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夕霧被押上火刑架,西嵐拚儘全力想要救她,但奈何寡不敵眾。
夕霧被燒死之後,他也不知所蹤。
“……”夕霧莫名地有些難過。
西嵐從頭到尾,都堅信著“夕霧”是善良的、無辜的。他從不奢求得到、占有“夕霧”,隻是在背後默默地看著她、保護她。
正當夕霧思緒萬千時,西嵐忽然喊道:“誰在那裡?”
說著,他便往夕霧的方向走了過來。
夕霧躲閃不及之下,被他逮了個正著。
西嵐明顯也沒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夕霧會出現在這裡。
他愣了半晌,頗有些手足無措,接著他猛然間想起了剛剛和艾麗婭爭論的話語。
她、她不會全部都聽見了吧?
青年的耳尖染上了緋紅。
夕霧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如何是好,她想了想,隻能朝著西嵐笑了笑,表達一下自己的善意。
卻見西嵐棱角分明的臉上也泛起了大片的紅暈。
他第一次離夕霧這麼近。
好像從前都是在霧裡看花,如今終於撥雲見日,他將她的臉、她的笑、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得無比真切。
往常那個除去一麵之緣外,隻在夢境裡出現過的身影逐漸清晰,變得生動起來。
“你……”西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的。”夕霧趕忙搶先回答道。
“你沒事就好。”西嵐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俊朗的臉上都帶了些笑意。
但他很快又沉了臉色。
因為他看到了夕霧脖頸上的那道掐痕,青得發紫。很明顯,有人想要置她於死地。
“這是誰乾的?”也許是因為太過著急,西嵐竟是上前一步,直接拽住了夕霧的手腕。
“沒、沒事的。”夕霧也像是被嚇到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誰乾的?”西嵐卻是不管不顧,又再次詢問了一遍。
夕霧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他。她抬眸看向他,眼中盛滿了懇求——她希望他不要管這件事。
西嵐的心猛地一顫,他苦笑一聲,鬆開了手。
是啊,他又能以什麼樣的立場來多管閒事呢?
夕霧見他鬆了手,便趁機轉身跑回了莊園內。
她哪裡想得到自己隻不過是想要出門散散步,卻遇見了這種場麵。
可當她氣喘籲籲地回到莊園裡時,卻看見有一道人影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拉斐裡一臉嘲諷地對她說道。
他一把掐住了夕霧的下顎,語氣不善:“我剛剛說的話,你這就忘光了?”
“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他的力氣很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既然是塞繆爾公爵帶回來的人,就應當恪守本分。告訴我,剛剛那個人是誰?嗯?”
拉斐裡的語氣裡滿是諷刺的意味。
他才剛剛警告過夕霧,可沒想到,一轉眼她便與彆的男人在莊園外拉拉扯扯,簡直丟人現眼。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迪文納公爵帶回家的那些女人。
一樣的水性楊花。
她們甚至還試圖勾引過自己。
拉斐裡的眸光沉了沉。
夕霧的浪蕩本性實在讓他厭惡極了。
說著,拉斐裡鬆開了手,像是要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夕霧白皙的小臉上赫然留下了兩道青紫的指痕,再加上她脖頸上的那道掐痕,就好像她渾身上下哪裡都有他留下的痕跡一樣。
拉斐裡的眸色微深。
“那你恪守本分了嗎?”夕霧抬起頭,臉色平靜地看向他,“拉斐裡。”
她的聲音就與她的相貌一樣,帶著攝人心魄的力量,讓人情不自禁地為之淪陷。
“拉斐裡”這樣簡單的音節,在她念來,平白多了幾分繾綣。
“這就是你身為‘客人’對待‘主人家’的態度嗎?”夕霧繼續詰問道。
而事實上,不請自來的拉斐裡連“客人”都算不上。
此刻,拉斐裡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幾分蘭斯特的影子。
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喜怒無常的、連迪文納公爵都深深忌諱著的人,蘭斯特。
趁著拉斐裡愣神的時候,夕霧泰然自若地繞過了他,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拉斐裡這個人真的好無聊。”夕霧忍不住再次向玖酒抱怨道。
“習慣就好了。”玖酒努力安慰道。
但很顯然他並沒有什麼安慰彆人的經驗,這略顯笨拙的言語倒是讓夕霧有些忍俊不禁。
“謝謝你。我會試著習慣的。”夕霧一本正經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