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走後, 會議室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宋婉月麵對這樣的段柏庭,居然有些膽怯:“怎麼了?”
她記得自己剛才挺專心的,除了被他冷淡聲線嚇到的那一瞬間, 其他時候都格外認真,
段柏庭微微側身, 手指勾著襯衫領口下方的領結,稍微鬆了鬆。
會議室內開著暖氣,氣溫高了些, 便稍顯憋悶。
他說:“去把窗戶打開。”
宋婉月“哦”了一聲,過去開窗。
玻璃幕牆旁的提拉窗,分彆在左右, 各一扇。
她開的是靠近段柏庭座位的那扇窗。
居然這麼聽話。
他隻是隨口一說, 要是在平時, 她肯定會哼哼唧唧的說手疼, 不肯去。
手指若有所思地在桌上輕叩幾下, 眼睫淡垂, 目光停在她身上。
“真的怕我了?”他緩聲問。
宋婉月抿著唇, 說:“你剛才好凶。”
他語氣平緩:“這是工作,兩碼事。”
他對待工作一向公事公辦, 雖然平時的他也沒有多溫和。
宋婉月問他:“那你以後也會這麼凶我嗎?”
段柏庭搖頭:“你不歸我管。”
她表情懵懵的:“啊?法務部不歸你管””
她當下的神情實在有趣, 嘴唇微張,眼裡帶著迷茫。
段柏庭笑了一下,將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好:“你現在的職位, 還不夠格讓我來管。”
他的腿很長, 肌肉結實,宋婉月坐在上麵,帶著充實的滿足感, 還有安全感。
可這是在公司,還是工作時間。公私分明的小宋員工覺得自己應當為自己的部門做個表率。
剛要從他腿上離開,她看到角落的監控時,又輕輕歪頭。
故作害羞地靠在他肩上,對著他的耳朵哈氣:“你說公司的監控室,有人能看到我們現在這樣嗎?你的高風亮節不就全毀了。”
“高風亮節。”他笑了一下,“第一次有人這麼形容我。”
又雲淡風輕地補充一句:“監控室的鑰匙,沒幾個人有。”
宋婉月抓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肆意把玩著。指腹沿著他手背突出的筋脈上仔細描繪。
又將自己的手掌撐開,和他的掌心相貼,比劃起大小。
段柏庭的手真的很大,手指也很修長,骨節是分明的。握緊時,頂著皮膚,青筋盤旋逶迤。
是充滿力量感的一雙手。
段柏庭隨她玩弄,因為二人此時的姿勢,他說話時的聲音恰好落在她耳邊。
氣息燙到她耳朵和脖頸有些瘙癢難耐。
“中午吃飯約了人嗎?”
宋婉月想也沒想,很快就答了:“約了,同事。”
段柏庭語氣平靜的邀請:“我讓秦秘書給你訂一份,和我一起?”
宋婉月搖頭拒絕:“我還得聽他們說八卦呢,就中午這一小會的時間。”
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同事隻是起了一個小頭,就勾的她好奇心起。
結果不等她展開來講,宋婉月就和小何一起被訴哥叫來開會了。
他也不再勉強,手指翻了翻她的衣領,薄薄的兩件。
又囑咐一句:“穿多點。”
宋婉月覺得段柏庭有時候管的比她爸媽還要多。
她家裡人對她是溺愛,幾乎到了嬌縱的地步。從小到大,隻要是她想要的,她想做的,就沒有不被實現的。
稍微嚴厲點的也就是她爸媽了,但也隻是相比較之下。
和普通父母比起來,他們簡直就是毫無底線的縱容。
反倒是結婚後,宋婉月覺得自己像多了個爹。
“知道了。”
她從他腿上離開,乖巧的應了一聲。
借著會議桌下的死角,她在監控拍攝不到的地方,將手從他腰上挪開。
停在某處。
像是一顆還在沉睡中的種子,在她的愛撫下覺醒。
他瞳孔微暗,麵上卻沒有絲毫變化。
宋婉月由衷佩服這人的定力,西裝褲子都快頂破了,卻仍舊一副高山白雪的清冷禁欲。
她樂善好施,給了他一個緩解燥欲的吻。
然後壓低音調,嬌糯的聲音將一切燎了個乾淨:“哥哥,待會兒見~”
她不去管身後的男人是何等表情,使壞成功的她,心情愉悅地開門離開。
還是撩撥這種一本正經的老古板有意思。
喜怒不顯的,性子清冷內斂。
偶爾皺一皺眉,喉結上下滾動,便是他表達舒爽的最高禮遇。
宋婉月最擅長在這種時候放大他的情緒。
故意咬他的耳朵,壓低聲音,嬌嗲急促的喊哥哥。
黃鸝一般的婉轉動聽。
“哥哥,柏庭哥哥。”
再加上不合時宜的告白,“我好喜歡你哦,好愛你。”
聽他的呼吸變重變熱。
手上的力道明顯變得更大,似要掐斷她的纖腰,碾碎她的胯骨。
她不知死活,攀著他的肩:“柏庭哥哥好厲害,婉婉要融化了,融化成水。”
至於在這之後的段柏庭,是仍舊保持一如既往的淡然,還是有所改變。
宋婉月也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她真的化掉了,化成一灘急速流出的水。
中午吃飯,部門集體定的餐。
加上那些同事們帶來的各地特產。
訴哥拿出了一罐剁椒醬,放在桌上:“嫂子自己做的,嘗嘗看。”
一行人立馬拿著公勺一人分走一點。
小何見宋婉月沒動,問她:“你不要嗎?這種剁椒下飯賊帶勁。”
宋婉月搖搖頭:“我吃不了太辣的。”
小何想起來了,她是滬市人,那邊是食物幾乎都是甜口的。
於是他拿出自己親手做的蜜棗遞給她,用罐子密封裝好,外麵還封了膜。
宋婉月吃了一個,甜甜膩膩的,正對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