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蕾蕾扭頭道:“按說今天學校放假, 生意會比平時好的。如今校園網和外送網站上對我們的談論同情居多,但是生意還是隻有平時的七八成。”
放假確實生意會更好。上學的時候,往返的路上要買什麼可以順便去學校裡的超市、小賣部就買了。
但放假的時候很多人在寢室玩電腦、看小說, 根本就不想下樓。
她們就是為這些懶人服務的。飯菜、零食、奶茶、熱藕粉等等都可以送到宿舍。
可今天這麼一鬨, 網上下單和電話下單都比平時少了些。
秦歌衝到樓梯間去, 揚聲道:“鐘元,姓鐘的你給我下來——”
她一直喊了三次, 全樓的人差不多都給她驚動了。
大家也都知道, 小賣部的生意肯定受影響了。外送員今天往外送的頻率明顯降低了。
這不找鐘元找誰?你們情侶之間的事連累到人家了!
鐘元過了一會兒才滿臉頹然的出現在樓梯口,“你還要怎樣?”
“我還要怎樣?我告訴你, 我今天的損失少說也有四百。還隻是今天, 你準備怎麼賠我?”
聽說一天就少四百, 鐘元臉色變了變。
屋裡的譚勇和丁蕾蕾也走出來。
譚勇幾步上去把鐘元拖了下來道:“說, 怎麼賠錢?哼, 這還隻是直接的經濟損失,還有我們店的名聲。”
鐘元掙脫他的手,踉踉蹌蹌站定,“你們是土匪麼?”
秦歌道:“我們要是土匪,你這個欺軟怕硬的敢沒憑沒據就那麼氣勢洶洶上門來找茬?我莫名其妙就成了會在外送的餐飲裡投毒、下藥的, 對你算客氣的了。我可是靠做外送吃飯的。”
說話間,顧陽來了。他開著秦歌租的車把趙芊芊送進了考場, 然後就回去做藕粉了。
都準備出攤了,到樓下聽到中介小王說他姐的外送站出狀況了。這才又趕過來的!
這會兒看到了鐘元直接上來,一腳把他踹去撞到牆上。
早就想揍這家夥了!今天還敢來壞他姐的事。
他可是職高出來的。彆看平時在他姐麵前溫順的跟隻綿羊似的,在學校也是打架的一把好手。
秦歌道:“小陽,彆動手。小心他回頭去告你!鐘元,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準你分期付款!你說吧, 一個月還我多少?我這麼多員工要發工資呢。”
顧陽這才沒再補兩拳。
鐘元有些駭然的看著秦歌,他一直覺得秦歌骨子裡還是很溫柔、和善的。
譚勇道:“你不給個交代,我會每天上三樓問候你的。鐘老師——”
旁邊有看熱鬨的年輕老師道:“做錯了事,就該承擔責任。人家一群學生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口碑,差點讓你全毀了。人家的經濟損失,你肯定該承擔啊。三十幾個貧困生啊,人家靠這過日子的。”
旁邊的老師們也紛紛搭腔,
眾目睽睽之下,鐘元掏了掏褲兜,“我身上隻有600塊。”
秦歌道:“行,給你記著帳。各位老師,你們幾號發工資啊?”
有人道:“30號發。”
秦歌道:“好,鐘元,1月30號我們等著你發工資。”
“我......”他也是受害者啊!
秦歌看看手機,“反正我隻找你,我現在生意受影響都是你帶來的。你可以去找白可欣承擔這筆錢。提醒你一下,11點了,再過半個小時政治考試就要結束。白可欣要從考場出來了。怎麼,以為是我乾的,你氣勢洶洶就來找我算賬。知道是白可欣乾的,你就慫了?我看起來就那麼好欺負麼?”
旁邊有年輕老師點頭,看起來是有點。斯斯文文的,平常說話也細聲細氣的。
不過想想人家莫名其妙天降黑鍋,如今經濟利益受損。
還是被渣男小三算計、禍害的,發這麼大的火也很正常。
這四個月,可從來沒見秦歌上過三樓。就這樣,你們還總找人家麻煩。
而且,知道是白可欣,確實沒見鐘元有什麼打算啊。這麼大的事,就這麼算了不成?
鐘元道:“錢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不要胡亂報數。”
秦歌道:“回頭我給你看賬本。”
眾人側目,一天損失400,一個月就是一萬二。那秦歌一天到底能賺多少啊?
秦歌沒理會眾人好奇打量的目光。她憑本事掙錢,不偷不搶。
鐘元下樓往考場的方向走去。
丁蕾蕾道:“他這麼沒擔當的人,回頭會不會說是你挑唆他去的啊?”
秦歌道:“就是我挑唆他去的啊。他去鬨得越大,在學校裡的澄清效果越好。”
譚勇湊過來,“師姐,手機......”
秦歌道:“你彆去,你還在這學校讀書呢。小陽,你去偷錄下來。”
小陽點頭,接過手機也跟著下樓去了。
秦歌抱著胳膊道:“真的不想去,就不是我這麼說兩句就能挑唆得動了。看著吧,這麼好的機會,鐘元和白可欣現在掰了,道義上完全能站得住腳。他不會錯過機會的!不然,他再厭煩白可欣,人家幫過他,而且人家舅舅還能拿捏他,他也是不好提分手的。可如今不同了,他的編製已經穩了,而且是考研這麼重大的事因為白可欣而泡湯,誰都指責不了他。就是白可欣的舅舅也很難明著給他穿小鞋的。”
二樓、三樓甚至一樓在家的人聽了都暗自點頭。
是這個道理啊!
不過,秦歌也真不是好欺負的。
原本鐘元現在去和白可欣分手確實不會有人說這麼做不對。
可讓她這麼把什麼都說破,就不太好看了啊。
而且看樣子,她還準備偷拍他們分手爭執的視頻。這要是回頭傳到網上去,都成三部曲了。
這以後一棟樓住著,熱鬨了!
秦歌把心頭鬱氣發泄了出來,總算舒坦了幾分。
她以前是不是對鐘元太好了,以至於他覺得她是良善可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