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代變了,大家對於男男女女戀情的接受程度也變高了不少,宴寐雖然說這信是弟弟寫來的,但誰知道這信是不是“情弟弟”寫的。
小年輕嘛,追時髦搞跨區早戀也不稀奇。
更何況宴寐現在也已經十七了,體型和成年男性也沒什麼兩樣,甚至還要更加高大挺拔些。
宴寐不懂對方為什麼忽然怪腔怪調地說話,答應了聲便走到一旁看信去了。
因為不知道何時就會有敵襲,宴寐現在養成了隨身攜帶紙筆的習慣,收到信當場就回了,也不用再回宿舍浪費時間。
將照片很珍惜地,確認不會產生任何折損後,才塞進寬大的軍褲口袋裡,宴寐將回信交給士兵。
回到宿舍後,宴寐又對著那張照片裡笑容燦爛的蘇葉看了好一會,覺得小樹葉真是哪哪都可愛,貓耳,尾巴,臉蛋……全部都讓他很想揉搓。
再就是……被寬大的袍子籠罩全身的少年,唯有白皙精致的脖頸裸.露在外,脖頸上,一條黑色的絲線纏繞著,一直沒入領口。
宴寐知道那是他送給蘇葉的翡翠吊墜。
看著小樹葉這麼多年了,依舊戴著自己送的禮物,宴寐的笑容不免再加深了幾分。
蘇葉是他放在心上的朋友,弟弟,家人。
知道對方也將他放在心上,宴寐自然是開心的。
閃著火光的炮彈射向龐大扭曲的怪物,紛紛戰火中,有士兵聲嘶力竭的讓同行撤退的聲音,有流淌下來,但很快便被熊熊大火蒸發了的眼淚。
貓耳貓尾的青年穿著正裝,行走在最高行政樓的走廊上,從一開始的生疏陌生,到後來對每個小物件擺放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
同樣的陽光照耀在星球的兩端。
汙染區與人類基地發生的一切來回切換上演。
汙染曆41年,初夏。
蘇葉十八歲,在汙染物們的幫助下已經對行政樓的運行以及每日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
即便娜塔莎真的選擇退休,蘇葉也不至於將事情處理得手忙腳亂。
但汙染物們到底是心疼著自己看著長大的青年,並未真的就這樣撂挑子不乾了,仍舊想再堅持幾年。
如同往常般處理好日常工作,蘇葉將腦袋墊在桌子上,身後的貓尾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動,開始等待下班。
雖然已經成年,但蘇葉長了張娃娃臉,不顯成熟,臉頰兩邊還是肉乎乎的,一看便讓人覺得好捏。
一雙圓溜溜的澄澈眼眸,秀氣挺拔的鼻梁,以及腦袋上的貓咪耳朵,這些特質令蘇葉看起來又狡黠又真誠,頗有點古靈精怪的意思。
忽地,通訊器抖了抖,他收到一條最新消息。
劉宗:【樹葉,你有空嗎,我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問問你的想法】
蘇葉忙問是什麼事,但劉宗就是唧唧歪歪的,死活不肯說具體的事,隻是說等見麵了再告訴他。
若不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蘇葉都要以為劉宗是什麼汙染物販子了。
……
下班後,已經是成年汙染物的蘇葉還是老老實實和汙染物家長們報備了晚上的行程,而後驅車前往二人約定好的會麵地點。
劉宗約的地方是個KTV,光是走廊就已經五光十色十分嘈雜。
等蘇葉推開KTV大門,就見劉宗已經喝得爛醉如泥,好大一隻棕熊汙染物癱在沙發上。
見蘇葉來了,他費力地抬起眼皮:“樹,樹葉……你終於來了,你說,我是不是變態啊。”
如此炸裂的一句話劈頭蓋臉甩下來,就算是見慣了大世麵的蘇葉也忍不住露出驚愕神色:“啊?”
據他所知,劉宗這汙染物從小到大都是標準的好汙染物一枚,甚至看到螞蟻搬家都會特地繞路走的那種。
驟然聽到他說出這種話,蘇葉大受震撼。
“就,就是……我前段時間不是長出核來了嗎?醫生說像我這種從小就有新型抑製劑打的汙染物努力努力,說不定也能自主控製形態轉變,我就努力試了一段時間,還真成了。”劉宗說著頓了下,緊接著用如同蚊子叫般的聲音說,“有了人形,我出於好奇就……那什麼你看過吧?我看完後做了個夢,我夢到我哥了……”
劉宗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就是光張嘴不發聲的地步了。
不過蘇葉畢竟是貓咪,耳力驚人,還是聽清了他說的話。
“那什麼是什麼?夢到你哥不是很正常嗎?我還經常夢到我哥哥呢。”蘇葉反問。
劉宗一下便反應過來蘇葉是不知道“那什麼”的,當即把熊臉深深埋進爪裡,而後又說:“我發給你看看……你彆告訴宴哥我給你看過這種東西啊,我怕他打我。”
“到底什麼,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我肯定不說,快點發。”蘇葉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不多時,一個足有幾百兆的視頻被劉宗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