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老家主,也就是胡之騰他爹,一心追求修為突破,很少過問世俗凡務,早已閉關修煉多年,此時胡家當家做主的是便是胡家老大胡之華。
胡之華修為一般,但是經商手段了得,馭下手段更是嚴厲,整個胡家在他手裡被管理得是鐵桶一塊,胡家上下對他是又敬又怕。
“嗬,倒是個會暴殄天物的小子。”胡之華覺得自家三弟是被狐朋狗友給帶壞了,不然原本乖巧聽話又靈慧的孩子,怎麼一上學就性子歪掉了呢?
“朗小少爺還送來不少珍貴膏藥和藥材。”老管家企圖為三少爺的同窗說些好話。
胡之華眼睛一橫,冷聲道,“我們胡家什麼好東西沒有?再者,送膏藥是個什麼意思?我這個親大哥能把之騰怎麼著不成?還要他這個外人來關心?!”胡之華心中愈發不爽快。
“你要莫要給那兩小子說好話,之騰近年越發無法無天,和那兩小子脫不開關係!”
胡之華的聲音像是摻了冰渣子一樣冰涼,老管家頓時閉上嘴,不敢多言。
“把這個冰鑒寶盒送回去,我們胡府還不缺一萬靈石。”胡之華啪嗒一聲關上盒子,騰騰的涼氣一下被隔絕了。
“再挑些仙草果子一並做回禮。”
“是。”老管家上前抱起冰鑒寶盒,正要退下,忽聞外間有小廝來報。
“是朗家少爺和熊家少爺來了。”
“什麼?!”胡之華不可思議,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不守禮數的人家。府上都關鑰落匙了,怎麼還好意思舔著臉來訪?
可是朗家和熊家在永晝城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家,哪怕胡之華暗恨朗家小子、熊家小子帶壞了自家阿弟,可也不能直接甩臉子將人拒之門外,隻能捏著鼻子讓兩少年進門了。
“不知二位深夜來訪,有何貴乾。”麵對兩個不速之客,胡之華麵色不佳,隻希望這兩小子能夠知難而退。
隻可惜,無論是朗星河還是熊有漁都不是個會看人臉色的。朗星河是懶得看,熊有漁是真看不懂。於是,胡之華的冷臉下馬威算是給瞎子看了。
“我們來找胡子疼的。”朗星河直言,“昨天是睡我家的,今天說好睡胡家。”
“對對對,明天睡我家,輪著來的,我們說好的,大丈夫要言而有信。。”熊有漁在一旁連連點頭,老實孩子說起慌來一臉誠懇可信。末了還不忘道德綁架。
胡子疼?這是什麼鬼名字?胡之華眉頭皺起。而且這你睡我家,我睡你家的,成何體統?!
“寒舍雖不豪奢,但是幾間客房還是有的。”胡之華意圖將兩小子打發去客房。
“不不不。”朗星河可不知臉皮兒為何物,從座位上站起來,朗聲道,“我們兄弟三人說好要同床共枕,抵足而眠。”
誰是你兄弟!胡之華差點脫口而出。
“之騰是在洗漱沐浴嗎?”熊有漁撓頭疑惑,“我們都來好一會兒了,怎麼好不見他人?”這是在馬車上朗星河教熊有漁的說辭。兩人隻當不知道胡之騰被關祠堂了,胡家大哥當著外人的麵肯定不會自揭家短的。
胡之華麵沉如水,“約莫是昨夜胡鬨狠了,之騰有些頭疼,回來就早早睡了,二位還是不要見他了,免得過了病氣。”
“怎麼可以!”朗星河跳起來,義正言辭道,“好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過是些頭疼腦熱,沒什麼大不了!”
“是的是的。”熊有漁也起身支援,胸膛一挺,大義凜然道,“聽說把病氣過給其他人,生病的人會恢複得好些。作為好兄弟,自該兩肋插刀,死不足惜!”
胡之華:!我弟弟的同窗都是什麼牛鬼蛇神?!沒臉皮不說,胡攪蠻纏也是好手。
“胡大哥....”見胡之華不應聲,朗星河使出最後一招——圖窮匕見。
“之騰不會被你揍得見不得人了吧。”朗星河幽幽道。
“我怎麼會揍我弟弟?!”胡之華大怒。
“那為什麼不讓我們見之騰!?”朗星河質問,將胡家大哥拉入了自證陷阱。
胡之華心中一凜,下一刻卻神色一下清明起來,暗道自己差點被這狗崽子套住了——不讓見人,說明人被揍了,說明自己為長不慈。倘若想證明自己清白,就得放出阿弟,正和了這兩小子的意思。
胡之華的臉上掛起謙和的笑,“兩位,這是我們胡家的家務事,外人無權置櫞,此外,便是北鬥司的司長來了,也不可以無憑無據的定人罪責的。”
朗星河見狀知曉自己的激將法落空了,對方竟然還抬出他哥說話,可真是個老狐狸。但是朗星河還有PLAN B。
“那行吧。”朗星河退回座椅上坐好,背一靠,腿一翹,雙臂環於胸前,眼睛一閉,歪頭假寐,“我今夜便睡這兒了,明天正好和胡子疼一起上學。”
“我也困了。”熊有漁眼睛一番,竟然直接呼呼大睡了。
來啊!比比看誰不要臉!
胡之華,胡之華已經被氣死了。熊孩子、狗崽子都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