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煉靈根 憤怒是開啟的鑰匙(大齊)……(1 / 2)

溫雲沭所住的院子叫做花芷院,正院是母親所住,東廂房和西廂房分彆安置了溫雲沭和溫汝晟。

溫汝晟現在在安平侯府的族學裡念書,安平侯府距離長青侯府差不多是兩個胡同的距離。

他每日和長青侯府的幾個庶出一起坐馬車過去,傍晚回來。

柳素和女兒溫雲沭發生了爭執以後,情緒起伏太大不適合去見自家妹妹,柳素乾脆就在房間裡做繡活。

柳素在給兒子溫汝晟繡肚·兜,溫汝晟睡覺不安分,總是踢被子,柳素就給他做肚·兜,這樣就算是踢了被子,也能護著肚子不著涼。

柳素會選最好的綾羅,用的繡線也是蠶絲製的。

在琴音響起來的時候,柳素被嚇了一跳,針戳破了她的指腹。

是女兒在彈琴。

溫雲沭彈的是《十麵埋伏》,這裡的節奏十麵埋伏、四麵楚歌、刀光劍影、浴血鏖戰彈得是激昂,顯然代入了溫雲沭自己的情緒,溫雲沭把自己化身為孤勇的作戰之人,悲情地和萬物做鬥爭。

溫雲沭的琴音裡有飽含了希望,她在等待敵人的投降,她覺得長青侯府最終會妥協。

柳素當年也去白鷺書院讀過書,她未出閣前更是京都裡出了名的才女,她自然聽出了女兒琴音裡的幽憤之意。

這個女兒,在用琴音表示,決不妥協替嫁之事!

柳素的身子顫抖起來,把繡繃子放到一邊去,對著身邊的尹嬤嬤說道:“你瞧瞧看,這丫頭怎麼這麼倔,她這還是怨我,覺得我把她推向了死路,但是她怎麼不為了一家人想一想,尤其是她弟弟。明明她站出來替嫁了,對整個侯府都好,對她弟弟也好。”

尹嬤嬤麵露不忍之色,這個方案唯一需要犧牲的就是溫雲沭自己,其實溫雲沭不想做也正常,閻世子出事以前確實值得托付終身,而現在的閻世子早已經變了。

花芷院裡並沒有長青侯府的人,都是他們自己的人,尹嬤嬤低聲說道:“小姐也不容易,夫人要不就算了,其實這事說到底也是長青侯府的家事。小姐想要嫁個誌向相投的,也正常,要是鎮北侯世子沒出事以前,確實是個好夫君,現在……”

“她不容易?她如何能夠去白鷺書院?如何能在這裡幽憤地彈琴?都是因為我妹妹護著我們。”柳素咬著嘴唇說道,“長青侯府確實有庶女,但是最合適嫁人的庶女卻最得侯爺的喜歡,侯爺怎麼舍得讓那人頂替?而能夠頂替薛玉晶的就是雲沭。再說了,鎮北侯府多富貴,我就是不想讓雲沭走我走過的老路,我希望她能夠和我妹妹一樣,有富貴的日子。”

尹嬤嬤嘴巴動了動,溫雲沭都看得出來柳素外柔內剛,她跟了柳素很久,看得出來柳素已經下定了決心。

尹嬤嬤心中為了溫雲沭疼惜片刻,最後低聲說道:“再給小姐一點時間,緩緩勸一勸吧。彆把小姐逼的那麼急。”

在聽到溫雲沭的琴音以前,柳素確實是打得這個主意,晾一晾女兒,但是聽了琴音以後,她決定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讓替嫁的事情落實。

“我心裡頭有主意!”柳素說道。

柳素去了院子裡的書房,從上麵拿出了一本泛黃的書籍。

這本書上是用小纂寫得《凝氣正心》四個字,這是一本修道書,拿著書的時候,柳素想到了死亡的夫君。

溫鶴:“我家祖上是修道的,你看如今的大國師是不是很風光,其實大國師是一任不如一任,我記得三百年前的那位最傳奇的複姓澹台的國師是拜入我溫家的山下,澹台國師甚至是道術最差的小師弟。”

“我們家本來是世代鎮守大妖的,我父親的天賦很好,我有一個哥哥,哥哥的天賦好,我的天賦很差,就走上了科舉這條路子。這本《凝氣正心》是溫家血脈入門功法,可以溫養氣血奠定基礎,倘若是修煉得當,就有機會回祖地進一步修習道術。希望我家兩個孩兒有此天分。”

當時柳素笑著說道:“夫君你有經世之才,我們若是誕下孩兒,你會好好教他讀書,哪兒用回祖地修習道術?”

“你不懂。”溫鶴笑了笑,“我溫家的道術……罷了,總歸我也離開了祖地,若是你覺得讀書走科舉好,我們的孩兒誕生後,不管男女我都會教他讀書認字。”

自從丈夫死了以後,柳素很少會想溫鶴,此時看著這本《凝氣正心》,塵封已久的記憶被打開,她的淚水滴落在了書的扉頁上。

柳素一驚,連忙用帕子把自己的淚水給擦拭掉,她這本書是準備送給紅蓮道長的,不能用淚水汙了書。

紅蓮道長是鎮北侯送到當今聖上麵前,據說這位紅蓮道長道法高深,可以修煉出種種神奇丹藥,當今聖上給了紅蓮道長很大的特權。

紅蓮道長曾放言,他需要各種的道法書籍,還有一些神奇的藥或者是有靈性的動物,隻要把他要的東西給他,他證實了有用,就可以給送的人一場榮華富貴。

曾經一個乞兒提供了一種神奇花的線索,紅蓮道長贈予了他潑天富貴,還讓他娶了官宦人家的小姐,可以說是瞬間走上人生巔峰。

柳素並不需要什麼榮華富貴,背靠著長青侯府,她覺得自己和兩個孩子的日子總體而言過得不錯,她希望把這本書送給紅蓮道長,和這位紅蓮道長結下善緣,讓紅蓮道長求一道聖旨,讓自己的女兒光明正大替嫁給鎮北侯世子。

柳素把書納入到懷中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門口有動靜,她從書房裡探頭一看,被嚇了一跳,居然是身上撒了血的溫汝晟。

見著兒子身上的血,柳素的臉上一白,被嚇得心臟都要停了。

柳素連忙迎了出來,急得不行,“你這是怎麼了?快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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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西廂房裡,一陣兵荒馬亂,檢查過了溫汝晟的身體以後,又連忙讓人不用去請大夫了。

“那這血是怎麼回事?不是今兒去族學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柳素的心中有許多的疑問,一連串地發問。

溫汝晟的小廝茗硯說道:“夫人,是賈世子用硯台扔榮小爺,把容小爺的頭給打破了,少爺身上的血都是他給染上的。咱們今兒提前回來也是因為現在族學裡亂著呢。”

此時溫雲沭聽聞弟弟受了傷,也趕了過來。

聽到了茗硯的話,溫雲沭的頭皺成一團,表情是一言難儘,“你怎麼和榮蕭坐在一起?而且這個容蕭也去了族學?”

容小爺的名字在整個京都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榮小爺的真實名字是容蕭,他是盛平伯的庶子,他的母親是大名鼎鼎的寶月樓的花魁雲娘子,盛平伯氣死了自家老娘,堅持要把這位花魁納入到伯爵府裡,生下了幼子容蕭。

容蕭得了雲娘子的花容月貌,生得也是唇紅齒白,總是陪著不少男子說說笑笑的,京都的茶樓裡許多段子都是繞著這個容小爺產生的,有人說他周旋於不少富貴人家身側。

溫雲沭曾經在茶樓裡見過這位容小爺,當時他噘著嘴去親一個男人,實在讓她記憶深刻。

溫汝晟說道:“他能夠進族學的原因我不知道,坐在一起是夫子安排的,我也不想和他坐啊,他那個人有那樣的家世,私塾裡因為他大打出手的人不少。”

其實容蕭的同桌是個炙手可熱的位置,溫汝晟是翻畫片得了第一,才得以坐在容蕭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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