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其實有些害怕在公司的他,太有距離感了,整個人看著高高在上不好接近。
哪怕隻是被他淡眸看一眼,一句話也不說,都有種被束縛手腳的壓迫。
於是宋婉月先一步低下了頭,將手裡的餐食擱在桌上,專注地拆開紙盒包裝。
是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館,段柏庭的口味很清淡,連調料都少有。
其實宋婉月不怎麼吃得慣。
她嗜甜,喜歡甜口些的。
揭開保溫蓋,看到裡麵的菜式,愣了愣。
冒著熱氣,居然是滬市菜。
段柏庭起身走到淨飲機旁接了杯溫水,放至她手邊:“後天離職手續就辦下來了,這幾天多陪陪我。”
他笑了一下,將人摟在懷裡,“以後就不能隨時隨地在公司看到你了。”
聽他這麼說,宋婉月擺起譜來:“那不好說,想讓我陪的人太多了。你是知道的,我在公司很受歡迎。”
段柏庭的手越過她的腰,將餐具取出,給她盛了一碗湯:“那就給我走個後門。”
聽他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宋婉月意外還挺受用。
她想從他懷裡離開,坐他腿上怎麼吃啊。
可是這人好像真的有肌膚饑渴症,看到她了,就恨不得她長在他身上。
宋婉月抗議過,但抗議無效。
她說:“你這麼抱著,我吃不了。”
他笑意很淡,似是故意:“我喂你。”
宋婉月回頭,嬌嗔著瞪他。
段柏庭便順勢拍拍她的後背,哄道:“等湯涼點再喝,現在燙。”
她知道,這是他讓自己在他懷裡多待一會隨意找的借口。
宋婉月也就沒說什麼了,又在他懷裡多坐了一會。
吃完飯後,也沒離開,被段柏庭抱著,在裡麵的休息室睡了個午覺。
隻是單純抱著一起睡覺而已,什麼也沒做。
宋婉月睡得很熟,至於段柏庭有沒有睡著,她就不得而知了。
隻知道自己醒的時候,他的眼睛是睜開的,正垂眸看她。
宋婉月自知自己的睡相很亂,抬手擦了擦嘴角並不存在的口水,聲音懶洋洋的,帶著很濃的倦音:“我頭發亂嗎?”
他伸手替她輕輕理順:“不亂。”
哼,騙子。
她都從他眼裡看到了,睡到頭發炸毛的自己。
格外在意形象的宋大小姐急忙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不許他看。
段柏庭聞到了類似植物的香味,一時分不清是從她身上哪個部位散發出來的。
她的頭發是香的,身體是香的,嘴唇也是香的。
段柏庭將她擋在自己眼前的手輕輕拉開,收攏在掌心,十指相扣。
“怕什麼,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
他說的很從容。宋婉月顯然做不到他這麼從容,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段柏庭眼底的笑稍微明顯了些。
她有時候膽子大到宛如初生牛犢,有時候又生澀容易害羞。
連他都有些摸不準。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門,她隻睡了半個小時,距離上班時間門還有一會兒。
段柏庭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穿著,從床上起身:“不鬨你了,再睡一會兒。”
宋婉月問他:“你不睡嗎?”
“我沒有午休的習慣。”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更讓宋婉月確認了,自己剛才睡了多久,他就看了自己多久。
段柏庭將領帶重新固定收緊,拿了外套穿上,出去之前還不忘過來,替她將被子掖好。
裡麵開了空調,不蓋被子容易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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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走的時候,辦公室沒人,特助和秦秘書也不見了人影。
想來段柏庭應該是出去了。
還碰到了過來交文件的Ava,兩人素來不對付,即使是近來知道了宋婉月的真實身份,Ava也沒有對她有幾分好臉色。
雖然態度相比之前確實好了不少。
卻也是因為覺得宋婉月長了一張會吹枕邊風的妖妃臉。
要是把她給得罪了,哪天在段總耳邊吹吹枕邊風,自己這工作可就不保了。
宋婉月看了眼她手裡的文件,伸手去接:“段總不在裡麵,你給我就行了。”
Ava把手往回縮,笑容客氣,但是皮笑肉不笑:“這文件需要段總親自過目,就不勞煩總裁夫人了。”
宋婉月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她將文件轉交給總裁辦的人,離開之後,宋婉月才反應過來。
她在嘲諷自己!!
回到家,她氣的一晚上沒睡著,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來滾去。
不出Ava的所料,妖妃果然開始吹“枕邊風”了。
“她肯定是在嘲諷我!她那個眼神那個語氣!”宋婉月滾著滾著,就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裡,動彈不得。宛如一條毛毛蟲,彈來彈去。
在旁邊辦公的段柏庭摘了眼鏡過來,將她從被子裡解救出。
見她自己把自己氣成這樣,不免有些好笑:“行了,要是實在睡不著,我讓覃姨給你熱杯牛奶。”
她委屈巴巴靠在他肩上:“她之前說我是夾子,嗲精。我真的很夾很嗲嗎?”
夾子是什麼他不太清楚。至於嗲精。
他伸手捏著她的臉,見她眼尾耷拉著,一副小可憐的神情。
嗯,是挺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