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彆想!”朗星河迅速收起小木魚,末了還將小布袋塞進衣襟裡藏好。
胡之騰嘖一聲,“我就隨口一說,又不會真的燒,瞧你那小氣樣子。”
朗星河當然很寶貝小木魚,或者說,彆人贈與他的每一樣東西,他都很寶貝,無論是物品還是善意。
“嚴夫子很看好我的。”朗星河得意,“以後我搞不好會成為一代樂曲大師呢。”
嚴夫子的偏愛給了朗星河極大的信心,甚至會忍不住想,自己上輩子學習不開竅,搞不好是走錯了路子,興許自己應該吃音樂這碗飯的,成為一個鋼琴小王子之類的。
胡之騰:.......敲木魚的大師嗎?
朗家的馬車同樣沒能抵達城防衛,半道上就遇見了熊有漁。
“你們好快!”熊有漁跳上馬車。
朗星河道,“那是自然了,你是兩條腿走路,我們是四條腿的天馬,自然比你快。”
“對了,大頭,我們要去你家一趟。”朗星河讓馬車繼續往西去。
“嗯?什麼事?”
朗星河解釋,“極寒靈寶有消息了,七日後中容城有一場拍賣會,會有極寒靈寶出現。”
“我和胡子疼一同去,大頭你也一起唄!”朗星河發出邀請。
“好呀!”熊有漁開心應下。隨即疑惑,“那要去我家做什麼?”
“自然要和你家人說一聲啊。”胡之騰解釋。
馬車一路西行,很快抵達了城防衛,小跳下馬車,發現城防衛正在張燈結彩,一副喜氣洋洋過大節的模樣。
“大頭,你家今天有喜事?”朗星河好奇問。
熊有漁一頭霧水,“啊?沒聽說啊。”
小一出現,就有護衛迎上前,“十二少您這是帶同窗一起回來吃席了?”
“德叔,家裡今天是有什麼喜事?”熊有漁詢問。
名為德叔的護衛詫異,“十二少不知道?是為了慶祝您學院考試及格暨進步的慶祝宴啊!”
“......”熊有漁感受到一種奇異的感情,名為“社死”。
朗星河這才想起來,熊家是有這樣的傳統的,熊有漁自入學至今都沒有留級,每每考試合格,熊家都會大肆慶祝一番,甚至是開流水席,大吃天夜。
果然,就聽德叔說道,“今日才第一天呢,明天後天人更多,更熱鬨!”說著,引著小往府衙後麵的住家去。
一路上遇到許多人,有熊家的堂兄弟們,有城防衛下職的守衛,都是來參加慶祝宴的。他們見著小總免不得上前說上兩句,大意都是十二少爺爭氣、長進、厲害。
熊有漁被誇得滿臉通紅,臊得說不出話來。
朗星河攬住熊有漁的肩膀往宴會廳裡走,笑道,“你家人可真熱情。”
“因為堂兄他們總是留級,所以就很稀罕吧。”熊有漁倒沒有什麼家醜不可外揚的覺悟。
“大家總是很困.....”特困生和留級生是熊家的傳統,因此熊有漁這麼個上進生顯得非常稀罕。
胡之騰好奇,“我看你現在不像以前了唉,一點也不困啊。”
熊有漁點頭,“大家會突然有一天就不瞌睡了,不過誰也不知道那一天會什麼時候到來。”
人說著話,德叔走了過來,“十二少,城尉在書房。”
熊有漁謝過傳話的德叔,拉著小夥伴往書房走,邊走邊叮囑道,“我阿爹隻是看著凶,其實很好的,你們不要害怕。”
“不會的。”朗星河心想,能有多凶神惡煞啊,然後一進書房就愣住了。
“啊。”朗星河張大嘴巴,仰著頭打量熊有漁的父親——媽耶,這是巨人吧!
熊家書房沒有隔斷,是大通間門,也沒有似屏風、花架之類的擺件,可依舊顯得有些狹仄,原因無他,隻因熊家阿爹實在太大隻了。據朗星河目測,其身高絕對超過兩米。不僅身高很高,還很壯實。
簡而言之就像一座敦實的小山,朗星河仰著頭去看對方,甚至看不清對方的麵目,隻看到兩個鼻孔。
“你們就是朗星河和胡之騰吧。”熊家阿爹的聲音響起,如天邊擂鼓,隆隆炸響。
“十二常常說起你們,多謝你們平日照顧他了。”
朗星河連忙搖頭,“談不上,談不上,都是相互照顧的。”麵對這種好說話的長輩,朗星河向來直不起腰杆子。
“那個....熊...熊阿伯。”朗星河糾結了一下稱呼,隨即說明來意,“我們準備去一趟中容城,想帶大..大...”朗星河差點咬到舌頭,改口道,“想帶熊有漁一起,我阿爹和阿媽會照料我們。”
說罷,朗星河忐忑地看向熊家阿爹,等待他的回答。
誰知熊家阿爹非常爽快,直接同意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多出去走走見見世麵是對的,況且有朗從事看顧照料,我自是放心的。”
朗星河懷疑熊家阿爹在說客氣話,畢竟他說放心自家阿爹唉!——如今,朗老爺在朗星河這個兒子心目中就是小學雞,特彆不靠譜的那種。
得到了出行批準,小恭敬地退出了書房,剛走到院子就原形畢露,人勾搭著蹦蹦跳跳,歡呼著,“耶耶耶!出門耍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