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問秦歌, “王明遠得了什麼病啊?你倆前幾天不是還在一處麼,怎麼沒聽你說啊?”
秦歌楞了楞,“我臨走說去看看他, 他說不用來著。我以為不算嚴重呢。都瘦了幾斤啊, 這還真是病來如山倒。“
“嗯?”季薇看秦歌對王明遠的心思一點都沒有察覺,實在覺得她遲鈍得可以。
不過她一向就這麼遲鈍加慢熱的。而且那樣的開端, 中途還簽了苛刻的對賭協議, 要讓秦歌認為王明遠暗戀她, 確實有點難度。
季薇多少還是有點幸災樂禍的。她真的不同情王明遠這種物化女人的人。
秦歌道:“頭一晚我們還在一起唱K呢,說好了第二天去巡鋪的。結果第二天我和傅宸起來,去隔壁叫他一起出發。他就病了!我摁門鈴,他門都沒給開。就打電話告訴我頭痛, 不去了。後來我讓服務員去看過, 如果情況嚴重就打給我或者直接幫他叫120。結果服務員說他沒什麼大事。等我中午巡完鋪回去, 他已經退房去王氏的辦公樓了。”
季薇一愣, “傅宸, 傅宸什麼時候去貴陽了?”
秦歌笑道:“就周六晚上啊, 周日下午就飛回上海去了。”就飛過去陪了她一天而已。
她笑著把跟王明遠玩大冒險唱《哭諸葛》,傅宸來正好撞上的事說了。
季薇道:“還真是如膠似漆啊。”她知道王明遠什麼病了,心病!
估計那家夥真存著趁虛而入的心。彆說王明遠,就是自己其實也不看好秦歌和傅宸的將來的。
但是傅宸肯定也察覺了, 立即就加重了砝碼, 預備把自己從男朋友升級成未婚夫。
王明遠那晚睡在這倆的隔壁, 估計不是一般的煎熬。
不過,她覺得也是活該啊。誰讓他那時候大放厥詞說砸三十萬就能搞定秦歌的。
她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翻開後道:“還有一件事。我們不是要拍打仗的場景麼。總不能就弄一二十號人,然後讓觀眾去想像吧。Richard在問, 有沒有誰有軍方的關係,到時候能在附近軍營借點人當群演?橫店的群演就算人多,也很難演出鐵血軍人的味道來。能不能讓傅宸跟他準外甥媳婦開個口?”
秦歌道:“你不介意啊?”
“我介意能有導演滿意重要麼?我是實在沒法子可想了,我人脈有限得很。何況這部劇傅宸占比不小啊。”
秦歌道:“你先問問桑梓吧,他家也有紅色背景。”
“哦,是麼?”
桑梓就在第二進,季薇立即就跑進去了。
桑梓想了想,“九零年代為了拍《三國演義》和主旋律影片,很多部隊是派了士兵去當群演。但如今不好弄了,管得嚴。你容我想想!對了,我看劇本好像有行船的戲。我之前跟杭州一個特種兵大隊長喝酒,聽他說年後有一群特種兵會從北方調來。但是他們不習水性。他打報告申請艦船來進行訓練聽說是暫時申請不到。你要是到時候能弄來十來艘大船,讓他們順便練練不暈船應該有戲。”
就是換上古裝而已。不用出鏡的時候,他們可以自己在船上熟悉和訓練。這樣變通一下,就不是公器私用了。上頭問起也解釋得過去。
確實有這樣的戲,但季薇隻是打算在影視城租半天仿古戰船。得十二艘才夠用,不然沒氣勢。
像這種鏡頭,用電腦鏡頭不夠真實,而且也費錢啊。
要不是半天起租,她都打算隻租半個小時了。
季薇道:“那我們爭取兩個小時拍完所有鏡頭,還剩兩個小時就給他們熟悉水性成不成?再管一頓午飯,一人10塊錢的群演費。”
拍都拍了肯定就不隻拍船戲了,陸地上的也一起拍了。所有用到軍隊的群戲都爭取那天一起拍完。
桑梓道:“那10塊錢你也都拿來租船好了,租一天。管飯就行!我試試替你借400人出來。”
季薇點頭,400人在屏幕裡怎麼都夠看了。
一群威武雄壯的北方漢子,很有視覺衝擊力啊。和劇情也相符!
桑梓打電話給對方商量,說自己投資的網劇如何如何。
過了一陣他點頭,“成了。主要他人多,普通的船也不夠用。不然他都想去找打漁船了。”
秦歌跟在旁邊聽著,季薇如今確實是事務繁雜、千頭萬緒。
關鍵劇組本身就小,沒人會看重。隻能一樣一樣求爺爺、告奶奶的去找人給解決。
她左右看看,“怎麼沒見到柯妍?”
季薇道:“她攻略男主去了。”
“嗯?”
“Richard看上一個兼職的模特兒,我去了一次沒說動。然後我事多,也沒法一次一次的跑,她就自告奮勇去了。”
Richard在庭院裡看劇本,聽了這話走過來,“那你也不能就不管了。不然男主戲外跟女二產生了化學反應,要入戲就會更加的困難。”
季薇道:“可戲中女主也沒追著男主跑啊。”
Richard道:“所以,你就用人格魅力去打動他啊。告訴他我們是要做精品的,以他的條件很可能就一舉成名、趁勢而起了。”
季薇道:“你還認定了這就是男主不成?他又沒有演戲的經驗。”
Richard道:“這個路數就對了。男主初到軍中的時候,女主也不太瞧得上他。”
季薇道:“得,我明白了。”看來退而求其次是不太可能了。她還真得想辦法把人拐來劇組才行。
不過那家夥的眼神倒的確有隱藏的幾分桀驁之氣。要演個白切黑的皇子挺合適的。
Richard看季薇領會了,便又去和兩個編劇說劇情。
秦歌在旁邊聽了聽,他們沒打算改變原著的結局。
原著在傳統意義上來說其實是be了。
男主當了皇帝,坐擁無邊江山,也享無邊寂寞。
女主從軍其實是為了躲避追殺、隱藏身份並且找機會報仇。
後來目的達到了,新君登基也有新氣象。她就飄然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