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姑娘告知這裡是何地,容我送信給父母報個平安,之後便任由姑娘處置。”
“這裡是無間穀地。”
秦妙言說,“你昨日被伴生樹藤重創瀕死,我問過我的大弟子秦鴻飛,他說不認得你,不知道你是哪一門哪一派,所以我便將你暫且帶回無間地救治。”
秦妙言根本不打算繞什麼彎子。
救命之恩那麼精美的設計,她怎麼能瞞著呢,當然了,她也是在試探這小東西,看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在假裝不知道,要送信給爹娘求助。
如果跟她玩心眼,那她就讓他沒了心便好。
秦妙言從來不喜歡自己的小玩意不聽話。
怎料秦妙言說完之後,那小東西先是神情一滯,而後即便是閉著眼,麵上也能看出震驚之色。
片刻後他忍不住睜開眼,看向了秦妙言。
“你是……秦穀主?”無間地至尊?
“昨日……昨日從天而降,誅滅妖物,於深淵接住我的,是你嗎?”
秦妙言:“……”所以昨天她是白玩了是嗎?
這小東西眼睛是瞎的?不是當時還和她對視了嗎?眼中的驚豔是假的?
秦妙言有些無語,忍不住露出些許本性,嗤笑一聲道:“不然呢?”
李扶光張了張嘴,一張生得俊朗無比的臉,露出些許憨傻的呆滯。
也不怪他根本沒能認出來,昨日他隻在昏死之際看了一眼救命之人,那一眼是在浩瀚的威壓輾壓之下,又是在重傷之時,那人逆光而來,他滿眼都是一個下界的天神。
他就是瘋了,也沒法把方才看到的……活色生香的赤.身女子,和救命的天神聯想到一起去。
不過他明白過來之後,便立刻撐著手臂爬起來,恭恭敬敬地跪好,在秦妙言一言難儘的注視之下,哐哐哐給秦妙言磕了三個響頭。
是真的帶響的那種,一點也不含糊,她的徒弟們拜她為師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虔誠過。
而後他更是用那把低沉,在床上叫起來應該十分好聽的嗓子,顫抖著喊:“多謝秦穀主救命之恩!”
秦妙言表情微微抽搐:“……”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他不應該不知所措,而後眼神躲閃飄忽,最後被她扶起來的時候,正人君子一樣的紅透麵頰……想推拒,卻因為身體站不穩,不得不靠在她身上……
而磕完頭的李扶光,抬起頭的時候,麵頰上確實有一塊紅了,勁額頭上麵一整塊,磕頭磕的。
他得知秦妙言的身份之後,連之前看到她沐浴的羞澀都沒有了。
不再躲避她衣衫半濕的媚態,雙目灼灼地看向秦妙言。
滿眼都是對前輩的崇敬和敬仰,倆眼珠子亮得秦妙言甚至有點想後退。
然後把自己磕得暈暈乎乎的李扶光,在昏倒之前,勾起了嘴唇,對著秦妙言露出了一個十分燦爛的笑。
秦妙言一看,頓時捂住了臉。
毀了。
這張臉毀了啊!
這小崽子他長了她那昔年情郎絕對沒有的酒靨!
還是倆!
一左一右還挺對稱。
一笑起來確實唇紅齒白嬌憨可愛,但是和她喜歡的類型就沒半點關係了,她不喜歡蠢狗!
這一張好臉,配上那雙愚蠢的清可見底的眼睛就算了,這一對兒酒靨一笑出來,秦妙言什麼性.欲都沒有了。
她一時間連故作嫵媚的身姿都有些僵硬。
等李扶光再度因體力不濟昏死過去,秦妙言都沒有扶他,眼睜睜看他“啪”地一聲,撲在地上。
她抬手按住了自己眉心的豎紋,使勁兒搓了幾下。
繞著這個她親手帶回穀裡的小崽子,一時間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
要麼扔出去算了。
但是他昏死過去後,那張俊臉,看著又和她那昔年的情郎一模一樣了。
要麼……設法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秦妙言蹲在地上,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地上昏死的人的側臉。他不露出那樣的憨傻笑容,是不看出長了兩個酒靨的。
話說酒靨用傀儡絲能填上嗎?
不過最後秦妙言還是把人拖回去了。
真的是用拖的,她一點也不想抱他,尤其是想到他剛才那憨傻的模樣。
可畢竟人是她帶回來的,不能真的扔在這裡,而且她思來想去,這張臉確實不能浪費了。
誰也不能把到嘴的肉讓她吐出來!
好在這小子毋庸置疑的有點傻,傻了就好糊弄。
秦妙言決定換策略,哄傻子那不是更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酒靨就是酒窩。
從“小東西”到“小崽子”攏共分幾步?
——
李扶光:你人還怪好的嘞!
秦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