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飄在家中歇了兩日, 運動會的名次都已經排了出來,如今沒有仗打,武將們要麼是派出去鎮守各個關隘, 要麼便是拱衛皇城, 得了恩典在上京住著。
他們滿身力氣沒地方使,有了運動會這種地方給他們舉大錘摔跤, 倒也有個發泄力氣的地方。
自從那日在茶室荒唐了一把, 林飄便有些不敢出門, 倒不是怕彆的,隻是他心裡膽子小, 疑神疑鬼的總擔心彆人聽見了一些什麼,哪怕那時候他極力克製, 但還是有些聲響, 若是對方是個風月老手, 大約也猜得出來, 隻好先躲幾日, 總覺得躲一躲就過了。
沈鴻事後也向他賠了不是,倒是十分誠懇,也說了以後絕不再有如此孟浪行徑, 隻是一時有些情不自禁, 請他彆怪罪。
林飄聽他鬼話連篇, 要說怪罪也不至於,但心裡也知道這小子如今是招惹不得的, 他便是想看自己求饒,得了機會如何會放手,隻會越發步步緊逼而已。
林飄醒悟了這一點,便也不去想這件事了, 隻如今他倆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了,沈鴻以前喜歡在他身上留吻痕,都是落在胸膛上,肩頭上,總是要避著衣襟領口,如今卻是落在脖頸上,在邊緣也看得出一些,半遮半掩的露出一些,頗有一些惡趣味。
林飄站在鏡子前整理衣衫,看著衣襟出隱約露出的紅痕歎了一口氣:“這小子。”
一時心裡有些發愁,二柱得了舉重和遊泳冠軍的魁首,大家特意準備要慶祝一下,因為是大聚會,想著尊敬他和沈鴻,便特意提議了過府來辦,大家在這邊聚餐。
如今他和沈鴻雖然是夫妻,但他心裡卻還是記得自己長輩的這個身份,這個模樣走出去,林飄臉上真有些掛不住。
他站在鏡子麵前扯了扯衣襟,嘗試讓衣襟變高一些。
沈鴻端了一盞冰果茶進來,抬眼瞧見他的動作:“飄兒,今日的冰果茶你應當喜歡。”
他在書房嘗了一口,味道不錯,便端了過來,想讓林飄也嘗嘗他手中這一盞。
林飄回頭看過去,見他端了一盞豆青瓷在手中,淡淡的青色十分的清爽,大茶盞裡浮著西瓜蜜桃,一些果汁混了茉莉花茶,林飄之前給同喜樓推的新品,不需要加奶油,因為味道清爽十分流行,到了夏天府中也總會做一些來解暑。
“今年的茉莉花格外好。”沈鴻淡笑道,將茶盞抬高,送到林飄唇邊。
林飄略低頭,沈鴻微傾茶盞,林飄抿著唇將果茶抿進唇齒間,隨即微微點頭。
“今年的茉莉花是哪裡進的?十分的香,香氣清淡並不衝鼻,但又十分的濃鬱。”
“大壯收來的,說是尋到了一個茉莉花極好的地方,今年進了一些,一部分供給了皇室,一部分轉賣去了洛陽,剩下的都送來府上了。”
林飄點點頭:“如此倒是好,年年都能尋到新的好貨,年年都有好東西賣,不擔心被彆人偷偷學了去。”
沈鴻笑著讚同:“大壯是你一手教出來的,自然靈活變通。”
林飄笑了笑,很愛聽他說這話:“那是,不過大壯自己也聰明得厲害。”
沈鴻看著他身上的衣衫:“飄兒對鏡照許久了,可是這衣衫不稱心。”
林飄白他一眼:“還不是怪你。”林飄伸手指了指衣襟處露出來的痕跡。
“待會大壯二柱娟兒小月他們都要過來,你叫我怎麼見人?再怎麼說我也是個長輩,羞不羞?”
沈鴻將茶盞放在一旁,從身後半擁住林飄,抬指輕觸他脖頸:“用粉蓋一蓋便好了,或是我為飄兒選一條衣領高一些的衣裙?”
“正是夏天,哪有衣領高的。”
“我記得飄兒有一件,薄綢小立領的,淡綠色的花紋,外罩一件小薄衫。”
林飄想了一會,想起了他的說的衣服:“那是活動穿的,平日裡不穿,有些太隆重了。”
那衣服衣料輕薄,但服製卻是有些雍容在身上的,之前林飄穿都是參加月明坊活動的時候才穿的。
“虎臣得了魁首,如何不算大日子。”
林飄想了想:“倒也行,我便換上那件衣服。”
沈鴻鬆開了一些臂膀:“我去為飄兒取來。”
“你記得在哪裡嗎?”林飄有些疑惑,他自己都不記得這些衣服的擺放順序,平時都是秋雨和夏荷在打理衣櫃。
“依稀記得。”
林飄半信半疑的跟著沈鴻過去,這才發現那裡是依稀記得,沈鴻完全記得他的衣服放在那裡,打開左邊的大衣櫃之後稍稍在縫隙之間查看了一下衣服的顏色,便尋了出來,拿在手上遞給他。
“你怎麼連這個都記得?”
“飄兒忘了?我過目不忘。”
林飄有些驚訝,他還以為沈鴻的過目不忘是指看典籍過目不忘,沒想到他的過目不忘還包括生活中的這種小事,甚至連衣服大致放在哪裡心裡都是清楚的。
林飄接過衣服,轉身往一旁走去,再立在鏡子麵前,展開衣服放在身前比了一下,沈鴻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鏡中,在身後含笑淡淡望著他。
林飄回頭看了他一眼:“我換衣服,你難道也想看?自己出去。”
沈鴻卻是走上來擁住他的腰:“我留在這裡,伺候你更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