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水管局。
在水利庫裡的深處, 秘密開設出兩大座水汞中轉區，裡麵可以儲存超過2千噸以上的水。
從四個月前，研究所在這裡開設了研究小組, 從那以後, 這邊每日的巡邏便開始日漸森嚴。
今日，是“外世界的海藻群”研發測試的第88次實驗結果出來的時候。
小組的負責人是江博士的好友兼同事——藍欣怡。
藍心怡作為為數不多的女性研究員, 在研究所裡的地位並不低。她擅長的領域與江凡不同, 兩人從小關係不錯，如今又是同在研究所裡共事，關係處得很是融洽。但兩人平時忙碌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不過這次項目提供的樣本是江凡親自送過來的, 又和綠化問題息息相關。因此, 江凡處理完手頭上的任務時, 有空就會過來這邊一趟。
江凡抵達時，藍心怡正在看新鮮出爐的數據報告，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抬，說道：“我以為你今天不會過來。”
外麵，暮色四合, 這麼晚了, 江凡很少會在這個時間段過來。
藍心怡問完, 江凡坐到她對麵，回道：“剛結束特賣會。”
聽到這個回答, 藍心怡抬起眼看了看他，想了想問：“你不是去見你弟弟了？怎麼這麼快過來是沒見到嗎？”
“見到了。”
江凡簡短回了句後, 眉梢一抬，黑色的雙眼瞥向藍心怡手中捏著的報告，問道：“這次結果如何？”
“還不錯, 這裡的基因列序有了新發現，你看這裡的數據變化是不是和上次的數據比起來有很大的提高。”藍心怡欣然地微勾起眼尾，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輕悅。
江凡傾身看了眼，點了點下巴。道：“確實，再觀察幾天，整個數據應該都能排列出來。”
“對了，你和你弟弟談得怎麼樣？”
“還行，成功了。”
……
兩人都不是話特彆多的人，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偌大的實驗室裡重歸於平靜，靜得隻有翻動紙張的聲音。
過了一會，有組員過來敲門，帶來了這次新的水樣品。
這次水汞區裡抽查的100份水樣本，每次得到的數據都是一致的。
組員交接了任務後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問道：“組長，這數據都這麼好了，還不能加大水量嗎？”
聞言，藍心怡挑眉看他，反問他道：“上千噸水量就已經耗費這麼長的時間，你覺得加大量很簡單？”
組員一怔，兩秒後垂下頭地緘默了。
藍心怡揉著疲倦的眉心，她知道不止是組員心急，她其實更加著急，都四個月了，還沒有明顯效果，對她來講，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江凡皺起眉：“偽海藻群已經在投入研發，我想很快能提供一部分到這邊。”
藍心怡歎了口氣，問他需要多久的時間。
江凡跟她說還需要一個星期。
“行，我等著你。”
藍心怡合上數據報告，站起身問他要不要一起過去水汞區那邊。
江凡笑了笑：“來都來了，不去說不過去。”
從實驗房到水汞區不過幾分鐘的路程，走過去時，水汞區開著白晝燈，燈火通明，路上有幾名組員來來回回地走動測試著水下數據。看到江凡和藍心怡過來，都會停下來打招呼。
“江博士。”
“藍組長。”
……
很快，他們就走到龐然大物的腳底下，巨大的水汞，銀色的金屬質地，在夜裡泛著微微冷銀色的光澤感。
藍心怡他們踏上台階，兩人走到台階的最後一節台階，透過二十寸左右的玻璃屏幕罩，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麵的情況。
碧綠的海藻群，成群結隊地地粘附在巨大水汞的牆壁上麵，它們肆意生長，漫無目的的將整個區域給包圍住。流動著的水流衝擊在它們的周身。海藻群的觸須活躍地湧動著，看起來活性十足。
在經過四個月的漫長生長中，它們的體積已經膨脹到原來莫遙提供的上千倍，現在兩個水汞全都被海藻群占領。
組員說的對，是時候加大淨化水量了，如果研發出來的偽海藻群能成功的複刻出同樣的效果，那麼這個進度會比想象中加快不少。
“你試過剪裁法了嗎？”江凡忽然問道。
藍心怡沉默了一會兒，想了下道：“剪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停止了發育。”
“找到原因了？”江凡聞言，劍眉輕蹙起，心中也很是困惑。
當時他在得到海藻群後，就全無保留地送到藍心怡這邊，原因無他，藍心怡比他更加了解海裡生物。
說來也是很蹊蹺，這海藻群本是海裡才該有的生物，卻出現在距離海岸選有幾百多公裡外的河流裡。
那川流不息的河水，如今已經駐紮著A區基地的士兵隊們，在那裡建立起一座駐紮地。
藍心怡麵色凝重起來：“沒找到。”
說完，她深深吸了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抬起眼看向江凡的方向：“莫遙。”
江凡挑眉看她。
不用藍心怡明講，他都能意會到藍心怡心中在想著什麼。
江凡想都沒想地搖頭：“不行，江一皙不會同意你見他的。”
藍心怡：“……”
她是有聽過一些傳聞，但現在從知情人士之一的江凡口中說出來，她聽到了還是覺得有些許神緒微妙。
憋了許久，藍心怡低聲地問：“江一皙真的跟傳出來的一樣，特彆擔心彆人靠近他老婆？”
江凡：“……”
現在輪到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