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目前看來,他好像的確不記得了。
包括他們之前見過這件事,他也忘得一乾二淨。
明明希望他不要想起來,卻還在因為他完全忘了而生氣。
嬌蠻的宋大小姐就是典型的隻許自己放火,不許他人點燈。
好比當下,明明是她要搬出去,卻弄出一副委屈神態。
段柏庭捏了捏她飽滿的臉頰,毫不留情的戳破她:“彆演了。”
她抿了抿唇,居然被他看穿。
“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嘛。”
還企圖垂死掙紮一下。
段柏庭冷聲哼笑:“是嗎?”
“不信”二字就差沒直接寫到他的左右臉上。
為了證明自己話裡的真實性,宋婉月甚至還將他拉回了房間。
外麵有車在等,覃姨上來叫人,卻一個人都沒看到。
大約過去了三十來分鐘,宋婉月喘著氣出來。
覃姨見她麵色潮紅,擔憂問道:“臉怎麼這麼紅,這是發燒了嗎?”
宋婉月舔了舔嘴唇,笑容乖巧:“我沒事。覃姨,您晚上記得提醒庭庭早點休息。那我就先走啦。”
最後一句話,她刻意加大了音量。
讓房裡的男人也可以聽到。
段柏庭坐在床邊,點了根煙。
窗簾閉攏,屋子裡沒開燈。
灰白色的煙霧騰升,在這片霧靄之中,他微微眯眼。
懶倦的神情中,帶著魘足,又有點一切結束後的空虛。
他猛抽了口煙,被隨手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震。
是宋婉月發來的消息。
【婉婉吃不完:庭庭是甜的,好喜歡哦(*^_^*)】
反複將這幾個字看了許多遍。他深喘了口氣,眸色暗沉。
夾煙的那隻手快速敲下幾個字。
【段柏庭:後天周末,回來嗎?】
她不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
【婉婉吃不完:庭庭想讓我回來嗎?】
他同樣也沒有回答她。
【段柏庭:周末我去接你。】
那輛粉色的蘭博基尼,宋婉月坐在副駕,看著手機癡笑了一路。
靜香開車也不專心,問她:“傻笑什麼呢?”
她將手機鎖屏:“沒什麼。”
還沒什麼呢,嘴角都快揚到太陽穴了。
但既然她不想說,靜香聳聳肩,也就不多問。
靜香來北城的那些天,白天在家睡覺,晚上就去夜店。
這才是她的日常生活。
宋婉月幾乎和她的作息完全顛倒。
白天上班,晚上睡覺。
近來工作格外的多,公司最近收購吞並了幾家中小型企業,她忙著起草合同以及考察現場。
一天下來,高跟鞋都快磨平了。
靜香給她捏著肩,說要帶她好好放鬆放鬆。
宋婉月嗚嗚嗚乾嚎,抱著她:“還是小香對我最好了。”
直到坐進包廂裡,宋婉月歎了口氣。
她早該想到的,靜香口中的放鬆能是什麼正經項目。
宋婉月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幾次去夜店,都是靜香帶著去的。
偌大包廂內,長條沙發上隻坐了宋婉月和靜香兩個人。
一排排高大帥氣的男人進來又出去。
像貨架上的商品一樣供她們隨意挑選。
而靜香則是出手闊綽的買家,白皙漂亮的手指隨意指了指。
挑中幾個符合自己審美的肌肉猛男留了下來。
宋婉月語氣為難,提醒靜香:“我結婚了。”
她起身想走,又被靜香拉回來。
“結婚了又怎樣,段柏庭估計在外麵玩的比你更花。”靜香不以為意,“他玩的花,我們就要比他玩的更花。”
話說完,她讓肌肉最大塊的那個去陪宋婉月。
大塊頭的身上仿佛帶著熱氣,坐下的瞬間宋婉月就被嚇的不敢動彈。
靜香湊近她耳邊,笑容彆有深意:“這個拿過健美比賽的冠軍,怎麼樣?”
宋婉月實話實說:“有點像牛蛙。”
靜香點頭:“對,中看又中吃。”
“我覺得有點惡心,想吐。”
靜香:“我也是,感覺看一眼都要胎動孕吐了。”
兩人仿佛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宋婉月:“......我說的想吐是惡心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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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陽這次從英國回來,打算在國內多待些日子。
為了約段柏庭,他提前半個月就給他打了電話,好不容易等到他今天有空。
親自倒了杯酒和他賠罪:“早說那個是嫂子嘛,我聽聲音那麼甜,還以為是個小妹妹。”
他是之後才知道的。
難怪那天一向情緒穩定的段柏庭在聽完他的話後會動怒。
原來對方就是那個傳聞裡,和他聯姻的宋家小姐。
“那你之後還回英國嗎?”
段柏庭搖搖頭:“應該不回了。”
“不回也好,現如今結了婚,在國內也算有了家。”席陽笑了笑,“聽具仔說,老婆挺可愛的,就是嬌氣了點。
想到她動輒就生氣的嘴臉,段柏庭輕笑一聲:“何止是一點。”
席陽知道她的身份:“宋家大小姐,嬌氣些也正常。”
調酒師現場調酒,一對一服務。
段柏庭和席陽碰了碰杯,還來不及飲下,屏幕朝上的手機連續進來好幾條刷卡信息。
是段柏庭給宋婉月的那張黑卡。
消費來源,則是買了酒。
每一筆的金額都在五位數以上。
段柏庭眉頭微皺,關注點在酒上。
這麼晚,她出來喝酒?和誰一起?
席陽也被這個動靜給吸引了目光,掀眸掃了一眼,樂道:“你這卡是誰在用?”
他笑的彆具深意。
段柏庭抬眸:“怎麼?”
席陽下顎微抬,將上麵的店名讀了一遍:“金爵會所。虧你還是北城人,這可是北城有名的男模場。”
段柏庭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你剛剛說,什麼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