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唉,你們聽說了嗎,今天有個學生跳湖了。”
“嗯,跳的就是鏡湖。”
“嗯?死了沒有?這個不知道,沒聽說。”
“什麼?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是昨天夜裡跳的,都腫脹了。”
將一提籃落葉上交掌司,早間的義務勞作算是糊弄過去了。三小又去飯堂吃了免費的早膳,等到回到教室裡就看到一屋子吃瓜的“猹”,朗星河和胡之騰立馬豎起耳朵加入進去。
“哈?為什麼跳湖?這不知道。他都死了,誰還知道他為什麼跳啊。”一個同學真說得起勁兒。
“江普,誰跳河死了?”朗星河拍拍那個說得最起勁兒的同學問道。
“你們不知道?”江普吃驚,湊到朗星河跟前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就今天早上,我一隻腳剛跨進學院大門,就聽見一聲淒厲的叫聲。”
說著,江普捏著嗓子學起來,“彆跳!你彆想不開啊!”聽起來情況非常緊急。
“然後就沒動靜了。”江普兩手一攤,“我估摸著是跳湖了。果不其然,等我進了教舍,就聽說有人跳湖了,好像死了!”
朗星河&胡之騰&熊有漁:(@口@)?這描述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江普自信推理,“你們想啊,早上那會兒學院還沒多少學生,夫子們也沒來,鏡湖那邊又偏,這大冬天的,掉進去不得完賬啊,肯定死定了。”
朗星河喏喏道,“你不是聽見有人喊彆跳,說明當時還有第二人在場的,不得救他嗎?”
“對啊!”江普眼睛一亮,頭頂的三角耳都支楞起來了,“這不是自殺!而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說罷,再次一頭紮進了“案情”討論堆裡。
朗星河:.......自己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胡之騰眼珠子咕嚕一轉,拉住兩個小夥伴,低聲叮囑,“今天早上的事,你們誰都不許說出去!”自己可丟不起這個人。
“什麼不許說啊?”熊有漁沒聽懂,疑惑發問。
“什麼不許說啊?”吃瓜的猹們正陷入了推理的死胡同,一聽到熊有漁的疑惑,頓時調轉腦袋,齊刷刷地瞄準三人組。
胡之騰瞪了眼豬隊友,咬牙要揍人。
“不信謠,不傳謠,知道嗎?”朗星河雙手叉腰上前,對著瓜地裡的猹們一通輸出,“學院供我們吃,供我們穿,是讓我們在這兒傳播流言蜚語的嗎?現在是早課時間,還不各回各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朗星河一通義正言辭的獅子吼,吃瓜猹們做鳥獸狀散開,各回各位坐好,拿起書冊裝模作樣、搖頭晃腦地開始早課。
“不對啊。”江普放下拿倒了的課本,扭頭衝朗星河“嘶嘶”。
“喂,朗星河,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消息啊?”否則,全班倒數第二勸人好好學習是怎麼回事?
朗星河衝江普勾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江普伸長脖子打量了一眼門外,沒瞧見夫子的聲音,立刻像隻貓兒似的竄到朗星河的座位邊,眨巴著小三角眼,求知若渴。
“鏡湖,鬨鬼。”朗星河壓力聲音,故作神秘,“彆告訴彆人,避免引起不必要恐慌。”
“明白!”江普眼神堅定,得了消息後又矮著身子竄回了自己的座位。回到座位,板凳還沒坐熱,就像隻小蜜蜂似的在教舍裡流竄起來,傳遞最新情報。
等到早課結束,關於“跳湖事件”的最新版本已經變成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小情侶被家人拆散,便想要跳湖自儘,下輩子轉世投胎再做夫妻,結果女子跳下後,男子卻後悔了,沒有隨後跳下,還大喊“彆跳,你彆想不開啊!”被辜負的女子死後冤魂不散,鏡湖邊經常會出現異像,比方說,在冬日無人的清晨會響起男子悲痛欲絕的叫喊——“彆跳,你彆想不開。”
“啊哈哈哈哈!”聽完最新消息的朗星河笑得趴在桌上錘桌。
“你彆笑啊。”小喇叭江普一臉正色,“真相隻有一個!”
“哈哈哈哈!”神特麼真相隻有一個。朗星河沒想到謠言能傳得如此離譜。
“朗星河,我從頭給你分析哈。”江普扒著指頭分析,“首先,學院裡的學生、夫子、校工都是滿員,沒有人失蹤或者缺席,那就說明,沒有人跳湖啊。”
“沒有人跳湖,怎麼會有人大喊彆跳湖。那就隻能是女鬼鬨事了。”江普非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