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婚前一日, 柳素不情不願地坐到了溫雲沭的閨房。
不知道為什麼,柳素覺得前段時間的女兒還讓她順眼一點,今兒她一見到女兒, 就覺得胸悶氣短, 喘不過氣。
柳素把目光挪到旁邊,此時溫雲沭的嫁衣已經繡好, 正熨燙好了,規整地懸掛起來。
屬於溫雲沭的小紙人不會有任何的勞累,能夠一直不停歇地繡嫁衣, 把嫁衣繡得是華美萬分,並且小紙人還儘職儘責地把嫁衣給熨燙整理好。
見到了這樣的嫁衣,柳素才覺得心中的氣悶稍微平定了一些。
好歹前段時間, “溫雲沭”是有安安分分地繡嫁衣,等到嫁了人,就是鎮北侯府的世子妃了。
她早先就想過, 完全當做沒這個女兒。
“這個是教你取悅你的丈夫的冊子,尤其是你的夫君腿腳不便, 你看看第十頁開始的,多用後麵的姿勢。”柳素說得是麵紅心跳, 尷尬得要命, 把冊子推給了溫雲沭, 示意讓溫雲沭去學習。
溫雲沭嗤笑了一聲,感覺這是個臟東西,用神識催使紙人小桑把冊子給丟入到柳素的懷中, “不用這個東西。”
又來了,又來了!
柳素剛剛強行靠著嫁衣壓住的火氣又蹭的一下起來了,這會兒怎麼看嫁衣都不管用了, 她就是有一腔怒火!
“這是為人妻子之道。”柳素的聲音都打著顫,“你馬上就要嫁人了,你夫家的門楣高,他腿腳不便,你總應當服侍好他的。”
“我不用。”溫雲沭言簡意賅說道,“我不服侍任何人。”
柳素冷笑著說道:“你就鬨吧,鬨得沒了丈夫的喜愛我看你如何!今兒鎮北侯府的人過來說了,說是他們公子身子不適,明兒迎親的隊伍會是閻二公子帶著公雞過來!你可知道,咱們京都多少年都沒有這樣的稀罕事,男方不拜堂,讓女方和公雞拜堂!”
柳素一想到明天會被滿京都的人看熱鬨,此時臉上可以說是悲憤不已,“你可知道,你還連累了晟哥兒被看笑話!他的同窗們都說,沒見過和公雞拜堂這樣的稀罕事,明兒就要圍觀個儘興!”
溫雲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開口說道:“鎮北侯世子不是讓我選公雞嗎?怎麼他們家自己送來了公雞?不是說好讓我選的嗎?”
這一句徹底惹怒了柳素,她麵含冷霜刷得一下站起身來,丟下一句。
“你這個孽障當真是無可救藥,我能做的已經做了,你所有的嫁妝都擺放在院子裡,等到明天鎮北侯世子來接你入侯府,你踏出了花芷院,便不要再回來了!”
柳素憤然離開。
等到柳素回房了以後,緋心上前伺候,輕聲詢問說道:“夫人,小姐那邊又怎麼了?”
這個又字就很靈性,讓本來已經歇了火氣的柳素重新開始抱怨起來。
曾經的尹嬤嬤聽著柳素的抱怨,從不會多說溫雲沭什麼,因為她也是把溫雲沭當做半個女兒的。
對於緋心而言,溫雲沭是落魄的小姐,因緣際會寄住在侯府罷了,居然還能夠嫁入到高門之中。
緋心總覺得不公平,若是她是溫雲沭,一定不會把日子過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