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散熱 尊上,幫幫我!(1 / 2)

秦妙言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李扶光是把自己給閹了。

等她一把提起李扶光的手臂,把他從水中拉起來之後,才看到他隻穿了一條短褲,而濕水後布料緊緊貼身,該在的都還在,頂天立地呢。

而染紅了半個池子的血,並非來源他的命根子,而是他的腿。

他一雙大腿的內側,遍布著多道不規則的傷痕。

秦妙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眉頭死死皺緊,她向來風流放.浪,葷素不忌,卻絕對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她對著猙獰的傷口無法興奮,尤其是那血還浸透了李扶光身邊的池水,此刻也在不斷地擴散開來。

而且打眼一看,他腿內側上的傷,又何止那幾處?

靠近大腿內側的皮膚,更是新傷疊著舊傷,這兩處分明是身體上比較細膩的皮膚,卻簡直瘢痕叢生,沒幾塊好肉了。

平日裡他好好的行走坐臥,是看不出來的,但這會兒他就掛著一條搖搖欲墜的短褲,自然是什麼暗傷都遮不住了。

秦妙言深吸一口氣,盯著他眼睛問:“你這到底是在做什麼?自殘嗎?”

李扶光被那十七根靈鹿鞭弄得精神恍惚,隻覺得熱意帶動的沸騰血液,不僅僅是傳遍全身,簡直快要衝破他的腦袋,從口鼻流出來了。

他被秦妙言扯著一條手臂拉出池水,卻渾身綿軟地無處著力,他很快癱軟在秦妙言的腳邊,半身又泡回水中。

他張了張嘴,卻像是一條擱淺多時瀕死的魚。

“我在……散內熱。”

李扶光自下而上,一雙眼水霧迷茫,一頭長發狼藉地纏在身上,

他的鼻子眼睛都紅透了,紅色自眼尾蔓延到耳朵,像一片燦爛的霞光,高挺的鼻梁之上水汽蒸騰,他分明是個人,是個端肅正氣的長相,此時此刻那雙飽含了懵懂和無處宣泄的欲望的眸子,卻比秦妙言養的那半蛇還透著妖異之感。

“尊上……”他張開嘴,紅舌抵在齒間,“我好熱……散不掉。”

他從十幾歲便時常內熱,一開始隻需要像他父親教他的方法散去就好。

但是時間久了,便不怎麼管用。

父親又說,適當用其他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比如痛苦。

當然他父親的原意,是要他刻苦修煉,自然就能衝淡消解欲.念。

可他卻是天生優越且精純的木係靈根,生機非常人能比,自然那種生物本能的需求也是茂盛到如同夏季鬱鬱參天的大樹。

苦累都無法消解,父母也總覺得他還是個孩子,秘境之中更是無人能與他匹配,便沒有教他任何關於男女之間的事。

隻當他是精力旺盛,便隻給他找一些消磨精力的方式。

於是李扶光隻能按照他父親說的去做,以清心術壓製,不頂用時,偶然發現疼痛可以轉移注意力,能夠“散熱”。

他腿上不會輕易被人察覺的劃痕,寸寸條條,都是躁動的幾年間,他自行散熱的證明。

他抓住秦妙言的腳腕,身上半掛的中衣化為蒜皮貼在他身上,仍然蓋不住他蓬.勃.精壯的身體。

他的手從手背開始,鼓起用力過度的青筋,一路蜿蜒到側頸、到額角,正突突跳動。

他的手掌從秦妙言光裸的腳踝,撫到她的小腿,超出人族正常體溫的熱度,像一把燒紅的巨鉗,鉗住了秦妙言。

“尊上,幫幫我!”

他眼中滿是乞求,手掌卻停留在秦妙言的小腿處,沒有再向上。

他太熱了,覺得自己已經是炸掉的水壺,眼前都是連天的白霧蒸汽,連疼痛都變得遲緩。

他急需一個宣泄的出口,卻苦於連安撫自己都不懂。

他想著尊上一定是知道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的,因此他抓著秦妙言,在池中翻身,緩慢地爬到她腳邊。

手中細膩的肌膚卻讓他更熱,更難捱,可他卻不能鬆開,他將臉貼上去,先是用她光潔的腳背解熱,可想而知是杯水車薪。

“救救我,我快疼死了……”李扶光將脊背躬起,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獸類,他若是生著獸毛,此刻必然是儘數奓起的。

秦妙言看著他濕漉漉血淋淋的爬行樣子,卻隻想後退。

她可不喜歡弄得一身臟兮兮。

李扶光卻不由得她後退,整個人爬上岸,在她的腳邊佝僂起來,斷斷續續地乞求她幫忙。

“尊上,幫幫我,我怎麼辦,怎麼辦……好熱啊……”

秦妙言垂眸看著他,神色複雜,更多的是覺得荒謬。

他就算是年歲小,在凡間也是個快要及冠的男子。稍微懂事成熟一些的,哪怕沒成婚,也說不定將身邊的婢女收用了幾個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能將李扶光養成這樣一種狗屁不通隻會胡來的性格?

“是誰教你這樣散熱?”

秦妙言看他痛苦的眼珠子都紅透了,弓著背趴著,側臉因為咬緊牙關,繃出凸起的弧度像一把抵在側頸的刀鋒。

秦妙言語氣簡直帶著些許憤怒,“誰教你用放血來應對狗屁的內熱啊!”

李扶光抱著秦妙言的小腿,臉緊緊貼著她的皮膚,聲音簡直像從牙縫搓出來的,“我爹……”

“我爹說我這樣,是因為靈根……不純。”

秦妙言簡直氣笑了,“原來你爹不是一條魚,是個傻缺。”

她皺著眉,彎腰一把拉起了李扶光,他那麼高的身形,臥在那裡像頭蟄伏的猛獸,秦妙言把他扯起來,卻輕鬆得像拎隻小狗崽。

一道清潔術施下來,血氣和水汽儘除,秦妙言撐著李扶光的手臂,將他朝著屋子的方向扶去。

她今天準備好要體驗一下“舊夢重溫”的快樂,誰料那一池血腥,數道傷痕,讓秦妙言那點心思徹底沒了。

她不受控製地想到了自己的境遇。

她曾有多少次,為了保持清醒,自傷自毀,修行之中走了多少的彎路,又有多少次命懸一線。

誰來救她?

無人救她。

秦妙言是對李扶光產生了憐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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