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從洗手間出來聽到顧陽在念叨一萬八, “你把北京那套房的二抵取消不就隻有一萬三了。不過，到時候還真不好說你一個月分紅還有沒有一萬三。”
顧陽道：“姐，經濟危機到底會有多厲害啊？”
他對這個的認知就是資本家往河裡倒牛奶都不給窮人白喝。
秦歌在旁邊坐了下來, 扣上安全帶道：“你一個月有兩萬五的時候，帶卓小滿出去吃牛排、喝紅酒。如果你一個月隻有一萬五了, 你還去麼？”
“那肯定不去了啊。我供房都要一萬三，剩下兩千夠做什麼？”
秦歌看他兩眼，你小子口氣大了啊。三年半以前你一個月幾百塊還有得剩呢。
“同時，你的房子還貶值了。”
顧陽下意識道：“房子怎麼可能貶值？”從98年到如今, 房價漲了十年了都。
“你姐夫06年1月在波士頓賣出去的兩套房, 這會兒降價三成以上了。我們前兩天在北美購房網上看到的。這種情況下你還出去消費麼？”
顧陽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的。
“收入少了, 以前點外賣的就會自己帶飯了，喝奶茶的可能就不喝了，吃零食的可能也就不吃了。那你說到時候四方網什麼個情況？”
顧陽想了想, 那搞不好就沒什麼生意了啊。
“姐，那這情況還真的不太妙呢。那你怎麼辦呢？”
秦歌道：“我隨機應變吧。儘量不關鋪、不裁員。畢竟門店開起來也不容易。主要也不知道這經濟危機什麼時候能夠過去。真像香港那樣，房價一跌跌了六七年，還是有些難熬。”
不過秦歌覺得不太可能。中國政府可浪費不起六七年的時候等經濟自行修複。
香港那是有發達地區的底子的。
所以一兩年內, 應該就會行政乾預和刺激。出台新的經濟政策拉動內需。
但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難熬。
秦歌說完回前麵去了。
傅宸回頭看了顧陽一眼, 這小子發現自己有返貧的可能, 臉都青了。
窮過的人最怕返貧了。
不過, 是得讓他有點數。不然, 還在股市舍不得出來啊。
後半段旅程，顧陽就坐那兒糾結他周一賣了拿出25萬, 是再湊點錢去把北京那套房的二抵解除了，還是就留在手裡每個月付月供？
解除了二抵一個月是1萬3，可現在不知道到時候還拿不拿得到1萬5一個月。
15000還不夠, 他補課費還有2000。
那不解抵，一個月得2萬以上。用這個錢每月貼補，興許一個月要貼補幾千。
但現在不知道所謂的經濟危機要熬多久。
想起那虧了的5萬，更心痛了。早點出來就不用虧了。
不，第二次不進去還有10萬賺呢，裡外裡的15萬了。
顧陽這會兒後悔得恨不得給自己兩下。
那是15萬啊！為什麼後麵要貪心不足呢？
自從他姐開上了連鎖店，他真的三年多沒受過窮了。
他窮過，知道滋味的。
秦歌扭頭道：“也沒那麼慘啦，你不是還有個奶茶攤麼？”
顧陽哭喪著臉，“到時候還有幾個人來逛夜市消費啊？”
他想了想，要不把北京的房子租出去住校去？或者，把蓉城的房子賣了？”
裝修好的二手房，賣4500行不行？
那能賣54萬了。
不過，先得把抵押的20萬貸款還上。
可是，剛買不久的房子要賣掉，還是有點舍不得。
而且，怎麼跟奶奶說？
秦歌沒管他了，這小子這幾年拿著一年30來萬的分紅，飄了。
不然怎麼敢把北京的房子二抵去炒股？
這就是覺得他怎麼樣每個月都有兩三萬進賬嘛，不怕！
進去賺了10萬還不知足，出來了又追高，以至於現在被套。
跌了15萬，他怕是將近6000點進去的，想搏8000點，10000點嘛。
明明她在那之前就說了見好就收的！
秦歌周五下午沒課。吃了中午飯略休息了一陣一點鐘出發的，在飛機上睡的午覺。
飛機是兩點半起飛的，到深圳接近六點。
程諾問道：“秦歌，要不要吃點下午茶點心？”
秦歌點點頭，“吃吧，這樣下了飛機就不停留，直接去彆墅吃宵夜。”
六點從寶安機場出發，要八點才能到大梅沙那邊的彆墅了。
這會兒四點多吃頓下午茶，八點再吃正好。
程諾摁鈴叫了空乘人員去準備。
沒一會兒，豐盛的下午茶就準備好了。
顧陽平時很喜歡研究這些點心、飲品口味的。
今天簡直食之無味。
秦歌道：“早知道給他一碗陽春麵填飽肚子就行。”
讓他知道下好歹也不是壞事。
等汽車在深南大道上飛馳的時候秦歌道：“回頭我肯定得在市區買套房。機場離彆墅也太遠了！”
傅宸道：“不然住酒店去？或者明天讓人接阿姨和外婆她們過來？”
“算了，能省一點是一點了。”
這麼多人住個套房起碼5000就沒了。
傅宸道：“不至於差了這點。”
秦歌想想還是搖頭，“過年期間多虧老宋費心，還是當麵道聲謝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