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感覺沒出錯,顧簇蒙在他頭上的其實是個紅蓋頭。
顧簇雖然笨了些,但也不至於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且,他的紮營位置明顯就是他父親透露的。
巧合疊加在一起,便不是巧合了。
斷斷續續的水聲傳來,一段時間後,那水聲徹底消停了,隻剩撩撥人心弦的安寧。
宴寐隱約猜到是房間的主人正在洗漱。
不多時,房間的主人拉開浴室門,漫不經心地走到了窗前,將窗簾拉上,而後就朝床而來。
一秒,兩秒,三秒……
腦袋還濕漉漉往下滴水的蘇葉震驚地睜圓了眼眸,看著自己床上鼓起的一個人形被窩。
什,什麼玩意?!
蘇葉貓貓炸毛,尾巴毛根根分明豎起,緊接著拿起放在床邊的球杆,試探著,挑起蓋在那人型生物上的薄被。
薄被下,是一具穿著軍裝,被細繩束縛著的,肌肉線條流利,長腿寬肩窄腰,無限趨近於完美的人類男性身軀,男人的腦袋被一塊紅蓋頭籠罩著,看不見臉。
視線觸及對方肩膀上肩章時——蘇葉忍不住想,自己大概真的是要被宴寐逼瘋了,現在不做夢都開始出現和對方有關的幻覺了。
而且……還玩這麼花。
同時,宴寐的心臟跳得飛快,幾乎要躍出胸膛。就算在戰場上接連殺死幾百隻汙染物時,他的心臟也沒有這樣快速地跳動過。
球杆尖落在男人的肌肉起伏的胸膛上,而後緩慢地,一寸寸挪移著,來到男人的紅蓋頭邊,微微掀起一角。
兩人默契的,心知肚明的,彼此都沒有開口。
下一刻,紅蓋頭被挑落在床邊。
蘇葉終於看見了那張在照片和夢境裡見過無數次的麵龐,唇角很自然地揚起,他挑眉,輕聲道:“哪來的狗東西,怎麼跑我床上了?”
宴寐已經完全愣住了,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蘇葉。
雖然這些年也見過對方最新的照片,但活生生看到蘇葉帶笑站在自己麵前,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對方下半身隻穿著一條白色短褲,露出兩條白皙光.裸的長腿時。
蘇葉的腿型很好看,或許因為剛洗過澡,膝蓋處還泛著淡淡的粉。
宴寐喉結上下滾動,聲音沙啞,語氣無意識地撩人:“樹葉,幫哥把繩子解開……都是顧叔胡鬨的。”
他被繩子捆得很緊,若是出了反應,簡直不能更清晰。
喜歡蘇葉的事,也就瞞不住了。
“我不,狗東西就應該被拴著,省得你都不願意回來了。”蘇葉鼓起半邊臉蛋,當下就起了和宴寐算賬的心思。
當初宴寐說走便走了,他知道他是為了給母親報仇,也為了救人類基地的人類,他理解。
可現在,明明早就說過可以回來,宴寐卻在人類基地一拖再拖,一副不願回汙染區了的模樣。
蘇葉想到此處,濕發間的貓耳耷拉下來,表情竟比床上被捆得紮紮實實的宴寐還要委屈幾分。
“樹葉……聽話,你解開,我和你解釋。”宴寐明顯感受到一股燥熱衝著下腹而去,若是再不快些,真要瞞不住了。
“現在就解釋!我聽聽你的解釋,滿意了再給你解開!”蘇葉不依不撓道,漂亮臉蛋湊得離宴寐更近了,惡狠狠地盯著他。
偏又仿佛故意般,長長的貓尾輕輕蹭過宴寐某處。
這情況若是還能忍得住,宴寐恐怕也不是男人了。
“先解開……咳……”男人英挺的眉宇蹙起,發出一聲難耐的輕哼聲。
蘇葉以為是自己壓到他哪裡,下意識後退一步,視線掃過宴寐全身。
隨即……貓貓呆滯,瞳孔地震。
宴寐為什麼被綁著也能起立的???
他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抖m吧?!
蘇葉大受震撼,也顧不得再說什麼,連忙去給宴寐解繩子。
等到解開宴寐身上的束縛,蘇葉紅著臉側過頭:“你,你要不要先去解決一下……”
“沒事,一會就好了。”宴寐盤腿坐在蘇葉床上,扯過紅蓋頭蓋住身下異常。
蘇葉圓滾滾的眼眸控製不住朝他那瞥,想,怎麼好像比夢裡看到的還要逆天。
強迫著自己收回視線,蘇葉紅著臉繼續撒潑:“我都已經給你解開了,你怎麼還不解釋!”
“而且,你那個,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怎麼好端端的躺著也會……”蘇葉十分真誠地建議,“實在不行就去看看,咱們汙染區也是有好的男科醫生的。”
宴寐:“……”
事已至此,再隱瞞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反倒還會讓蘇葉覺得他有問題。
且,看到紅蓋頭的模樣時,宴寐便已經確定了心中猜測。
能讓他父親,還有顧簇聯合出動做出這樣的事,除了蘇葉也喜歡他,他想不到彆的可能性。
宴寐視線自然垂下,熾熱而貪婪地落在蘇葉的長腿上,語氣帶著故作的平靜:“我很正常,沒有問題。”
他說著,意有所指般,加深了注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