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找上門來的時候林飄和胡次正在下飛行棋, 胡次兩手趴在桌上,盯著麵前的紙張,一格一格的數著位置。
林飄看著他:“認命吧, 數是沒用的。”
胡次搖搖頭:“我隻要再搖一個三就贏了,我要誠心祈願,一定能搖到的。”
林飄把骰子遞給他, 他把骰子握在手裡,雙手合十向天禱告, 還沒把骰子拋出來就被一把揪住了耳朵。
“你這小子, 你還敢跑,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胡次被一把拽了起來,揪著耳朵痛得臉都變形了。
林飄咳了一聲:“彆這樣彆這樣,有話好好說。”
二柱橫了胡次一眼,鬆開手在旁邊向林飄訴苦:“小嫂子, 你知道這臭小子做什麼了嗎?”
“我聽說他打了人?”
“他何止打了人, 他給人打出兩個烏青的眼圈,標標準準圓溜溜的,現在人家門都不敢出, 人家爹娘上門來, 問咱們是不是要故意羞辱他們家。”
林飄摸了摸鼻尖, 看向胡次:“你也真是的, 打人不打臉知不知道。”
胡次縮著不敢說話,林飄看向二柱:“你也坐下, 不過要說打架,你以前是從來不怕的,小孩子打鬨,叫胡次以後不許再犯就行了。”
二柱卻是認真道:“小嫂子, 你不知道其中的關竅,想我無論讀書時,還是練武時,都沒打過相識一起玩的人,這樣做事不厚道,到時候要被人家說沒義氣,那便不用混了。”
胡次立馬道:“二柱哥你不用擔心,那小子平時嘴就賤,喜歡到處譏諷彆人,我打他有得是人叫好,隻會誇我敢出頭,哪裡會不和我好。”
二柱一聽,倒是點了點頭:“若是如此倒是好,但你到底還是不能這樣,學武不是用來打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的,雖然他是男子,但沒提過槍,沒握過劍,是咱們大寧的百姓,我們習武之人,是為了保護大寧的百姓,不是為了想揍誰就揍誰。”
胡次聽二柱這樣說,思索著認真點了點頭,林飄在旁邊看著,知道為什麼胡次越養越虎了,這完全是將領教育。
二柱說完,將桌上放著的紙張:“這是什麼?”
胡次道:“小嫂子才想出來的飛行棋,可有意思了。”說著胡次把骰子扔在桌上,出來一個四,頓時一陣哀嚎。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二柱在旁邊看了一會,了解了規則,也開始蠢蠢欲動,林飄臨時讓他加了進來:“看你運氣好不好,晚來也能先勝。”
二柱在旁坐下,等著搖骰子的機會,正好和林飄聊聊天:“小嫂子,大約下半個月,前年的那一支軍隊便要回到了上京,到時候你要不要也去見見他們,若是你能去慰勞他們,他們定覺得十分榮耀,心中開心。”
林飄點了點頭:“我記得沈鴻應該也是要去的吧?”
“大約是,若是到時候沒什麼要緊事忙碌,自然是要去的,不過聽說小皇帝也想去看看,說是想要和士兵們一同飲酒,一同吃肉。”
林飄捏著骰子在掌心:“小皇帝一杯倒,現在都沒練出來,也就說說了。”
或者假喝。
之前林飄和沈鴻商議之後,兩人聯合上了一個奏折,由於現在並不需要大量的士兵和軍隊,邊境也一切安穩,便建議把之前的得勝而歸,改換成兩年一歸,服役兩年後退役,換彆的年輕人上,服役後除非遇上大型戰爭人丁短缺,不然基本可以不用再離開鄉土。
現在每兩年士兵回到當地,基本都會受到當地官員的接待和慰問,上京子弟自然待遇更高,作為表率,沈鴻基本都是要出席這些活動的,包括一開始割肉犒勞士兵,第一刀也得由當場地位最高的人象征性的下第一刀分給士兵。
現在正是歸來的第一批,更加受重視,林飄作為促成這個局麵的人,自然也要參與進去。
林飄想到另一個事:“你在外行走,見過身懷武藝的人也更多,可聽說過劍寒光這個人?”
二柱想了想:“似乎有聽過。”
二柱陷入了思索之中,名字倒是有點印象,一下沒想起是在哪裡聽過。
“是很熟悉,我仔細想想,估計能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