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電鋸還在嗡嗡作響,王有新慌忙將手裡的身份牌掛到胸前,聲音充滿顫抖道:“我已經不是非人了,你、你現在不能殺我!”
張誌詭異地晃動下脖子,收回手裡的電鋸隻眼神陰惻惻地直盯著他。
王有新慌亂地從他腳下爬開,跌跌撞撞來到夏菱歌身邊瑟縮到她後麵。
“我、我們走吧。”他道。
夏菱歌淡淡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們正邁過朝外蔓延的兩階樓梯,後麵那滿身黑水可怖的老怪突然跳起來直直朝王有新撲去,王有新驚恐地瞪大眼睛,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把電鋸突然閃現在眼前。
高大的身軀立著,他手裡的電鋸徑直刺入老怪的腹部,老怪顫巍巍抬起頭,用他僅剩下的那隻黑洞洞,沒有瞳孔的眼眶,直勾勾盯著王有新,“看見了嗎……這才是,老朽身份牌的正確用法。”
他古怪地低笑兩聲,隨後似斷了氣般了無生息。
夏菱歌看著癱軟倒地的老怪,目光疑惑地閃了閃,轉頭重新看向王有新:“走吧。”
但那人卻沒有動。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王有新不停地低聲喃喃,他抬頭瞧向張誌突然舉起手狠狠打他一下。
張誌被打翻在地,卻罕見得沒有發火,隻是直愣愣地站起身依然木訥地看著他。
“哈、哈哈哈哈哈……”王有新喉嚨裡傳出笑意,隨後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整個屠宰廠裡都是他亢奮到驚悚的聲音。
“我贏定了!我贏定了!”
……
餐廳。
賀知年百無聊賴的擺弄表盤,把投票選給夏菱歌,“你說他們咋還不回來?”
對麵的司丞握著茶杯,輕輕抿一口搖搖頭:“不知道。”
“誒,你把選票投給誰了?”賀知年好奇地湊近他,司丞轉過手腕將表盤藏到身後。
“我……還沒投呢。”他低低地道。
“為啥?”賀知年問完就反應過來了,他身體靠到椅背上,目光盯著司丞打量“我知道你是咋想的,但按照現在的狀況,先彆說你怎樣拖著病軀更換身份牌,就是時間上也來不及。”
“現在的兩個選擇就是小菱子和李知知,你與其投給毫不了解的李知知,還不如給小菱子,再怎麼說……你現在的牌子可是她幫你找來的。”
司丞握茶杯的手一緊,他垂下烏黑的睫羽遮住眼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賀知年看出他的糾結,坐直身體正要繼續徐徐善誘,忽發現周圍彌漫起霧氣,白白的霧氣很輕很淡,幾乎迷蒙視線看不清東西。
“小心!”
他倏地站起來,那些白霧是有生命般全部朝他們湧過來,“司丞?司丞!”
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他試探地摸索幾下發現記憶裡擺放的桌椅都不見了,空蕩蕩的,仿佛整個空間裡僅剩下他一個人。
怎麼回事?!
“小菱子!司丞!”他高喊幾聲,在白茫茫的世界裡蒙頭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