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他的絕對吸引力(三章合……(1 / 2)

第二十三章

雲冠清瞳孔驟縮, 男人微微垂著腦袋俯身貼近球桌,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尤眠,裡麵的興趣愈發濃厚, 意味深沉。

“敢啊。”雲冠清笑著將視線移到裴懷霽身上,問:“誰先來?”

裴懷霽沉默地拿起球杆走近球桌, 利落又漂亮地擺出擊球姿勢, 手臂伸直貼近, 手指的彎曲度都極其完美。

這一幕堪稱教科書級彆的動作。

裴懷霽沒有直接回答雲冠清的問題,而是以一擊即中的球法告訴雲冠清。

他先。

砰的一聲脆響,白球直線撞擊一顆紅球, 擊打力讓紅球迅速入袋。

尤眠側身望著球桌上的場麵不由得驚訝地挑了挑眉。

“二分。”尤眠說。

沒想到裴懷霽的球技這麼好, 簡直是賽級水平。

一球入袋,裴懷霽甚至沒給雲冠清上場的機會,男人淡定自如地邁步走向下一個擊球點。

俯身貼近,手臂伸直,指尖微曲。

砰的又一聲脆響出現在空蕩的球廳裡,緩慢但又不容置疑地煽動起在場所有人激動的心情。

尤眠眼底帶了幾分笑, “四分。”

關桐愣在尤眠身旁, 他都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成這個樣子的。

他對斯諾克可是一竅不通啊!怎麼比賽?

但現在看裴懷霽的表現, 關桐覺得自己都沒有上場的機會。

裴懷霽麵色如常地繞著球桌走了半圈, 銳利的目光尖刀般刺向遠處的紅球, 瞬間定住最佳的位置。

又是一次抬手俯身擊打。

砰!

砰!

……

尤眠數著得分,不到五分鐘, 裴懷霽就已經一個人贏得了足足48分。

現在場上還剩下一顆二分紅球和一顆七分黑球。

裴懷霽站在球桌旁冷漠垂眸, 手裡正拿著巧克粉擦抹著球杆皮頭,一副遊刃有餘到令人發指的悠閒降維打擊模樣。

站在球桌對麵的雲冠清此刻的表情已經不能單單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

他被狠狠下了麵子,先前叫囂著做賭注的語氣姿態此刻都消失殆儘, 隻留下擰緊眉頭的包含怒火的神情。

關桐此刻沒來得及觀察雲冠清,所有注意力都被場上的裴懷霽吸引,他湊近尤眠輕聲詢問道:“尤眠,你應該知道斯諾克的規則,裴總打進去那麼多球,怎麼現在才48分啊?”

關桐是短視頻博主,雖然不懂斯諾克的具體規則,但他也聽說過哪位國家級選手參加比賽得了多少分,那分數可都是七十起步,有的都上百呢!

看裴懷霽這專業到無人匹敵的姿態,怎麼也該得個上百分才對啊!

尤眠淡定地解釋道:“斯諾克比賽時選手會故意做障礙球讓對方選手受罰分,罰分一加,總得分就上去了。”

但現在的裴懷霽顯然沒有那種和雲冠清你來我往的比試心情。

或者說這個男人習慣了one shot。

比起比賽,裴懷霽好像更想用一局結束的快速度終結這場鬨劇般的賭注。

斯諾克沒有了刻意為難對手的障礙球,總得分當然會變少。

關桐像是醍醐灌頂,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

“尤眠。”關桐悄悄拉住尤眠的衣袖,笑著問:“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你能看出來裴總的技術怎麼樣?什麼水平?”

尤眠沉默了一會兒,正抬眸看向裴懷霽時男人忽然也巧合地側頭望了過來。

對視的兩人彼此都怔愣了一會兒。

突然,尤眠看見裴懷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很淺的笑容。

像是冰川碎裂了一角。

裴懷霽沉聲問:“打嗎?”

尤眠毫不閃躲地回望,也沒直接回答,而是拿著球杆就走到裴懷霽身旁上了台。

裴懷霽收起球杆退後一步,顯然是把球桌留給了尤眠。

此刻場上隻剩下一顆紅球和一顆黑球。

尤眠話不多說,直接俯身貼近球桌,鬆垮的橘紅色外套貼著窄腰落了下來,空隙全被貼緊,瞬間勾勒出極誘人的線條。

可男生好像對此絲毫不知情,一心凝神盯著遠處的擊球點。

栗棕色的頭發搭在他的額間,一雙嫩綠的琥珀色瞳孔在頭頂的白熾燈下格外明豔。

裴懷霽看姿勢就知道尤眠的技術到底如何。

可就在他以為會聽見利落的幾聲擊球脆時,尤眠忽然抬手做了兩庫。

白球並沒有進行直線擊打,而是徑直擊向桌側,咚地一聲轉移了方向,一秒後又一次撞上桌側改變了滾落方向,最終輕而緩地擊中了七分值的黑球。

因為白球被改變了兩次路徑,擊打的力度被一次次削減,最後擊中黑球時黑球並沒能入袋,反而緩慢又緩慢地滾動。

最終滾動著停在了白球與紅球之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無比恰好地擋住了下一個人的擊打路線。

裴懷霽抱胸抬眸,儘管表情依舊冷漠如初,但好像莫名其妙地能從這副冰塊臉裡看出他的高興。

尤眠起身揚眉,笑容溫柔地看著雲冠清,輕聲說:“輪到你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們看著鏡頭裡錄製的這一幕卻紛紛打了個寒顫。

明明尤眠的笑容溫和,語氣也柔軟。

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讓人覺得心臟都被猛地攥緊似的劇烈一跳。

雲冠清看著尤眠做出的障礙球隻覺得心中濃厚的興味和薄怒同步升騰而起。

尤眠做出的障礙球很完美,幾乎沒有擊打的餘地。

即使雲冠清起身走上台也不過是以判罰為結果。

因此雲冠清直截了當地抬手衝著尤眠一擺,示意自己接受判罰。

“沒想到你的球技也這麼好。”雲冠清壓低眉頭,“深藏不露啊。”

尤眠沒說話,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這一次男生沒有猶豫,也沒有做障礙。

而是抬手俯身,琥珀色的瞳孔裡倒映著桌麵上的紅黑兩球。

砰!紅球利落乾脆地入袋。

又一聲砰!黑球也在一瞬間被收割完畢。

尤眠下意識地一轉頭衝著裴懷霽伸出右手做了個擊掌動作。

還沒等他回過神,手掌心就被一隻乾燥溫暖的大手握住。

裴懷霽抬手和尤眠一碰。

男人沉聲道:“bravo。”

尤眠霎時間猛地怔愣住一瞬,似乎自己的耳朵尖有些發癢。

裴懷霽的觸碰很快很輕,幾乎讓人感受不到半分的不適。

雲冠清抱胸站在一旁,見狀懶懶地嘖了一聲,說:“願賭服輸,下次約會裴總先選人嘍。”

裴懷霽將手中的球杆收進一旁,淡淡道:“隻是贏了一場斯諾克而已。”

雲冠清懶散模樣微收斂。

“用區區66分獲得先選機會,我想鳶尾嘉賓也不會接受的。”裴懷霽冷漠地擰眉,“賭局籌碼要選定握在手上的,而不是把任何其他人搬到台麵上。”

雲冠清眸色一沉,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尤眠身上。

“裴總說的有道理。”雲冠清皮笑肉不笑地說。

尤眠放下球杆轉身走向休息區。

一直坐著觀看的關桐神經大條,他邊吃果盤邊還笑嘻嘻地問:“你們還打嗎?這裡的飲料很好喝,要不都過來坐一會兒?”

雲冠清陰辣地一抬眸,握著手中球杆說:“剛才的風頭都讓裴總出了,我也來爭一爭鏡頭。”

觀察室的明星嘉賓們看著雲冠清不斷吃癟,不由得也無奈笑了幾聲。

“雲冠清這也太激進了。”郭肅扶著額頭不讚同地說:“就算他想先選下一局的約會對象,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

曲紹同意道:“這種賭注方式會讓兩位鳶尾方嘉賓產生反感吧?戲蕊你覺得呢?”

戲蕊跟雲冠清拍過幾部電影,算是熟人。

她當然知道雲冠清在鏡頭下方的毒舌冷傲模樣,可此時是節目錄製現場,播出時更不知道會有多少雲冠清的粉絲在觀看。

於是戲蕊的點評收斂了不少,她開口道:“可能是太在意了吧,雲哥脾氣就是這樣,有點強勢不饒人。”

曲紹笑眯眯地問:“那戲蕊你覺得經過剛才那一幕,雲冠清的心動線發生了變化嗎?”

雲冠清的心動短信是發給白霖的,但剛才卻莫名地跟裴懷霽對峙上了。

分明雲冠清的心動短信對象白霖跟裴懷霽搭不上邊,甚至兩個人都沒說過超過一句話。

因此雲冠清的敵意在此時顯得莫名其妙。

如果按照邏輯推斷,雲冠清這副強勢鋒芒的敵意隻能有一個解釋。

戲蕊攤開說道:“雲冠清的心動線可能變化到關桐或者尤眠身上了吧?”

她其實是想更直接地說出是尤眠。

畢竟在節目裡能跟裴懷霽互選的人也就隻有尤眠了。

但凡事都有例外,戲蕊不想立flag。

曲紹和郭肅對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讚同了這一觀點。

“看起來第二天的心動短信又會迎來重大的變化啊。”曲紹拍了拍手卡,笑得很揶揄。

等雲冠清打完兩局獨球後節目組的約會卡片又被送了上來。

關桐喝著冷飲驚訝道:“還有下一場?”

不得不說節目組準備的真齊全,像這一次的斯諾克關桐就完全沒有施展的位置。

不知道下一場會是什麼?

節目組徑直走到裴懷霽的麵前,將卡片遞出。

此時不光是關桐,就連坐在一邊的尤眠都露出驚訝神情。

要知道導演洪晟可是從節目開拍至今都在避免讓裴懷霽進入過多的鏡頭中。

這也是裴懷霽參加節目前就約定好的。

但現在節目組大咧咧地直接走到裴懷霽麵前讓他來接約會卡片。

分明是要加長裴懷霽在節目裡的出現時長啊。

尤眠側眸去看裴懷霽,不知道這個男人會是什麼反應。

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的,裴懷霽淡定地接過卡片,臉色都沒有變化。

或者說即使有變化,在他那張冷漠的冰塊臉上也根本就看不出來。

裴懷霽翻開卡片,冷冽的聲線一字一句道:“請嘉賓們前往下一個約會地點,地址如下……”

那是位於華江市南部的一座平頂山,視野開闊,人流量平常比較少。

關桐疑惑道:“去山上?山上有什麼特彆的遊戲環節嗎?”

眾人雖然疑惑,但既然節目組的下一個約會地點已經出現,他們幾個人便起身向外走去。

雲冠清懶懶地墜在四人最後,寡言了不少。

尤眠接過卡片大致掃了一眼,看到最下方的小字地址後男生笑了笑。

“或許我猜到節目組要讓我們乾什麼了。”尤眠說。

關桐詫異地捧著臉,一副無比崇拜的模樣,“我的天!尤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快說,你是不是提前跟節目組的導演通過氣了!”

關桐開著玩笑去搭尤眠的肩膀,一瞬間的近距離讓他不得不直麵美顏暴擊,瞬間連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都忘了。

裴懷霽拉開車門,目光定格在尤眠身上,“還是運氣好?”

尤眠對關桐笑著,聞言稍微一愣,轉頭去看裴懷霽。

男生揚眉道:“這次不是運氣好,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裴懷霽似乎有些滿意地抿唇。

尤眠看著男人這副表情倒是顯得一頭霧水。

這次尤眠難得買了個關子,幾人不到二十分鐘就驅車趕到了山下,又花了十幾分鐘爬到了山頂。

比起稍顯輕鬆的四位嘉賓,在肩膀上架著攝影機器的攝像師們則是顯得疲累多了。

他們四人剛走上山頂就看見了節目組早就布置好的拍攝地點。

關桐欣喜又激動地看著山頂新式的巨大場館,喘著氣說:“看來就是這裡了!”

尤眠像是來過許多次,不用尋找節目組留下的箭頭,徑直邁步走向場館的玻璃大門。

雲冠清一抬眼就注意到了場館的大門上掛著的牌子。

【鼎盛卡丁車俱樂部】

立牌下方又用鮮紅的巨大字體寫著活動宣傳——

【每月3號的固定環山機車比賽,任何人都可參加,跑滿五圈的前三名可領取獎品】

再下方又大了幾號字體,加粗加紅的叫囂著一句——

【專屬於無畏者的遊戲,夠膽你就來!】

·

雲冠清斜抬眸望向最前方的尤眠,提高聲音問了聲:“你經常來這兒玩?”

雲冠清此刻都有些不信。

玩卡丁車?玩機車?

還要環山比拚,手上沒兩把刷子的人估計還真不夠膽來。

這人真的是尤眠嗎,怎麼越來越對他的胃口了。

實在是……太有趣了。

裴懷霽的目光也在那張立牌上一掃而過,不同於雲冠清的直言發問,他顯得沉默得多,隻是一如往常地淡定跟在尤眠和關桐身後站在了櫃台前。

尤眠麵對雲冠清的問題則是輕描淡寫地揭過道:“來過幾次。”

雲冠清的眸色一沉,他現在才不會被尤眠這語氣給哄騙住。

男生分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想必是常客。

一走進場館,比起平時熙熙攘攘的熱鬨客群,此刻這裡顯得安靜得多。

站在櫃台後的胖胖老板在看到尤眠後很高興地握拳抬手一伸,跟尤眠來了個撞拳。

“周末沒比賽,你怎麼來了?”老板的腦袋上紋著紋身,節目組還特意給他戴了頂帽子。

尤眠笑笑,很是熟稔地說:“拍節目。”

老板瞪大了雙眼,“借我們俱樂部拍節目的就是你們啊?”

尤眠轉身衝著身後三人一揮手,介紹道:“對,我們四個,可能有第一次玩的,慶哥你多注意著點。”

關桐快步走近,哇了一聲,他正一刻不停歇地環顧著周圍設施,無論是從後門出去後的巨大賽道,還是場館內的櫃列裡擺放著的賽手服和頭盔都讓他血液沸騰。

“好酷啊!”關桐忍耐住激動的心情,問:“尤眠,你經常來這兒玩啊?還打比賽?”

尤眠當下就發現在關桐問出這一句話時其他兩個人的視線瞬間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上。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尤眠轉移話題問道:“你玩過卡丁車嗎?”

關桐誠實地搖搖頭。

單看外表判斷,關桐的一頭粉發和滿耳骨的耳釘都比尤眠看起來‘搖滾’‘叛逆’多了。

但關桐自己知道,他就是愛打扮而已,在上學的時候他可是個乖乖學生呢!

“我沒玩過,但我聽得多啊。”關桐望向後院賽道,“卡丁車,聽起來挺可愛的,安全吧?”

尤眠欲言又止地拍了拍關桐的肩膀,轉頭就對老板慶哥說:“給他準備個耐衝的頭盔。”

慶哥揉了揉大骨架的手腕,笑得很‘黑店’,“沒問題!”

關桐:“……”

節目組提前準備好對接的工作人員看著尤眠跟這家俱樂部的老板如此相熟,也就沒畫蛇添足地上前插嘴了。

四人跟著老板走到更衣室。

慶哥在給關桐找頭盔時不忘回頭問道:“你們二位呢?以前有玩過卡丁車嗎?”

卡丁車其實不像這個名字聽著這麼可愛。

相反在進入卡丁車賽道後玩家都要裝備好賽車服和頭盔防撞,為的就是從極高的速度中保護好自身。

裴懷霽:“沒碰過。”

慶哥又去看雲冠清。

雲冠清:“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