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瑜道：“那些人真的是搞笑。成天盯著彆人！”
秦歌道：“我做外送吃了人口紅利, 這些也就隻好一起承受了。不過如今國內的網絡環境真的是不太好。不是我崇洋媚外啊，我真的很喜歡待在像瑞士那樣遠離世俗的地方。風光好，而且沒有這麼多是非！”
晚一點, 章韶帶著吳淺語過來，許懋跟他們前後腳。
秦歌道：“兩位公務員同誌, 你們這是加班？”比她私企下班還要遲些。
章韶道：“我沒加班, 我去電視台接她了。”
他們的女兒由爺爺派人去幼兒園接的。回頭晚上他們夫妻等這裡散了再過去接孩子就是了。
許懋道：“我加班。就業真的是現在的大難題啊！還好你年前又在蓉城提供了一百多個工作崗位。我說一線、三線城市你要不要再開店、搞快遞的？”
年前蓉城開了45個快遞點, 一處需要4人輪班。
許懋和秦歌那是從04年就開始合作的人。所以鄭瑜直接就告訴了他一聲, 讓他在各大高校幫著招人。
秦歌道：“如今的人力成本太高了。現在一個小時沒五塊錢, 在蓉城招不到人的。再加餐補, 一個小時就六塊多了。174個小時就一千多了。174——210個小時算1.5薪，210個小時以上算雙薪。而且，大學生畢業入職都是奔著管理組的位置去的。我哪有那麼多管理組的位置給人？我還是要招一定比例的社會人員以及勤工儉學的大學生。社會人員可以填充底層做資深騎手, 勤工儉學的學生不用替他們買社保。上次之後，不是自主創業的人變多了麼？”
許懋道：“是變多了, 但沒有擴招的人數增加得快啊。如今考大學是一年比一年容易，就業壓力卻是一年比一年大。”
99年定下的高考擴招的政策。
秦歌2000年高考正趕上第一批, 那時候考大學的難度跟之前沒什麼差彆。
擴招了八年, 高考錄取人數年年增加，錄取比例逐年提高。
大學的含金量也越來越低。
而應屆畢業生則是越來越多，就業壓力越來越大。
每一年畢業的時候就要喊‘就業難’。
許懋這個被委以重任的就業辦副主任, 工作壓力也越來越大。
秦歌道：“我在瑞士, 發現當地隻有30%的人有大學學曆。瑞士藍領掙得也很多，乾的並不是臟活、累活，都機械化了。人和人之間並沒有學曆鄙視。”
她在中國之外待得最多的國家就是法國和瑞士。
吳淺語要了一份水沙拉吃著，忍不住開口道：“說實在的，你完全可以去享受詩和遠方的人, 乾嘛還把自己搞得這麼辛苦啊？”
崔音等人齊刷刷看向吳淺語，你不要鼓動我們老板去享受詩和遠方啊。
她倒是可以撤，撤了也是一生富足。人家靠股份分紅就能過很好了。
可她們這些端她飯碗的人咋整？
換一個領頭羊，未必能適應。也未必能帶大家走向輝煌！
秦歌想了想道：“之前吧，是為了多掙錢跨越階層。現在好像結個婚什麼都有了。但是，彆人總是認為是我高攀了傅家。不蒸饅頭爭口氣，我又不是沒辦法證明自己。至於詩和遠方，其實隻要有錢，在哪都有詩和遠方。回頭閒了我打算去新疆、西藏、青海看看。國內的風景不比國外差！”
嗯，等她的店鋪滿這些地方之後吧。這樣去了當地還能有人接待。
快了，等她卸貨前估計就各省都有店了。
回頭等寶寶大些就帶著她四處遊山玩水，還可以順路巡店。
等孩子三歲必須進幼兒園了，就沒這麼多時間了。
秦歌摸摸肚子。傅琅小朋友，你喜不喜歡周遊全國啊？
章韶點頭，“這倒是真的，有錢在哪都過得挺好。”
秦歌請的客人隻剩王晴和石昭明兩個還沒來。這倆估計也是好事將近了。
不過，他們研究生畢業後，又雙雙保送讀博。
反正一邊讀，一邊繼續在科室實習唄。就還是忙！
兩個人不在一個科室，經常許久都見不到一麵。
王晴和秦歌說，其實當醫生應該找個不當醫生比較顧家的另一半好些。
但是，根本沒時間去認識外頭的人啊！
所以這會兒，秦歌便叫了些小吃出來先招呼著已經到了的人，同時再等一等那倆醫生下班過來。
他們不能說走就走的。
這些人也都沒跟她客氣，拿著菜單想吃什麼點什麼。
到了六點半，兩位醫生終於打車趕來。
秦歌對會所服務員道：“上菜吧——”
很快，酒菜就上桌了，擺得滿滿當當的。
章韶端著酒杯站起來，“各位，舉杯，讓我們祝賀秦歌就要當媽媽了。我們在座也全都升級為叔叔、阿姨了！”
秦歌端著果汁和大家分彆碰杯。
“恭喜、恭喜。”
“謝謝、謝謝！”
這裡吃一頓自然是不便宜。兩大桌花了秦歌八千多，人均五百多。
不過，貴也有貴的道理，確實好吃。
眾人三三兩兩的散了，秦歌由章阿姨和趙耀陪著到小區門口送客。
王晴多留了一會兒，給秦歌把了把脈。
石昭明在旁邊喝著茶等她。
他們兩個也是沒有喝酒的。
醫生，一般不喝酒。誰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一個電話就喊回去加班啊？
回頭讓病人家屬聞到你喝了酒，分分鐘投訴你。
他們一個同事那天下班了，吃了晚飯又折回辦公室拿點東西。
正好急診送了一群傷員來，人手不足。
就上前幫著推了下擔架車到手術室門口。
那天他是去給人過生日，喝了一點。
看同事忙不過來就穿著便衣幫著推了下擔架車，然後就被投訴了。
當著全部的人做檢查，漲工資的事也被推遲了。
院方說那病人和家屬知道你是下班了的？
你在醫院就要代表醫院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