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楞了半天才道:“姐, 你這個移動車攤不會就是替我開的吧?”
“也不算啊,各取索取。你還得再給我掙起碼兩三萬塊呢,沒占我便宜。慢慢努力吧, 小夥子!不過,真的不要累著了。咱還年輕,細水長流就好。”
顧陽用力點頭, 激動地道:“我知道的。姐,這輩子你讓我向東, 我絕不向西。這就是你說過的‘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吧?”
秦歌‘嗯’了一聲,“不過做什麼都得與時俱進。如今就三個品種,有點少。你閒了可以自己琢磨。餐飲這方麵我是不太在行,你自己搗鼓吧。可以在網上看看相關視頻, 也可以多去喝喝彆家的、私下多練習。”
其實也是因為這一個月顧陽跟著她雲貴川的跑,一直很本分。現在每天出攤也賣力氣,沒想拆夥的事。
反正再過一年, 這奶茶攤對她來說應該也是雞肋了。就是今年缺錢, 靠它掙點錢。
而且她自己又做不大, 對奶茶她是門外漢。
至於小陽拿去能做到什麼程度, 那就看他自己了。
秦歌打電話和丁蕾蕾約了在酒吧喝酒、聊天。
晚上兩人坐在吧台, 各自端了一杯雞尾酒。
丁蕾蕾道:“其實我爸爸、媽媽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而我,沒有你那樣的魄力和能力。你是我想要活成的樣子。但我應該會乖乖按家裡安排的路子走。我的工作其實已經有些眉目了。”
秦歌道:“去哪, 是教書麼?”
“不去學校, 我姨父幫我聯係了區房管局,事業編。”
丁蕾蕾家裡就是蓉城本地人, 關係網很廣。安排一個二本生進去,不算太難。
秦歌和她碰了一本,“恭喜!如果家裡能給我安排得很好, 我也願意去的。房管局啊,沒準以後我們還會打不少交道。”
“嗯?”
“我以後想開一家房產中介的工作室。”以後移動奶茶攤她大概就很少操心了。等9月開學,她有自己的安排要把之前的外送做大。
等外送的事上了正軌,她再看要不要去房產中介公司多了解一下行業模式。
這個行業如今還算是新興行業來著。
到時候她應該也能有些錢來炒房了。
丁蕾蕾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長遠謀算的。那那個奶茶攤......”
“這兩年缺錢,搞點錢。如今基本也就是大學裡開奶茶店的多,對外頭來說還算是新鮮事物。所以這兩年隻要勤快些、地段找得不錯不難掙錢。小陽今天跟我借了一萬五買了個套一的房子。我跟他說幾時還完了,奶茶攤就歸他了。”
丁蕾蕾道:“那挺好的,他肯定會非常賣力的乾活。你坐著收錢就行了。你好好的去做吧,以後同學會我等著看你風風光光的回去打鐘元和白可欣的臉。你一定會比他們混得好的!”
秦歌正想點頭,忽然看到丁蕾蕾看向了入口處走進來的穿黑色襯衣的男的。看麵料,那件襯衣應該挺貴的。
偶爾季薇得閒也會給秦歌科普一下這些。
她在看人家的衣服,但其實對方也在看她。
來的人是左思全,他對秦歌印象挺深的。要掙三十萬砸王明遠的小姑娘!傅宸還因為她直接翻臉走人了。
不過他也隻看了一眼,就徑自往包間走去。今天是有人約了他談事。對方說老是在他的會所沒新鮮感,指定的這家酒吧。
他也順便看看,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秦歌問丁蕾蕾,“認識的啊?”她以為左思全看的是丁蕾蕾。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了。”
“嗯,聽著有故事啊?”
丁蕾蕾笑笑,“童年時的鄰居大哥哥,他外婆的小院在我們家附近。不過後來他外婆過世、舅舅移民,他就沒來過了。他剛才好像在看你。”
“我不認識他,不過確實有幾分眼熟。”
“左思全,XX會所的老板。蓉城的名人呢!左家的產業也挺大的,不過主要歸他大哥繼承。但他自己的發展也很好。”
她這麼語帶驕傲的一說,秦歌想起來了。那晚坐傅宸旁邊的人,原來他就是老板。
嘖,真是枉費她還欣賞了一番他的品味。覺得裝修得頗有幾分富貴內斂、清雅外露。
丁蕾蕾對這個人怕是有極厚的濾鏡。
王明遠、左思全還有傅宸,那根本是蛇鼠一窩。
她那天懟傅宸一家子活在清朝,一是替季薇抱不平,就算是玩玩這也表現得很玩不起啊;
二就是因為那天在會所的事,對傅宸的印象一落千丈。之前他雖然炒了她,卻也可以說是公事公辦。而且他還救了季薇一回。
但誰知道骨子裡是那樣物化女人的人!
至於三嘛,她估計是多少有幾分惱羞成怒。幸虧當時撞上的時候她沒正在‘突圍’。
“蕾蕾,你不會對你這位鄰居大哥哥有那種意思吧?”
喜歡上這種男人可是自找罪受啊。
季薇已經是人間清醒了,但最後也中了傅珩的毒。一度頹廢到用紅酒送服安眠藥。
那三天在醫院,秦歌看到她那副虛弱的樣子,真是對傅珩鄙夷極了。
擺不平你家的大人,出來招惹人做什麼?就算是玩玩也好聚好散,有點風度。
至於王明遠,這個人物化女人的真麵目簡直可憎。
傅宸和左思全沒有暴露劣跡,但他們能跟王明遠混在一起,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丁蕾蕾搖頭,“我有自知之明的。跨越階層的關係,很難善終的。咱們也就在《簡愛》裡看看就好,《呼嘯山莊》才是真實。”
秦歌點頭,這話於她心有戚戚焉!
“以前英國王室宣傳戴安娜王妃是平民王妃。我一度信以為真了。可她爸爸是公爵啊。她一個公爵千金是哪門子的平民?”
丁蕾蕾笑著點頭,“是啊。而且有些人遠遠的看著很好,離得近了恐怕是動物凶猛。”
身後傳來一個耳熟的男聲,“什麼動物凶猛,聊什麼呢?”
秦歌扭頭,“章韶,這麼巧?”
她和章韶讀書的時候關係一般,也就畢業那天聯手虐了一回渣。
但後來章韶幫她找洪大哥的公司掛靠戶籍和社保,兩人關係倒是近了三分。
丁蕾蕾也笑著招呼道:“章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