表她在聽。
鄭懷遠望著她的側臉, 從現在看時寒黎簡直也不像個人類了, 她周身覆蓋著冰層與烈火,瞳眸金色,冷靜銳利, 她和君王把這場戰鬥直接拉出了人類和喪屍戰鬥的範疇,這就像是神與神之間為了信徒與信仰而戰。
“但是你也許可以。”鄭懷遠說,“你突然多出來了我身上的很多能力,你應該也有獲得彆人特殊能力的辦法,是不是?你把我的能力拿去,給它點顏色看看。”鄭懷遠目光複雜,語氣卻十分狠絕,“哪怕是讓我失去這個能力,也要讓它好看!”
時寒黎側了下眸光,鄭懷遠說:“你轉回去,金色的眼睛太嚇人了。”
君王越來越近,他的語速也越來越快:“快一點,就現在,母蟲和其他蟲子就在我的身體裡,你拿走之後會自動往你那跑,能不能控製住那個大家夥全看你了!”
這是他的經驗之談,之前他殺死那些沙族人,就是這樣獲得的他們的能力。
不隻是鄭懷遠在催促她,人類基地裡麵所有人也都在等待著她決定,隻能聽見聲音的戰鬥不比能看到畫麵的少多少驚險,反而因為看不到具體的情況而更加讓人揪心。
時寒黎說:“蟲子的原理究竟是什麼,母蠱的主人能夠控製子蠱的意識麼?”
“是影響,隻要你精神力夠強大,讓對方受到的影響越深,就越能讓對方的自我意識消失,但是對方的精神能力夠強就不起作用了,比如你們那個精神能力者擺脫了我的控製,隻要蠱蟲進到大腦裡,那神仙都難救!”鄭懷遠幾乎要跳起來,“你彆問了,拿走之後自己慢慢研究……它要過來了!”
君王並不會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等他們聊完天,它大步走近,新形成的手臂如巨錘般掄向兩人,兩人分向不同的方向起跳,時寒黎的身形輕得像在飛,她躍向君王的頭部,刀身上燃起三米長的烈焰,君王抬手抓向她,短兵相接,火冰四射,君王剛剛凝成的手臂顯然沒有它自己的結實,剛接觸到刀身上的火焰就被燒焦,難聞的味道四散開來,鄭懷遠一咬牙,再次努力往君王身上爬。
“時寒黎!”他大聲吼,“你熬不過它!”
他實力不夠,但這麼長時間的生死戰鬥讓他有了幾分眼界,時寒黎明顯是用了什麼禁忌的方法臨時大幅度提高了戰力,但這個世界怎麼會讓人平白無故獲得力量?巨大的收獲後麵一定會有巨大的代價!時寒黎是臨時越階,君王卻是常態,即使按照現在的戰力,隻要時間足夠時寒黎就能殺君王,但她絕對堅持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一枚尖刺般的觸手從後方戳來,鄭懷遠來不及躲閃,肚子被穿透,他聲音更加嘶啞:“時寒黎!”
君王嘶吼震天,天上劈落巨大的雷電,將一切都映照得慘白,就像老舊電影裡的默片,連動作都被無限拉長,隻有時寒黎刀鋒上擴散的光弧如斯清晰,一擊之下將包圍住鄭懷遠的變異肢體全部削斷震退。
時寒黎落在他身邊,為他擋下四麵八方的攻擊,說:“有沒有什麼技巧,能把我和你的意識連接到一起?”
鄭懷遠急迫到猙獰的臉色一愣:“你是說?”
“我自己的精神力也不夠,但是我們聯手,也許能有機會。”時寒黎的眼睛裡灼燒著昭烈明光,“鄭懷遠,我相信你這一次,給我答案!”
把自己的意識和一個精神類進化者相連,無疑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人的自我意識是自己的獨立空間,放另一個意識進來,還是曾經的敵人,無異於交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對對方掃榻相迎。
但是時寒黎無比堅定地望著鄭懷遠,無論他之前是什麼身份什麼立場,無論他為了什麼目的站在這裡,他都作為人類擋在這滅族的危機之前,再絕望也沒有逃跑退縮,這值得她信任這一次!
鄭懷遠看懂了她眼睛裡的東西,他猙獰的眼神驟然動容起來,嘴唇顫抖一下:“你……”
君王的攻擊接踵而至,時寒黎抓著他側翻,聲音放大:“快回答!”
鄭懷遠深吸口氣,同樣大聲地吼回去:“有!但是你得種下我的子蠱!”
什麼子蠱母蠱蟲子,三大基地那裡聽得一頭霧水,但是這種決定聽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事,江逾急切地叫了一聲時寒黎的名字,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說:“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