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婚事風波平息之後, 宮宴之上眾人的心思明顯偏到了彆的地方,各懷心事。
而親手投下這枚雷的太子依舊是不勝酒力的模樣,卻也沒有退下, 處在高位上冷眼瞧著底下的人口蜜腹劍, 推杯換盞。
大皇子倒是對此沒什麼反應, 他如今已是自顧不暇,蜈蚣之毒時不時會在體內發作一番,讓他百般難受, 這也是為何那些大夫查不出他體內之毒, 他卻仍對謝晉庭之言深信不疑的原因。
底下三皇子雖說得了婚事應允, 卻並沒有露出什麼欣喜來,相反, 他麵上的表情可以說的上牽強。
隻是,麵對前來恭喜的官員, 他仍是撐著精神應酬了過去。
四皇子倒是更加符合得了婚事的少年人反應, 向來性子有些冷淡剛直的他, 如今對著那些前來敬酒的官員, 眼裡明顯有著喜意,對比旁邊的三皇子胤祉倒是讓人心裡有點範嘀咕。
怎的三皇子得了親事,卻並不像是開心的樣子啊。
這些敬酒的官員心裡如此想著。
索額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頭緊的能夾死蚊子, 在他看來, 太子以下的皇子阿哥越晚成親越好,這樣太子的地位才能更加穩固, 更彆提如今太子還要替萬歲爺在道觀之中清修三年。
這意味著這三年之內太子都無法接觸朝事,大皇子一係勢力會直線增長,這對太子和赫舍裡家族是極為不利的局麵。
而如今太子又親手將三四皇子往朝堂之上推了一步, 待到三四皇子成親開始培養起勢力,那更是對太子極大的打擊。
等太子殿下三年後歸來,朝堂之上隻怕要被這幾個成年皇子儘數拉攏過去了。
索額圖想,太子殿下還是過於仁善,對待手足過於仁慈了,不知道這些手足以後成長起來就是撲到他身上撕咬下血肉的豺狼。
不行,他得找機會跟太子殿下說說此事。
納蘭明珠看著對麵索額圖變幻莫測的表情,心中嗤笑,這索額圖天天防著這個防著那個,卻還沒有太子看得清楚,若不是憑借著早年助萬歲爺除掉鼇拜的功勞和昔日先皇後的餘蔭,就憑他這目空一切,囂張跋扈的性子,早就被排除在朝堂之外了。
如今也就萬歲爺看在太子殿下的麵子上容忍他了。
納蘭明珠歎了口氣,這索額圖本事沒多少,運道卻著實讓人羨慕,至少在他看來,太子便勝出大皇子許多,隻可惜啊,太子是赫舍裡家的外孫。
他看著悶頭喝酒的大皇子,著實有些納悶兒,這大皇子不是慣來愛和太子攀比麼,怎的,太子回來這幾日卻是悶在莊子裡不吭聲了。
難不成當真是在修養?不可能啊,大皇子幼時也是在他家養過一段時間的,那從小健壯的跟個小牛犢子似的,不應該會生什麼需要修養的重病啊。
真真是讓人費解!
晚間宮宴散席之後,太子回了毓慶宮,大皇子因天色已晚便在宮中歇息一晚,明日還是要回莊子上修養的。
三四阿哥一同回阿哥所,半途三皇子想要去鐘粹宮探望榮妃,向榮妃請安,便先行告辭,四阿哥領著人獨自往阿哥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