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彆人吃的時候覺得好吃,等吃到嘴裡的時候又覺得也就那麼回事兒。
沙拉的特彆之處就是健康、乾淨、難吃。
午飯吃完,剛好是午休時間。
宋婉月得了他的準予,能夠在他的休息室裡睡午覺。
雖然她眼中的準許主打的就是一個默許。
她在心裡問過了,他沒回答她,說明就是默許了。
宋婉月躺在那張寬敞的沙發上,還嘟囔的埋怨起太冷。
好好的一個總裁休息室整的像停屍間。
段柏庭的眼神比恒溫係統的溫度還要冷。
宋婉月立刻認慫閉眼,裝作沒看到。
她的睡眠質量非常之好,幾乎是秒睡。
這一覺睡得極其之安穩和踏實。
總裁的辦公室果然和普通員工的辦公室沒得比,隔音牆體聽不見外麵絲毫的雜音。
所以宋婉月醒的時候,已經是三小時之後了。
距離下班還剩兩個小時。
她瞬間就懵了。
一個午覺怎麼睡了這麼久。
段柏庭也不知道叫叫她。
她坐起身,瞧見自己身上的毛毯,室內溫度也稍微高了一些。
黑色羊絨的毛毯,隱約還能聞見上麵殘留著的,似有若無的淡淡檀香。
宋婉月愣了愣,低頭湊近了聞。
那股檀香味稍微明顯了一些。
是和段柏庭身上一致的冷冽氣息。
宋婉月腦子裡浮出兩個疑惑。
毛毯是他的?還是說,毛毯是他親手給自己蓋上的?
不管怎麼說,還算他有點為人丈夫的覺悟。
宋婉月和他雖說是商業聯姻,但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她穿上鞋子起身,準備出去,門才拉開一道縫,便聽見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總裁辦公室裡,董事會那些人正在彙報工作。
段柏庭坐在辦公椅上,相比麵前其他人的局促緊迫,他的坐姿看上去隨性散漫。
身子靠著椅背,長腿交疊,手裡拿著那些文件與合同翻閱著。
金色細邊眼鏡下,那雙如鷹般的眼,冷峻而危險。
他不說話的時候反而是最具壓迫的時候。
那些年齡比他大了一輪的董事會高層們,此刻也是一言不發的等待著。
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
待將近期的財務報表和項目策劃全部看完,段柏庭摘下眼鏡,說話語氣不緊不慢:“你們是誤拿了幾張廢紙給我嗎?”
他抬眸,似笑非笑,“還是說,這些就是全部了?”
對麵那幾位全部低頭屏息,甚至還有人偷偷拿紙巾擦起了額頭的汗,擦汗的手都快抖成帕金森了。
辦公室內的低氣壓連宋婉月都能感受到。
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將手裡的毛毯往身上裹。
看來自己這個便宜老公平時在自己麵前還算收斂了,在外的他更加冷漠陰翳。
沒人敢回答,去當這個出頭鳥。
段柏庭也不急著追問,隨意點了個名,聲音輕飄飄:“許董,您是公司元老。您資曆大,您來說說看。”
被點到名的男人一個激靈,說話也結結巴巴:“段總,這個季度的財務.....財務相比上個季度是......是有所增長的。至於項目策劃......這些也在逐步推進。生物醫療方麵是歸孫董負責,我想他對之後的規劃一定是有把握的。”
這口大鍋突然到了自己背上,孫董恨不得用眼神把對方給剮了。
後背的冷汗一層疊著一層。
“段總,這個......這個項目其實......其實......”
宋婉月隔著門縫看的目瞪口呆。
以前在他們這些員工麵前侃然正色、德高望重的領導,在段柏庭麵前卻有如待宰的羔羊。
他笑眼微彎,單手抄兜,慢吞吞地站起身。
他具備一個領導者該有的氣場,並且,比之更省。
哪怕一言不發,隻是眸光淡掃,冷邃的視線還是讓所有人膽寒。
他當下雖然在笑,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看來董事會,也該換換血了。”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等待死刑宣判。
辦公室內的氣氛降至冰點,整個氣氛都凝固了。
然後——
一道卡通童趣的鈴聲從旁邊的休息室傳來。
“小白,小白,小白!你在哪裡!!!小白!!!快接電話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這邊。
包括正冷臉發脾氣的段柏庭。
宋婉月嚇到手機都快拿不穩。
好死不死這個時候有人給她打微信電話,好死不死她的微信鈴聲還是蠟筆小新的聲音。
隔著門縫對上那幾雙帶著疑惑探究的眼神.
董事會那些高層一個個都是人精,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鈴聲一聽就是女孩子的手機發出來的。
段總的辦公室裡還藏了女人?
有悖他平時冷漠狠絕的行事風格。
這人眼裡隻有工作,年紀輕輕就被洗滌出一身商人習性,野心大,利益放在首位。
倒也沒有辜負他這個姓,甚至將其發揚的更加淋漓儘致。
比其祖爺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他手底下工作,除了需要扛著高壓之外,揣摩上司的心思也是一大難關。
即使是這些已過不惑之年的人精也毫無辦法。
太過深沉內斂了,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感情牌在他這裡更加行不通,彆說動情了。
這些年除了跟在他身邊多年的秘書,就沒見過他與哪個異性走得近。
哪怕結婚了,也是出於利益考慮的聯姻。
這樣的人,居然還在辦公室裡藏了女性?
懷揣著疑惑,每個人的視線都看向了辦公室左側的那扇門。
那裡是連通辦公室與休息室的地方。
宋婉月早就心虛的把門關上了。
她接通電話,壓低了聲音:“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