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心中得意。
被她迷死了吧,迷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將手機鎖屏,起身坐到段柏庭身旁。
歪著頭, 去靠他的肩:“評論裡都在問你是誰, 還有人說你是我金主。我本來是想反駁的,但想了想, 又好像沒說錯,我現在住著你的房子,刷著你給我的卡,就連車庫裡的車也是你給我買的。”
段柏庭簡短糾正:“房產證是你的名字。”
稍作沉吟後, 對她話裡的稱呼存幾分質疑:“金主?”
“我在小紅書上也算個有幾百萬粉絲的小網紅, 因為經常分享一些名牌包包和高定,他們就說我一個學生,這麼有錢, 肯定是有金主包養。”
彆人眼中的炫富, 不過就是她的日常生活分享。
她開通那個賬號的初衷本意就是為了記錄生活。
又沒有求彆人關注自己, 也沒買過熱門, 更加沒打過廣告。
段柏庭大約是不理解, 也沒想過要去深入了解。
便止言不語。
宋婉月感歎三歲一代溝, 段柏庭估計連網紅是什麼意思都不清楚。
她貼心為他講解:“網紅就是在網絡上很紅的人。”
段柏庭眼神平靜:“宋婉月。”
從他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 宋婉月竟有些不太適應,愣了愣:“啊?”
他心平氣和,淡聲提醒她:“我是二十六歲, 不是六十二歲。”
宋婉月沉默一瞬。
“哦。”
那邊席陽釣上來一條鱈魚, 顏色漂亮,雲微讓他舉著手機幫自己和那條鱈魚拍一張合影。
因為太陽就快落山,為了安全起見, 船長將船開回岸上。
晚上吃的就是白天自己釣上來的魚。
或許是勞動帶來的成就感,宋婉月吃的比平時還要多。
雲微在控製飲食,所以沒怎麼吃。
早早就回了房間休息。
席陽則留下來和商珩還有段柏庭喝了會酒。
宋婉月酒量差,喝的是熱可可。
他們聊著天,話題圍繞工作,AI醫療。
宋婉月聽不懂。
隻知道這陣子段柏庭到處飛來飛去,很晚才回家,就是為了這個新項目。
段柏庭興致不高,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注意力都在宋婉月這兒。
不時替她擦擦嘴,或是在她腦袋上撫摸一把。
她不滿,皺眉睨他。
他輕笑,在她臉上揉了揉:“什麼眼神。”
她咽下嘴裡的花椰菜泥:“我知道我長得漂亮,但你也沒必要這麼愛不釋手吧?”
商珩沒忍住,低頭笑出了聲:“不是,這是不喂狗糧,直接改成往我嘴裡倒了是嗎?”
宋婉月是故意這麼說的。
她覺得段柏庭把她當寵物了,有點兒不爽。
哪曾想這話沒起到任何作用,他氣定神閒地喝了口加過冰的威士忌。
眼裡那點笑若隱若現。
席陽按著商珩的肩起身,閒散的語氣裡夾雜笑意:“走吧,彆留在這兒打擾他們小夫妻了。”
商珩也笑了下,甚至還專門和宋婉月告彆。
“明天見哦,小月亮。”
她敷衍的“哦”了一聲,極不情願。
待人都走光,她才不滿的和段柏庭提要求:“你以後不可以再像剛才那樣。”
“哪樣?”他輕聲問。
宋婉月斷定他就是故意的:“當著彆人的麵像摸小狗那樣摸我。”
段柏庭這次是真的遲疑稍許:“摸小狗?”
她小聲嘟囔:“你剛才我的的眼神,和靜香看她養的那條薩摩耶的眼神一模一樣。”
段柏庭抬了抬眉,似想到什麼,又笑了笑,問她:“是嗎,那她是怎麼看她家寵物的?”
宋婉月照葫蘆畫瓢,學了下那個眼神。
眼睛聚焦,帶點笑意,眼尾自然下垂,很溫柔的弧度。
段柏庭認真看著,也僅僅隻是維持了幾秒,就將人拉進懷裡。
近距離聞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檀香,宋婉月還有些發懵。
他單手扶著她的後腦,輕輕揉了揉:“以後多用這個眼神看我。”
她在心裡嘀咕,這人真奇怪,居然讓她用看小狗的眼神看他。
但麵上又笑意吟吟,偷換概念:“所以你想當我的小狗嗎?”
-
他們並沒有在島上待很久,席陽家裡出了點事兒,需要回去一趟。
雲微非常識趣,沒有去問他什麼家事,這麼著急。
反而是商珩,頗感不滿:“這才來沒兩天,還沒教會小月亮衝浪呢。”
宋婉月壓根就不想學,容易曬黑不說,還嚇人。
她連站上衝浪板都沒學會,剛上去就往下摔。
嗆了幾口海水,差點沒被鹹死。
正好也到了周一,宋婉月心裡惦記著自己那點工作。
也並非她多認真,而是活兒就在那,她現在不做,以後也是要做的。
與其等它越積越多,還不如每天做一點。
飛機落地北城停機坪,司機開車過來接人。
宋婉月直接讓他把自己送去了公司。
段柏庭看了她一眼。
她解釋:“我還有工作。”
他點了點頭,動作自然地拉開車門,坐進她身旁。
宋婉月疑惑:“你不是還有彆的事嗎?”
“先送你到公司。”他淡聲回。
宋婉月莞爾一笑:“怎麼,怕我半路被人拐跑?”
他不再理會她的幼稚言論,坐姿鬆弛,抬手鬆了鬆領帶。
開始閉目養神。
宋婉月也沒吵他,自己翻了會昨天發的那張照片下的評論。
全在問照片裡的男人是誰。雖然看不清臉,但一看就是帥哥。
她對那些問題不予理會,反而點讚了誇他帥的評論。
車開到公司附近,宋婉月下了車。
段柏庭並沒有讓司機立刻將車開走,而是坐在那裡等了一會。
看她走進咖啡廳,買了一杯拿鐵出來,又慢慢悠悠走進公司大樓。
薄薄鏡片下,是他古井不波的眼神。
司機安靜等著,並不多言。
他跟了段柏庭好幾年,清楚這位雇主的脾性。
過分內斂,喜好安靜。
直到那道纖細的身影消失在目光可及的地方,他從容收回視線。
“走吧。”
車子駛往目的地,段柏庭點開宋婉月發給他的那張截屏圖片。
他被拍的模糊不清,但下方的字格外顯眼。
段柏庭看了一遍又一遍。
仿佛那幾個字比甲骨文還難理解。
需要他反複閱讀。
車子開停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段柏庭若有所思了一陣。
將屏幕翻轉,詢問司機:“知道這是什麼軟件?”
司機先是一愣,對這個主動搭話倍感受寵若驚。
繼而又是震驚。
眼裡隻有工作的男人,何時對這種娛樂性質的東西感興趣了。
但他還是畢恭畢敬的告知,不敢有所怠慢。
段柏庭回過神來,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
遲到半天,訴哥看到宋婉月也沒說什麼。
想來是秦秘書提前知會過,說她在外地出差。
公司內部暖氣給的很足,宋婉月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脫掉外套。
裡麵是件圓領毛衣。
小何看見她若隱若現的鎖骨和脖子上,慘不忍睹。
他出於關心的詢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紅。”
宋婉月才剛把外套搭在椅背上,聽見他的話愣了下:“什麼?”
小何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她低頭。
宋婉月還沒反應過來,臉色發懵,低下頭。
待看清那些吻痕和吮痕時,她才想起在帳篷內的那場激烈酣戰。
怎麼可能不留下點痕跡。
島上的人可能都看見了,但也沒說什麼。
畢竟知道她和段柏庭的關係,夫妻之間,做什麼都正常。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宋婉月麵不改色,拖出椅子坐下:“上火了,找人給我刮了下痧。”
小何目瞪口呆:“你這範圍太大了,最好還是注意點,當心毛細血管破裂。”
見蒙混過去,宋婉月情緒放鬆:“知道啦。”
年底事多,法務部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