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房,老頭子把他請求調職的申請推過來。
還挺客氣的,他開始以為會被扔到臉上呢。
“爸,我認為我這是正當的請求。我既然已經不能在公司享受作為您兒子的特權,那我為什麼不能享受正當的權利?”
他現在在公司不說處處掣肘,但比之前做事也相當不順。
傅董道:“你直接滾好了!外頭去試試求著人給訂單是什麼滋味你就知道好歹了。出去試試也好,省得總覺得你不比老子差!好像讓你繼承一個現成的、偌大的傅氏還影響了你發揮似的。”
“爸,我是真心想幫著阿珩料理一下那些蠹蟲的。我怎麼也是傅家的兒孫。今日我所擁有的種種,也都是家裡賦予的。再說,您和我媽的婚後財產還有我媽一半呢。”
他媽那一半,怎麼都沒有給阿珩的道理啊!
傅董似笑非笑看他兩眼,“你算盤倒得打得叮當響。老子和你媽以後就不能設立家族基金麼?而且你媽才52,輪不到你打主意。你給老子滾出去創業去!見人挑擔不吃力,事不經過不知難!你也彆想著借傅氏的力。我不會故意的破壞你的生意,也不會讓你借力。所以,傅氏的副總你就彆當了。”
“不當就不當!”
秦歌這邊九點多了才散。
舒健全程沒喝酒。大家跟他不熟,看他身上還有些煞氣也就沒人去找他喝酒了。
秦歌坐到車上,韓芳和吳娟還有芳姐也都一起上去了。
舒健啟動越野車。人多,這個坐著舒服許多。
回到家,芳姐給秦歌兌了蜂蜜水過來。
今天來敬她酒的人確實很多。就算都是‘我乾了,秦總您隨意’,她也奉陪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傅宸打了電話過來。
秦歌以為他是打過來祝賀自己的,結果一接通他就道:“我被董事長炒魷魚了!你說他怎麼不昨天炒我呢,那我今天一早就飛過來了。”
秦歌失笑,“瞎說什麼啊,今天是元宵節呢。你哪裡走得脫?我怎麼那麼想笑呢?炒人者恒被人炒之!”
“你還幸災樂禍,沒準以後一段時間真得你養我了。”
“行吧,我養你。你自己說了錦衣玉食能過,粗茶淡飯也能過的。”
“我說到做到!”
秦歌道:“你今天回去是不是又被做思想工作了?”
“我都確定得出去自立門戶了,他們就不會再說了。我今天就當的透明人。”
大部分人都是去圍著阿珩,還有一些是也有些想法的兩邊都不挨。他身邊反正清淨得很。
秦歌道:“那我還需要去一趟上海麼?”全價票是可以退的,免手續費。
傅宸想了想,“14號的餐廳上海這邊的要退倒是容易,但臨時去北京訂怪麻煩的。我要搬家,你來幫我搬家吧。我這麼被逐出家門,還是覺得心頭有些淒涼的。”
“我去年被你炒了,自己抱著私人物品去擠公交車不淒涼啊?”
旁邊的芳姐和舒健都忍不住低頭悶笑兩聲。
韓芳和吳娟對視一眼,怎麼秦歌的未婚夫被炒了,他們還在笑呢?
芳姐道:“沒事的,傅先生早就給自己找了退路的。”
韓芳小聲道:“傅家不同意他和秦歌麼?”
芳姐點點頭,安頓她們去休息。
舒健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歌對傅宸道:“那行,咱們先過節,然後到了北京再說其他。”
“好,我等你來。”
傅宸掛斷電話,有人叩門進來。是他媽!
傅太太在兒子跟前坐下,“怎麼就走到這步了?”
傅宸道:“媽,您不用太擔心。如果爸沒立遺囑,那將來到了那一天,按照法律順位繼承,我們母子是第一順位;就算他立了遺囑,也隻能分配他名下的部分。”
傅太太急道:“我簽了婚前協議的啊。還有,你這是在說什麼啊!”
傅宸一愣,“怎麼從來沒聽您說過?我從小到大,你不都說軍功章裡有您的一半麼。”
“我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再說,軍功章裡有我一半,又不是公司股份有我一半。你這是玩兒脫了吧?趕緊給你爸道歉去!”
傅宸擺手,“我不去,他那麼看不起我。我還不信我當真做不出點成績來。您放心,將來我一定能好好供養您,不會讓您生活質量下降的。”
傅太太看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在他身上狠狠打了兩下回房間去了。
回去她問傅董,“你還真就這麼把他攆出去了?”
“不然還敲鑼打鼓啊?攆出去怎麼了,我死他還敢不給我送終、端靈啊?”
傅太太見這父子倆都把什麼死啊、遺囑啊掛在嘴上,也懶得和他們說了。真是親爺倆!
兩父子置氣呢,怎麼也得緩一緩再說。總得有個台階給人下!
13號上午,秦歌睡到了九點多才醒。
出來看到韓芳和吳娟在跟著芳姐學怎麼用現代化的工具乾活。
她們都沒有擺弄過洗碗機、吸塵器這些。
秦歌便也由得她們了。
芳姐趕緊去把早點給她端出來,她吃了就要去機場的。
韓芳道:“秦歌你這也真是挺不容易的,成天都得東奔西跑。彆人隻看得到你的風光,卻很難看到你的辛苦啊。”
秦歌端著皮蛋瘦肉粥楞了下,看她感慨得情真意切的,還是沒好意思說她去上海不是為了工作,是去談戀愛的。
嗯,就算她公私兩便吧。她去了肯定是要去上海的店裡看一看的。
她含糊‘嗯’了一聲,繼續吃早飯。
吃過漱口,然後道:“那你倆就跟著芳姐,過兩天去北京吧。我後腳也就到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