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快被她可愛死了,放下筷子問她:“要不要媽媽喂?”
她搖搖頭:“我自己可以的。”
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可能是察覺到不對勁,這次比剛才進步了一些,不過進步的點不太對。
動作還是很遲鈍,唯一不同的是嘴巴比剛才張的更大了。
於是喝到了更大一口空氣。
宋婉月還來不及繼續笑,門外傳來車輪壓在路麵的聲音,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開。
段柏庭?他不是後天才回嗎?
宋婉月驚恐的看著自己麵前還剩一半的炒米粉,嚇地趕緊跳下沙發,端著碗就跑進廚房,將它倒進垃圾桶。
再假裝無事發生地回到沙發上坐好。
她做這些事情的這段時間內,段柏庭已經停好了車,並換完鞋子。
手裡是給她們買的禮物。
此時和車鑰匙一起,被隨手放在一旁的中島台。
剛才在玄關他就聞到客廳裡那股還沒散開的味道,臉色算不上太好看。
宋婉月的笑因為心虛而顯得有幾分諂媚討好:“不是說後天才回嗎?”
段柏庭脫了外套:“忙完就回來了。”
他循著這股味道,目光落在廚房。
宋婉月心裡一驚,急忙去挽他的胳膊:“那......那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一路上舟車勞頓的,肯定很累了。”
他拉開她挽著自己手臂的手:“不急。”
然後從容地走進了廚房。
宋婉月再想去攔,也已經來不及了。
段柏庭看著垃圾桶內那半碗炒米粉,光看顏色就知道有多辣。
宋婉月甚至能聽見他的呼吸變沉許多。
“宋婉月,你哪怕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也該把你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他說話的語氣並不重,甚至連神色都不帶半點怒意,但宋婉月還是能斷定,他生氣了。
並且氣的不輕。
她急忙過去服軟認錯:“我錯了,我是看今天家裡沒人做飯,我就......就點了個外賣。但我真的是第一次吃,我沒騙你,我真的是第一次吃這家。”
段柏庭心平氣和的問她:“你上個月半夜胃疼是因為什麼?”
“因為......”她心虛的低下頭,不敢看他,“和同事吃了加麻加辣的燒烤。”
段柏庭的工作相比宋婉月來說,要忙很多,主要是近來新開的項目都在國外。
哪怕有相關的負責人,可有些場合還是需要他本人親自過去。
這段時間尤其忙。
宋婉月本身就缺乏自製力。
不止一次和靜香提過,段柏庭簡直比她爹還要嚴厲。
靜香罕見的站在段柏庭這邊:“要是沒有段柏庭管著,就你這小身子骨,恐怕都不夠你自己折騰的。”
宋婉月從小體質就不算特彆好,雖然沒生過大病,但是小病不斷。
經常這兒痛一下,那兒扭一下,時不時吃壞個肚子,再發個燒。
有一段時間媽媽甚至擔心她是不是撞邪了,還特地帶她去廟裡拜過。
求了個平安符。
後來還是醫生給出解決方案。
“少吃點辛辣,避免刺激腸胃。降溫了就多穿點,你看看你家姑娘。”醫生伸手捏了捏宋婉月的外套,“今天的溫度都快零下了,這外套還沒我身上的白大褂厚。她不發燒誰發燒?”
話糙理不糙。
宋婉月從小小病不斷的原因,一方麵是她自製力不夠,另一方麵是家裡人對她溺愛。
很顯然,在段柏庭這兒是行不通的。
他一言不發的回了客廳,沒再理會她。
宋婉月當下就委屈著一張臉過去撒嬌道歉:“真錯了,你彆生氣了嘛。”
聲音嗲的連她自己都受不了。
段柏庭在沙發上坐下,將緊束的領帶扯鬆,又去解襯衫上的袖扣。
他的確有些累了,為了儘早趕回來,特地壓縮了工作時間。所以工作量是平時的三倍之多。
避免不了的那場飯局,在相對封閉的包廂內待了半個小時。
饒是他再注意,身上還是沾染了淡淡的煙酒氣。
好在這一路上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但若細聞,還是會聞到一些的。
所以他儘量坐在離段知椀比較遠的地方。
小家夥表情懵懵的,端著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會兒看媽媽,一會兒又看爸爸。
宋婉月直接坐在他身邊,若不是顧慮到旁邊還有小孩在,怕造成不良影響,她這會兒就直接倒在他懷裡了。
“你不要生氣了嘛,我知道錯了。我發誓。”她模樣認真的伸出五根手指,“我以後再也不吃這麼辣的了。”
段柏庭氣定神閒地看了眼她舉著的手,語氣很淡:“發誓是五根手指?”
她立馬改成三根:“我這次是非常虔誠的在發誓,我要是下次再犯,我就不得好......”
後麵那個“死”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段柏庭皺著眉,伸手捂住嘴:“亂說什麼。”
宋婉月眨了眨眼,被他覆在掌心的唇,不受控地上揚。
看他這個反應,估計是已經氣消了。
等那隻手終於從她的唇上離開後,她眼神無辜的繼續撒嬌:“庭庭彆生氣嘛。”
反應遲鈍的段知椀終於看明白怎麼回事了。
媽媽不聽話,所以爸爸在生媽媽的氣,現在媽媽在和爸爸認錯。
段知椀有樣學樣,拉著爸爸的衣袖撒嬌,稚聲稚氣:“庭庭彆生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