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董瞪著秦歌, 一陣無語。
還看不上他手頭的流動資金了!不過,他兒子自然是比那更值錢的。
“你就當真不怕我?”
秦歌苦笑,“怎麼可能不怕呢?我能有今天也是相當不容易的。但您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我。不過, 傅宸說得也有道理。中國的大商人總歸不能像韓國財閥那樣一手遮天。我至少鬨個魚死網破、人儘皆知還是可以的。貴公司可不隻一樣產業需要靠人口紅利。”
傅董看著她, “一開始大意了。”
原本以為一個小女子卷不起什麼大浪來, 他沒必要親自下場。
而且也得顧忌父子之情因此破裂, 所以他隻是冷眼旁觀。
也是認為阿宸沒有外力壓迫反倒不會那麼執著。
卻沒想到他們一眨眼都同居超過一年半了, 眼見著明年就要結婚了。
而且這小姑娘還一來二去的混成了大學生自主創業的標兵, 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電視。
產業遍布半個中國, 大小也算是個人物了。
再想做什麼就來不及了。
他現在除了顧忌父子之情,確實還得顧忌自己的名聲、公司的形象。
真的惹了廣大民眾的厭,被抵製, 確實生意會大受影響。
這些天, 阿宸他媽一直在他耳邊叨叨就這麼一個兒子,總不能他結婚我們缺席吧。
又說想抱孫子了。天天看著康康那麼可愛,她也好想看看阿宸的兒子長什麼樣。
他七十多了,他能不想抱孫子麼?
外曾孫姓傅,但總歸也隻是外曾孫。
而且體內還流著他最厭憎的那個人的血。
他現在沒法對阿宸和秦歌進行經濟封鎖, 兩個掙錢都還挺厲害的。
而且運氣也不錯,正好趕上了這一輪A股大漲,乘風而起, 身家翻倍!
兩人在港股和美股的投資回報也相當不錯。
沒法破壞他們的事業, 因為後果會很嚴重。
這小姑娘真能跟他鬨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
現在是互聯網時代, 可不像以前隻有傳統媒體時好捂住消息。
而且,她錢少的不怕錢多的。真的兩敗俱傷,他的損失會更大。
她不過奮鬥了三年,而且她還年輕可以重頭來過。
他可是奮鬥了四五十年。也已經是古來稀的年紀, 沒法重頭再來了。
這麼一衡量,他竟然真拿秦歌沒什麼辦法。
阿宸的建材生意他倒是能破壞。他打聲招呼,確實能斷了阿宸的銷路。
可那個混不吝的小子,他不忌諱吃軟飯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而且他炒股大賺,都能闊氣的把買私人飛機的錢一次性給付清了。
他手頭的錢這輩子就什麼都不做了,也能享用到老。
自己要的又不是這樣的結果。
秦歌撓頭,“我知道您看不上我的家世。但是,傅宸會在意他父母和他妻子的關係。您提條件吧,要怎樣才能認可我做兒媳?”
她本人其實真不在意傅董的認可。不用處婆媳關係、公媳關係,她省多少事啊?
傅董這回是真的吹胡子瞪眼睛了。
他本來想著他今天得對小姑娘客氣些。
省得他那個不省心的兒子知道了,說他‘收拾不了自己兒子,就撿軟柿子捏!’
而且,強勢威壓一個還不到25周歲的小姑娘,他也會覺得勝之不武。
可這哪是個軟柿子啊?這硬得能砸死人。
搞得好像他家的是閨女,她要來提親把人娶走似的。
傅董做了幾個深呼吸,“好,我提兩個條件。你們能達成其中一個,就算過關了。第一就是你說的,20年你和阿宸掙出我名下財產的八成。這是原計劃讓阿宸繼承的部分。”
秦歌道:“與時俱進?”
“那當然。現在的一億和二十年前的一億,能相提並論麼?”
秦歌道:“那我問一下啊,您給傅氏族人的是股份還是隻是分紅?”
傅董看看她道:“隻是分紅。如果遇到公司危機,家族的繼承人可以從基金會收回掌管,度過難關。這是有相關法律文件的。不過,這部分不算。隻要你倆能獨立掙到傅氏全部財產的32%就成。”
秦歌又道:“如果我倆買了傅氏在市麵上的股份算不算數?”
傅董道:“算!有本事你們就把傅氏在市麵上的散股給我買光。”
秦歌道:“那攏共也才40%的20%,算下來不過8%。離您的要求還遠著呢。”
“你還彆看不起8%!”
秦歌點頭,“我知道,8%也是百億了。是傅珩能全部繼承到的部分。是我現在全部身家的大幾十倍。”
傅董忽然在他的電腦鍵盤上摁了幾下,然後對著門口道:“滾進來——”
傅宸賠著笑臉推門進來,“爸,我媽說您也在香港。我是過來給您請安的!”
傅董瞪著他,半晌道:“那你也坐下一起聽。”
“哎——”傅宸過來挨著秦歌坐下,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
“第二,你們如果能把我當初賣出去的傳家寶贖回來,也做數。這兩個條件達成一個,我就承認自己一定要想讓阿宸娶一個官家千金是做錯了。承認秦歌你是十分理想的兒媳婦。那就一切照舊,那八成的財產還是歸阿宸繼承。”
秦歌挑眉,讓她猜著了。
她就覺得像老傅這麼傳統、守舊的人,賣掉了傳家寶這件事肯定是一輩子壓在他心坎上的。
但是,這件事的難度估計比上一件還難。
因為,他都已經是身家六百億的大佬了都無能為力。
這隻能說明那個買走傅家傳家寶的外國人十分之不好搞!
人家不差錢,就是不賣回給你,要留著收藏。
而且,不但有錢,估計還有勢。
不然,老傅為了收回傳家寶肯定也不吝於以勢壓人的。
傅宸扭頭對秦歌道:“買主是個猶太人,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子弟。”
OMG,秦歌差點趴到他身上。她自然聽說過這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