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也不宣張,放眼整個原野,眉梢輕挑。
這個地方和他記憶中的好像不同,原先的黃土地不見了,換來的是綠裝,一貫的荒涼倒也褪去了顏色,變得欣欣向榮。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幼苗上,嫩綠嫩綠,長勢非常好,風的吹動下似在向人招手。
“扶蘇,這可是禾苗?”
正是,這就是禾苗,已經育出來了,李肇在兩天前就讓人插秧了。
“這.......”扶蘇驚了驚,不敢回答,目光便掃向之前看到過的育苗地裡,地裡還有不多的秧,綠油油的,很是誘人。
再看眼前,同樣的秧苗。
他不淡定了,麵色如煎餅一般。
“好像是。”
嬴政瞪了扶蘇一眼,嗔道:“你不是說苗未長卻肥之,害也,害在何處?”
“這.......”扶蘇望著禾苗,淩亂了。
他確定,李肇育苗時肯定是施肥的,可,為何會如此,不是應該都長不出來嗎?
可眼前的嫩綠,不但長出來了,還那麼鮮活。
到底怎麼回事?
扶蘇的心噗噗地跳著,會不會他的認知錯了,育苗施肥也是可以的,可是不對呀!自然規律證明,育苗施肥,肥力過猛,隻會導致冒出芽苗焉死。
扶蘇崩潰。
“興許這是自然規律的另一麵吧!”扶蘇不確定地說,可話剛出口,便後悔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然規律會不會有另一麵。
“你......”嬴政失望極了,怒目相對,嚇得扶蘇趕緊低頭。
還另一麵,當你老子是傻瓜呀!
正想訓斥一番時,突看到遠處那道佝僂的身影,孤獨無助地揮動著鋤。
這本來是很可憐的一幕,他卻臉色鐵青,氣不打一處來。
就是那個家夥,那個迂腐、自以為是的家夥,才讓他的兒子變成如此。
那家夥,該死,該!
“哎,你呀!還是向李肇學學吧!”嬴政壓下心中怒火,最終歎口氣說。
“父皇教訓的是。”此時此刻,扶蘇不敢反駁,反而顯得很誠心,他發現,自從李肇出現之後,他在父皇麵前什麼都不是了。
他漸漸懷疑,他跟著老師學的儒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可,不可能呀!老師為大儒,知天文懂地理,不會錯才對呀!
興許是看到了秦始皇,在地裡指點江山的李肇誠惶誠恐,捏著長短不一的褲腿,笑嘻嘻地奔走過來。
一番見禮後,李肇立刻恭敬地站於一邊,雖看他笑嘻嘻的,心裡卻戰戰兢兢,這可是位動不動就要殺人腦袋的主呀。
嬴政很滿意李肇的態度,指著禾苗問道:“李肇呀!聽說這苗是用肥料育出來的?”
“正是!”李肇老實回答。
“我可是聽說育苗不可施糞,你的苗為何會如此?”其實嬴政也好奇。
扶蘇踮起腳尖傾聽,他很在意這個問題。
李肇暗笑。
當初育種時,管家就問過這個問題,他是這麼回答的,肥不等糞,這話聽起來拗口,敢對管家這樣說,卻不敢對秦始皇如此說。
當然,他不忘宣傳自己的肥料。
“我長安鄉特製的肥料所致。”
沒錯,就是特製肥料的功效。
“哦!”嬴政來了興趣,扶蘇的耳朵湊得更近。
“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