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屁都快拍到他臉上來了。
年輕確實挺年輕,當時她才讀初中。
漂亮這話也不假,甚至形容的太過含蓄了些。
至於太過完美主義而退圈。
段柏庭唇角上揚,端起香檳杯,淺淺抿了一口。以杯沿遮住自己唇角的弧度。
不過是她新鮮感過去,死活不願意再學。
看來她父母倒是給她找了個漂亮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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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後,司機拉開車門,畢恭畢敬退至一旁,等待他上車。
男人彎下腰,頭微微低著,腳甚至已經踏了一隻進車內。女人拿著項目書跑過來,氣喘籲籲,眼神誠懇:“段總,我希望您在拒絕我之前,可以看看這份項目書,我們公司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
段柏庭停了動作,又退至回平地。
一如既往平淡的眉眼,但這次卻與上一次不太一樣。沒有直接了當的拒絕。
合同就放在項目書下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沉默幾秒後,他接過合同和筆,龍飛鳳舞簽下自己的名字:“希望Dale小姐能將今日的算計,全數放在日後的工作上。”
不算嘲諷的一句話。
而是在告訴她,她今日的一切動機,他心知肚明。
男人將合同遞還給她,留下一句:“合作愉快。”
然後上車離開。
直到那輛邁巴赫駛遠,聞到空氣裡淡淡的車尾氣,她方才如夢初醒。
低頭看著已經具有法律效應的合同,那種難以置信令她掐了掐自己的臉頰。
會疼,不是做夢。
她欣喜不已地給席陽撥去電話,說改天要好好感謝他,謝謝他給自己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
席陽笑了笑,並不意外。
Dale對那位素未謀麵的女人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連段柏庭那樣危險又難以揣測的男人都能夠駕馭。
知性敏感?還是性感嫵媚?抑或是,溫婉賢淑。
席陽回想一番,最先想起的,居然是宋婉月靠在段柏庭懷中撒嬌的模樣。
聲音軟糯,眉目生嬌。
他也不知該怎麼和她去解釋。
隻說:“最起碼,不是你腦子裡想的那種。”
段柏庭回了酒店後才有空給宋婉月打電話,那個時間,她才剛起床。
“事情忙完了嗎,什麼時候回國呀。”
明明他才走了沒兩天,她就迫不及待的想問他歸期。
他的笑應該離得很近,宋婉月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笑時,手機聽筒處傳來的輕微震動。
酥酥麻麻的。
她抿了抿唇,委屈撒嬌:“想你了。”
又是一陣輕笑:“馬上了,馬上就回去。”
覃姨今天給她煮了粥,也按照段柏庭交代,每日早上給她煮好花茶,裝進她的保溫杯內。
宋婉月夾了個燒賣,正小口吃著。
段柏庭說起今天看到的那幅畫,也說了那個女人對那幅畫的喜愛。
宋婉月起先還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來,自己好像的確辦過一場畫展。
她爸媽當時見她小有成就,炫耀之心心切,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女兒的優秀。
所以特地辦了那麼一場畫展,規模很大,邀請函連國外都涵蓋了。
宋婉月倒是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麼喜歡她的畫。
還將她誇的神乎其神。
她的虛榮心再次得到膨脹:“她真的這麼說嗎?說我年輕漂亮又天賦異稟?雖然確實是實話啦,你有沒有告訴她我現在也很年輕也很漂亮。對了,我家裡好像還有幾幅,我大學的時候畫的,她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全部送給她。或者我現在給她現畫幾幅也行。不過我畫畫很慢,可能需要很久。”
她一高興了,就會喋喋不休。
段柏庭其實有些困了,來這邊兩日,他時差沒有倒過來。
但還是給自己開了瓶紅酒,笑著倚在桌邊,聽她喋喋不休。
他沒有告訴她,那個人是有求於他。
宋婉月說著說著就開始感慨,臭屁又得瑟:“我怎麼這麼受歡迎呢,就連打個官司都能被數以萬計的人喊老婆。”
段柏庭倒酒的動作瞬間停了,臉上的笑容也被遲疑一點點取代:“什麼.....老婆?”
宋婉月眨了眨眼:“你還不知道嗎?”
他淡聲反問:“知道什麼?”
難怪這麼平靜。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平時不刷微博的嗎?
她點開自己的微博評論區,隨便截了幾張圖發過去。
滿屏幕的老婆,甚至還有男的發自拍照毛遂自薦的。
——打卡老婆的第一天,今日份的親親,mua~
——嗚嗚嗚嗚嗚老婆,好想老婆,老婆能多多發自拍嗎?
——這是我老婆!你們都給我閃開!
——民政局我自己搬來了,老婆我們是先領證還是先辦婚禮?
——老婆的下一場官司在什麼時候,我要去看現場版!!
——不許你們覬覦,這是我老婆!是我老婆!
……
……
宋婉月握著手機特地等了一會兒,對方遲遲沒有動靜。就在她以為這人壓根就不在意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
進來一條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