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一聲低嗯。
宋婉月去了幾分鐘就回來了,手上多出一瓶未開封的水。
段柏庭指了指後麵:“車上有水。”
她點頭:“忘了。”
段柏庭沉默片刻,沒再說什麼,重新發動車子。
二十分鐘後就到了家,車子停在地下車庫,他拿著宋婉月脫下的外套準備下車,卻被宋婉月拉住手腕。
“現在還早,就這麼回家嗎?”
段柏庭抬腕看表,六點了。
“想再出去逛逛?”
宋婉月搖頭:“工作一天了,太累,不想逛。”
“那今天早點休息。”他側過身子,替她將身側的安全帶解開。
宋婉月卻摟住他的腰,話裡有話:“你真的想讓我現在就回去?”
車內空間不算大,兩人距離又如此近,他為她解安全帶,單手撐著中央扶手箱。
整個上半身都朝她這邊傾斜。
宋婉月一抬頭,就能吻到他的下巴。
有了孩子之後,發生變化的不是宋婉月,反而是段柏庭。
往日的淩厲氣場似乎被淡化了不少,現在的他有種平和的沉穩。
那種靠閱曆沉澱出的隨和與矜重,都在如今的段柏庭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宋婉月的話讓他停了動作,他斂眸低睫,目光落在她帶著妖冶笑意的臉上。
有孩子後,他們一般都是直接在外麵解決。
宋婉月從上衣口袋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塞到他手裡。
是她剛才下車去便利店買的。
她又伸手將他襯衫的扣子解了兩顆,領口往下扯了扯,露出半截鎖骨來。
手指按在鎖骨下方,那粒不起眼的褐色小痣上。
剛結婚的時候是沒有的,她觀察過,那是他們第一次上-床。
這裡無暇的和他這個人一樣。
“感覺好神奇哦。”她眨了眨眼,一臉純良無害,伸手去摸那顆痣,“是在我們結婚之後才長出來的。”
“是嗎。”他倒是從未注意過。
車內燈早就關了,地下車庫的燈不算太亮。
兩人就這麼在同一狹小空間內,氣息交融,呼吸堆疊。
仿佛嚴寒夏日裡倆捆易燃的乾柴,隨時都有會燒起來的準備。
纖細的手往下,安靜的車內,唯有呼吸聲最明顯。
而此時,蓋過呼吸聲的,是另一種稍顯刺耳的聲響。
是金屬拉頭與鏈牙摩擦時,發出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出現在手中,被握緊。
段柏庭眉頭微皺,替她按開安全帶的那隻手,此時早已撐在車窗上。
因為太過用力,手背的青筋僨張、鼓起。
家裡人平時不會過來地下車庫,更何況門還關著。
主導權早就易主,先撩撥的那個人反而變得狼狽。
她手肘撐在座椅上,回頭看他:“你......是不是吃......吃醋了?”
他不緊不慢地動著,因為低頭,又背著光,所以宋婉月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隻能聽見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又帶著情動的沙啞:“你指的哪次?”
不光沒否認,反而問她指的的哪次。
“......”宋婉月,“剛才,我送委托人出來的.....那次。”
他停頓了一下。
宋婉月以為終於結束了,還來不及鬆口氣,才意識到這不過是疾風驟雨前的片刻寧靜。
段柏庭用自己的行動回答了她。
他不光吃醋了,並且醋勁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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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姨看著時間疑惑,今天出門前沒聽說他們晚上有飯局啊,怎麼這個點了還沒回來。
小寰抱著段知椀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可能是去約會了。”
覃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怕段知椀困了,從小寰手裡接過她:“覃奶奶抱我們小知椀回房睡覺覺,爸爸和媽媽馬上就回來了。”
她乖乖地點頭,頭靠在覃姨肩上,手臂摟緊她的脖子。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她好像對其他人不怎麼信任,每次有人抱她,她都會摟緊對方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唯獨隻有宋婉月和段柏庭抱她時,才不會這樣。
覃姨剛把她抱上樓,宋婉月和段柏庭就出現在了門口。
兩人在玄關處換鞋子,一前一後地站著。
小寰起身過去:“覃姨剛剛還說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呢。她怕知椀困了,就抱著她上樓了。”
宋婉月的臉色看上有些不太自然。
紅的不太自然,額發被汗淋濕。肩上搭著段柏庭的大衣。
不過很顯然,這衣服穿在她身上,格外的不適合,都快拖地了。
見小寰神色帶著疑惑:“這是怎麼了?”
宋婉月眼神閃躲,攏了攏肩上的大衣,似乎怕它滑落。
心虛地衝小寰笑了笑:“車上暖氣開的太大了,有點熱。”
直到二人上了樓,小寰的疑惑更多了。
都熱成這樣了,還多此一舉地又往身上添了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