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你怎麼在這裡?”
一道驚詫的喊聲將葉蕭給驚醒過來,這才注意到其中一位香檳色蕾絲露肩小禮服的女人麵相有些熟悉。
這不是白石麗奈嗎?她什麼時候成了club的陪酒女?
“葉君,你們認識,那可真是太好了,麗奈可要陪這位貴客好好聊聊!”
媽媽桑桃穀優希熱情地囑咐。
葉蕭臉色僵硬,一直等白石麗奈坐到身旁才回過神來。
“葉蕭,乾杯!”
女人舉起酒杯,神色妖冶的看著男人,對她來說,完全不存在臉麵尊嚴之類的東西,隻要是對自己有利益的事,她全部都願意去做。
葉蕭卻冷冷地盯著她,什麼話都沒說。
白石麗奈見他沒有反應,一點都不尷尬,反而是自己輕輕抿了一口香檳,神色怡然。
看來離婚不僅沒有擊垮她,反而是活的越來越精彩了。也對,陪酒女這個職業實在是太適合她這種鮮廉寡恥、蛇蠍心腸的女人不過了。
妹都來了,男人自然是忙著和妹調情,哪有功夫搭理葉蕭。
趁這個機會,葉蕭借口去衛生間悄悄買了單,然後告罪一聲拉著白石麗奈往外走去。
“我們出去聊聊!”
“好吧。”
白石麗奈和媽媽桑說了一聲,然後兩人就在一眾曖昧的目光下出了club。
“你有什麼事快點說,我還沒有下班呢,不要耽誤我的業績。”
“麻衣是你找人綁架的吧?”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果然推得一乾二淨......白石麗奈,你到底想做什麼?”葉蕭再好的涵養也忍不住憤怒起來。
“你說呢?大作家,要不我們複合吧?”
白石麗奈說著抱住了他的胳膊,同時媚眼如絲的喘息著。
“啊———”
“要發情給我死遠點!”葉蕭厭惡至極的將她一把推開。
“何必這麼絕情呢?真是的,我妹妹你也玩了,要不......我們姐妹花一起伺候你,要知道彆的男人可沒有這個待遇哦!”
白石麗奈嬌媚的雙眼裡帶著一縷幽光。
這個念頭想想就好,他怎麼可能讓白石麻衣和這位無恥至極的姐姐一起做那樣肮臟下流的事情?
這不僅是侮辱了白石麻衣,同樣也是侮辱了葉蕭自己。
“我和你已經沒有彆的話好說,以後請你離麻衣遠一點。”葉蕭嚴厲的告誡她。
“不然呢?你又能拿我怎麼樣?說我綁架?證據呢?”白石麗奈點燃一支特醇七星,滿臉惡毒嘲諷的朝男人臉上噴了一口煙氣。
葉蕭無可奈何,法治社會,除非拿住她犯罪的證據,不然根本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的白石麗奈,比過去的白石麗奈更加難纏。
見男人不說話,隻是用那種平靜中蘊含著危險的眼神盯著自己,白石麗奈心中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葉蕭拿自己沒有任何辦法,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要不,我做你的情人吧?地下的那種,這樣一來,你就可以享受齊人之福了!而且我妹妹也不知道,姐妹花的樂趣,你從來沒有嘗試過吧?”
“無恥!”
葉蕭鐵青著臉進了電梯,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已經墮落到六親不認、毫無底線,什麼下流肮臟的勾當都做得出來。
攤上這麼個姐姐,白石麻衣真可謂是倒黴透頂!
電梯門合攏的那一瞬間,一隻銀色高跟鞋塞了進來,白石麗奈的臉漸漸在眼前擴大,隨著電梯門再度打開。
“你明明心動了不是嗎?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做什麼?真是矯情又虛偽,和過去的你一樣,有色心沒色膽。我記得從前我們還沒有分手的時候,妹妹來東京玩,你看她的眼神,那個時候你就對我妹妹有想法了吧?怎麼?今天讓我拆穿了很生氣?葉蕭,這麼些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半點長進,真是讓我失望!”
“等一下!”
見她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葉蕭心裡憋著一口氣。
“什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事到如今,你也得到麻衣了,難道還說我是在汙蔑你嗎?還是你後悔了,想嘗嘗姐妹花的味道?”
“白石麗奈,你知道人和畜生最大的區彆嗎?”
“那葉蕭,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連畜生都不如嗎?就好像你,就好像鬆山貴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才是這個殘酷世界的本質不是嗎?所以,我沒有錯,我隻是比你們這些高尚的偽君子更加真實而已!”
......
一直到白石麗奈轉身,葉蕭竟然都未興起反駁的念頭,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根本沒有那個念頭和欲望。
仿佛已經被這個卑鄙無恥惡毒的女人所說服!
不管人家是不是犯罪分子,抑或道德人格上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地方。
但那些都是人家的事。
彆人的卑鄙無恥下流,無法襯托出自己的高尚品質。
將那樣的人所打倒,也無法證明自己在人格品質上更勝過他們一頭。
有一點白石麗奈倒是說對了,那些話,就好像一把利刃,刺進了葉蕭堅韌的心中。
在葉蕭的記憶中,前身第一次見到白石麻衣的時候,就驚為天人。自然避免不了俗套的將妹妹和姐姐相比,然後一些不堪的念頭便浮上心間,不過仍然是理性的保持了克製和清醒。
被人類的道德感所束縛。
他相信這樣的糾結和猶豫也曾經出現在每個人的心目中,在無數個越軌犯罪墮落毀滅的邊緣,我們正是通過道德和法律的警醒,以及理智的克製,避免了生命滑向了背德和犯罪的深淵,避免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和罪行。
人性是複雜多變的,天使和魔鬼時常在我們內心交彙,隻要謹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變,對道德和法律常懷敬畏之心,我們才可以稱之為人,不然僅僅隻是披著人皮的畜生罷了。
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而在剛才白石麗奈帶著魅惑的表情和誘人的語氣提出那個建議的時候,即便葉蕭的腦子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惡心,但他的身體還是下意識的感到了一縷興奮。
葉蕭心想,即便他內心有著無數個狂妄而變態的想法,隻要還未曾實施,那麼他便是清白的。
在誘惑麵前,有些人選擇超越了道德的底線,違反了法律法規也在所不惜;有些人則是謹守本心,克製住了種種欲望對自己的誘惑。
或者,這才是禽獸和人類的根本差彆之所在吧。
但到底是做禽獸還是做人?
這是個問題。
至少在剛才白石麗奈提出那個誘人建議的時候,葉蕭選擇了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