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說不出的期待,還摸著自己勁瘦的,塊壘分明的小腹。
“你少胡思亂想,誰跟你說的元宵節一家三口送花燈?”
“就樓下賣麵具的商販,”李扶光說,“他說了,元宵節他的攤位就送的,而且他有兩個小娃。”
秦妙言抱著手臂,冷眼旁觀李扶光,對上他總是能一眼見底的雙眸,總算明白,他沒有用孩子綁住她的意思,也沒有讓她生的意思,隻是單純的在期待他們兩個的孩子。
隻是單純的在羨慕,羨慕那些尋常的百姓生活。
他自從被秦妙言帶出來,所見的世人男女結合,都是成婚生小娃,一個不夠還生一窩,自然而然地,他對比秦妙言和他的關係,也要小娃。
就像他得了什麼新鮮的稱呼,就一股腦地朝著她身上用一樣。
他想和她,同這世間所有的伴侶一個樣。
但他所期待的,是秦妙言絕對給不了的平穩安逸的溫暖人生。
秦妙言看著李扶光有些出神,她五百多年前,也期待過這樣尋常的人生,期待過相夫教子,與一人舉案齊眉,共結白首。
隻可惜……秦妙言撇嘴。
不過李扶光確實不能再在山下待著了,再待下去,他就要變成一個俗不可耐的人夫。
秦妙言打算明天就帶他回山,先給他塞一堆的心法陣術什麼的,讓他好好奔大道長生用力,彆總想著過凡夫俗子的人生,他畢竟是個修士。
秦妙言都不懂,為什麼他進境不積極,生小娃倒是挺積極,還想自己試試。
“真的沒辦法嗎?”李扶光說,“你說過,你無所不能。”
秦妙言:“……我能給你肚子裡放個傀儡定時踢你。”
“你能不能彆想了,我就沒見過男子想生小娃的。”
秦妙言給他倒了一杯水,說道:“明天我們回山……你不是想結為道侶嗎?我們回去準備道侶儀式。”
“你說什麼!”
李扶光幾乎是從床上躥到地上,抓住秦妙言的肩膀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鶯鶯!是真的嗎?”李扶光緊緊盯著她,激動得眼尾眨眼紅透了。
“你願意和我結為道侶了?!”
他雖然是個傻的,但是這麼多天,他提了那麼多次,每次都被秦妙言含混過去,他不是沒有感覺的。
他心中也不好受,若不是他天生心臟能跑馬,早就被秦妙言帶著諷刺的回避態度給傷到了。
幸好他不擅長傷春悲秋,隻擅長鍥而不舍,哪怕每一次被拒絕心口酸酸的,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問起。
果然,她終於答應了!
秦妙言這些天被他纏磨的腦子嗡嗡叫,生怕他真的對生小娃執著到底,索性就用這件事轉移他的注意力。
但是道侶儀式當然不可能是真的。
秦妙言現在舍不得李扶光,正玩在興頭上,日夜的床笫纏綿,讓他們越發契合,感情漸密。
秦妙言看他越發順眼,都不打算堵他的酒靨了。
不過按照以往的經曆來推斷,估算著再有一兩個月,最多三個月,她一定會對李扶光膩了。
畢竟合歡宗的那個她當初那麼喜歡,也就才玩倆月就散夥了。
先辦個假的道侶儀式糊弄他,穩住他,免得他天天糾結這件事,到時候再誓心石上動動手腳就好了。
反正玩膩一分手,她拍拍屁股找個地方閉關,一閉上百年,他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
或者直接封山,他又沒有糾纏自己的能力。
因此秦妙言點頭,李扶光高興地將她抱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圈,恨不得抱著她飛出窗外,大喊大叫,讓所有人都知道,秦妙言要做他的道侶,做他的妻子了!
他高興得太外露,他的歡愉總是直白而具有感染力,將秦妙言都給感染了。
李扶光放下她,幾乎貼著她的臉,急促喘著說道:“我知道我修為不濟,但是我會很厲害的,我以後會追上你!”
“你給我一些時間。”
他說這樣的話,聽上去特彆的大言不慚,但是秦妙言知道他有多麼天才,他非池中之物,假以時日必定乘風而起,翻雲覆雨。
但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和她就沒什麼關係了。
秦妙言想得非常完美,她就做李扶光人生之中一個騙色騙情,讓他徹底斬斷情潮的混蛋王八蛋就行了。
他到時候要是聰明,識時務,秦妙言說不定還能助他一臂之力。
她推著李扶光坐回床邊,鬆散著衣襟坐到李扶光的膝蓋上,抱著他的臉揉了揉,親昵地親吻他的鼻尖。
“想想道侶儀式,你想要什麼禮物,我也來為你專門手書一套進境功法如何?”
李扶光抱住秦妙言的腰,沉了沉氣息,說道:“結為道侶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他癡癡地說,“我愛你。”
“我還想……唔。”秦妙言以為他又要說小娃的事情,把他嘴捂住了。
湊近他耳邊說:“你要是真想要小娃,我可以讓你體驗一把當小娃的感覺。”
“吃嗎?”秦妙言按著他低頭。
李扶光瞬間呼吸一窒,弓著背緊緊箍住了秦妙言,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血液。
不過在瀕臨失控之時,他抬起了頭,拉滿血絲的眼中是濃重到驚心的欲。
但他還理智尚存,說了剛才被堵住嘴,沒能說出來的話:“我想請我的父母來為我們見證。”
“他們已經出了秘境,我昨天收到了傳信靈鳥,他們也在找我。”
秦妙言倒是不在意這個,糊弄一個傻子,和糊弄一群傻子對她來說沒什麼區彆。
於是她答應道:“我們明天回山,我派人跟你去接你的父母。”
“好。”李扶光動情地看著秦妙言,偏頭閉眼,幸福至極地吻上她的唇。
珍而重之地親吻他的鶯鶯。
他的小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