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種植員？”
王大哥邁入田裡, 在看清蹲在堆積成小山的黑色土壤麵前的人時，驚訝地出聲, “您怎麼過來了？”
他覥顏地搓著手, 快步小跑地過來，等離莫遙近了一些又拘謹地站在兩步開外。
莫遙回過頭看他，道：“王大哥是你呀。”
王大哥愣愣地點頭，目光震驚地落在比他一米九身高還要高出半個多頭的土壤堆, 他心裡驚恐不已, 說話都帶上結巴：“這, 這哪來的？”
“……”
莫遙無辜地眨了眨眼, 佯裝鎮定道：“我弄來的。”
王大哥恍惚地回過頭看他，不確信地又反複問了一句：“真的？”
“當然。”莫遙真摯地點頭，都是他從係統收藏夾裡變出來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在王大哥看不到的地方, 莫遙心虛地擦了擦手心裡滲出來的細汗, 他光顧著想要種植野生蘋果樹, 卻沒考慮到這次種植的數量不少, 所需要的土壤也不少。
他一股腦地將土壤全部變出來, 直接就整座成小山頭，這可不就是在嚇人嘛。
等回過神來，王大哥不好意思地羞澀憨厚地笑了笑, 他剛剛竟然問了莫種植員如此不信任的問題，簡直不可理喻。
王大哥問：“莫種植員，這土壤是用來乾什麼的？”
莫遙道：“種植蘋果樹。”
“蘋果樹！？”王大哥怔住，他指向後方高大佇立著的兩棵茂盛蘋果樹，吞咽著口水，“就是這嗎？”
莫遙點點頭。
王大哥按捺住心裡的驚呼, 這蘋果樹在後勤部裡可是有幾段神奇的傳說。第一次出現在後勤部時，他當時並沒有在場，是第一天聽他同事談起，說那蘋果如何香甜，吃起來有種說不出形容不來的奶香味，那味道存留齒間遲遲不散，哪怕過上好幾個小時，打嗝兒都能聞到意猶未儘的香味。
後來，他在後勤種植區蹲了許久，有次又蹲到了蘋果售賣，每人限量兩顆，他當時抱著蘋果，啃上一口時，好吃到快要掉眼淚。這到底是什麼人間美味水果，也太好吃了吧。
就是量實在太少，他們因為是後勤部的工作人員，才有幸能購買到，其他基地民眾，可是連聞都沒機會聞到呢。
不過，後來莫種植員遲遲不再種植蘋果樹，他們這些低下的工作人員都在偷偷議論，難道莫種植員再也不種植蘋果樹了嗎？
沒想到，這次又聽到莫種植員提起。
雖然心中還是很疑惑種植蘋果樹為何要用到這麼多另外帶過來的土壤，但他還是激動不已地走到土堆麵前，伸出手捏了把土壤揉了揉。
發現這土壤的黏性和濕潤程度，以及腐朽程度都遠遠高於種植區裡開發改良過的田地。
難道種植蘋果樹還有其他奧秘？
他困惑地看了看莫遙。
莫遙從工具屋裡提著兩把鏟子走過來，其中一把是從係統收藏夾裡取出來的，變成合適的大小之後，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比之前迷你版的重上十幾倍的重量。
莫遙把後勤部裡原有的鏟子丟給他，王大哥穩穩接住，他沒有多問，跟在莫遙後麵，看著莫遙把動作熟練輕巧，行雲流水地把土壤鏟起，又拋向周圍。
上噸土壤，全部鏟平不是容易的事，哪怕有智能鏟子助力，莫遙也很快停下動作。他看了看還剩半堆土壤，又看了看鏟得高低不平的周圍，喊停了還在工作中的王大哥。
莫遙：“王大哥，你去開鏟土車過來吧。”
“啊？好的。”
王大哥丟下鏟子，飛奔地跑開。
莫遙把鏟子放回到收藏夾，他走到旁邊，等著王大哥開著鏟土車過來。王大哥是專業的，開起鏟土車來速度並不慢，很快就從小道裡開入到田裡，突突響著地朝著莫遙的方向過來。
接著，他將鏟土車停下來，坐在車裡喊道：“莫種植員，全部鏟平對嗎？”
“是的。”莫遙提高嗓音地回應他。
王大哥聽完，比了個放心的手勢，重新啟動鏟土車，突突地聲響再度發出。
隻是沒想到，還沒等王大哥將全部土壤推平，江一皙和林路沅兩人肩並肩地出現在田道儘頭。兩分鐘左右，他們身形來到眼前，轉眼就邁入到田裡。
看到正在忙活的王大哥，林路沅很是詫異，道：“小莫，這是在做什麼？”
“推土。”莫遙簡單地答了一句，目光落在江一皙身上，這時江一皙也正抬起黑眸看他，莫遙笑起來，小聲地問，“江隊，你事情談好了？”
江一皙：“嗯。”
他看向陰沉昏暗的天空，距離他們來到後勤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如今太陽逐漸西斜，日光漸暗，顯得莫遙明媚的臉頰在這昏暗的光色裡，白得像是會發光。
江一皙不由地多看兩眼。
但莫遙並沒察覺，他的注意力放回到王大哥開著的鏟土車上麵，看著看著，發自肺腑地低聲道：“有工具就是方便。”
林路沅點頭附和：“確實如此。”
不過他很是好奇，莫遙怎麼突然就在鏟土推土。
林路沅轉過頭問：“小莫，你是打算種什麼？”看著推土的麵積，種植的量應該不少。
說起這，莫遙眼睛猛地發亮，他伸出手朝著江一皙和林路沅兩人的麵前張開，圓潤白潔的手掌心裡，躺著個透明密封袋，裡麵裝滿黑亮圓潤的蘋果種子。
莫遙笑著道：“我打算把這兩百顆蘋果種子種在這裡，所以讓王大哥幫忙把這片區域的土壤鏟平推好。”
現在有林路沅過來，莫遙瞬間犯懶，把蘋果樹的種子交由給他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