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夜裡,景洛白所說不多,但是大大拓寬了溫雲沭的見識。
首先是修仙人士賴以生存的靈力,她之前所見的流螢,就是空氣之中的靈氣,她因為下意識把體內的靈力用在雙眼,所以才可以看到。
修煉便是打開內裡丹田,淬煉和自身屬性相同的五行靈力。靈根的屬性還有潛力數值是需要用檢驗石來斷定,景洛白手中並無檢測石,這也是溫雲沭無法在正式檢測之前無法進行修行的原因,必須得讓景洛白帶著她去最近的收徒點才行。
確定了靈根,吸收了對應的靈氣,在體內的靈氣到一定階段,便可以修行術法。有一些是所有的靈根都通用的術法,有一些術法在對應靈根施法者身上可以達到加強作用。
除了靠靈氣修煉,另外一個法子就是可以通過靈石修煉。
修仙界交易所用的靈石,按照品階也存儲不同濃度的靈氣,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中品質。
靈石可以當做貨幣使用,也可以捏碎淬煉其中靈氣,不過一般除非緊急情況,又或者是非常財大氣粗,沒人會選擇這樣做,靈石內裡含有五行靈氣,隻要不是五靈根者,捏碎了靈石浪費內裡的靈氣都很是劃不來。
溫雲沭也親眼見到了這四種靈石,內裡靈氣蒸騰氤氳幻化,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長青侯府很是富庶,姨母柳洛喜歡各種珠寶首飾,但是在溫雲沭看來都不如天衍大陸品階最低的一塊兒靈石美。
了解了一些基本修行常識後,溫雲沭還見到了煉丹爐,目睹景洛白煉丹的全過程。
景洛白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了煉丹爐,手指彈入了靈火,開始煉丹藥。
配合一些稀奇古怪讓溫雲沭眼珠子都挪不開的靈植,房間裡藥香氤氳。
景洛白看著溫雲沭,這個小姑娘明明對修仙界的一切好奇到了極點,但是生怕太麻煩自己,出口的問題都是在腦子裡轉了又轉,這才開口。
把最後一味藥彈入到丹爐之後,景洛白開口:
“你的靈根屬性至少有一項是屬火的。你今後如果要是煉丹,會比我更為順利,動用的靈力要燒得多,如果在金丹期後可以得到天火溫養在丹田裡,煉丹就不會動用你的任何靈氣了。”
溫雲沭連忙問:“怎麼判斷出我的靈根有火屬性?”
“你落入的那條河叫做玄霜河,你雖未開始修煉,但是能夠吸收空氣之中的靈氣抵禦寒氣,加上我把你從玄霜河裡撈出後,你的衣服還有頭發很快就乾了。”
火靈根。溫雲沭在心中記住了自己的訊息,也記住了判斷的方法。
其實她還想問,如果要是體內有其他屬性的靈根,在體內溫養天火會不會對她有害,但是現在沒有檢測石,她的天賦如何並不清楚,實在沒必要提前問太多的訊息。
“除非你是水火雙靈根。”景洛白說道,“不然在體內溫養天火,凡是靈根屬性裡有火,天火都是一個很好的攻擊手段,要走煉丹這條路子,天火更是重要。”
景洛白見著溫雲沭想問不敢多問,乾脆多說了一些修仙的相關訊息。
溫雲沭於是又知道了各種天火的信息。
取自於地心的火焰,叫做地心烈焰;天雷產生的火焰叫做九玄雷炎……最為珍惜和罕見的是在極寒之地誕生的火焰叫做九天罡炎。
溫雲沭聽得心中神往,她有火靈根,那麼適合不適合煉丹?“危月建議我煉丹嗎?”
景洛白可以從她的目光之中看到她的信任,她澄澈的眼眸裡隻有他的身影。
他是她修真路上的引路人,她信任他。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景洛白想著難怪幾個師弟師妹都願意去做接引新弟子的任務。
初入仙途,不懂修煉,在這些新修者的眼中,仙師的一句話會對他們的未來有舉足輕重的影響。
景洛白垂下眼,想著曾聽過外門弟子上的課業,說道:“修仙需要資源,煉丹確實是獲得資源的一條路,此外還有人會走煉器、符籙、種田、通靈等路子,又或者是專注於本門派或者是整個修真界的任務,想要走什麼樣的路,建議你進入了門派以後,再進行選擇。”
景洛白拿出了一本手心大小的玉冊,“這裡是煉丹所用的原材料介紹,還有一些煉丹之前的處理方式,送給你了,你這幾天沒事可以看一下。尤其是後半段用妖物身上的器官進行煉丹,你要是接受不了,就不用選擇煉丹這一道。”
景洛白的手指在這玉冊上一捋,小小的玉冊瞬間變大了,溫雲沭入手感覺不凡。
這本書泛著的是極品靈石才有的光華。
溫雲沭雖然很想看書,但是又有些憂慮,“不會很容易壞吧。”
她雖然很想要看這本神奇的書,但是這本書明顯看上去價值不菲。
“除非是一定等級的天火,尋常手段壞不了。你放心拿著就是。”
溫雲沭這才歡喜地收下來,衝著的景洛白笑了起來。
月光順著敞開的窗撒了進來,落在了溫雲沭白瓷如玉的肌膚上,她的淡色瞳仁仿佛也成了淺淡的琉璃色,在月下泛著光。
空氣之中的藥香越發濃鬱,景洛白不再和溫雲沭說話,手指又往丹爐之中彈入一些靈氣,丹藥快要成了。
兩刻鐘,丹爐開,多餘的靈氣溢出,雲蒸霞蔚散開後,可以看到藥盤上的丹藥。
十二枚黑黢黢的丹藥被景洛白收攏入一枚玉瓶裡,拋向了溫雲沭。
溫雲沭手忙腳亂接住了這瓶藥,詢問景洛白:“這是什麼藥?”
“借你看的丹藥書裡麵有寫,就是第一種丹藥。”
溫雲沭想要翻開玉冊,景洛白阻止了她,“明天再看也來得及,你該回房休息了。”
溫雲沭坐直了身體,搖頭拒絕:“我想和危月在一間房。”
溫雲沭可不管什麼男女大防,這天衍大陸明顯和大齊不是一個地界,溫雲沭覺得自己又要修仙了,她首先要摒棄的就是自己的一些舊觀念。
陶老爺八成是妖怪,如果要不是不好意思當著景洛白的麵洗澡,她剛剛就得選擇和景洛白一間房。
“我有修行的天賦,但是又尚未踏入修行的大門,我擔心我的安慰,危月是正人君子,左右晚上我也睡不好,危月把我當做一個會喘氣的物件好了,我不打攪你的修行。”溫雲沭說道。
景洛白看著溫雲沭,因為才接觸到修仙界,她精神頭足得嚇人,但是覺還是要睡的。
他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了一柄玉簫,輕吹玉簫。
溫雲沭聽著這樂聲,剛開始還想著修仙界的一些常識,到了後來,耳畔響起了她自己的笑聲,眼前一陣漣漪蕩開,她見到了亡父溫鶴。
溫鶴把她高高拋棄,她發出了咯咯的笑聲,“爹爹,再拋高一點!沭兒想飛起來!”
溫鶴笑著說道:“好,咱們沭兒的天分好,以後修道好不好?傳聞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禦風而行。沭兒帶著爹爹飛。”
而母親抱著一個奶娃娃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父女兩人,時不時還會對奶娃娃說話,“晟哥是不是很羨慕?等你大一點了,爹爹會教你讀書念字。不過,晟哥兒,咱們不學道術,隻專心科舉。”
溫汝晟還是牙牙學語的小娃娃,母親的脊梁骨也是直的,不像是後來總是斜斜彎下,仿佛永遠也直不起來。
溫雲沭陷入到了美好的回憶裡,記不起後來的那些事情,做了一個夢裡有父親、母親還有弟弟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