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裡,你怎麼在這裡?”夕霧有些茫然。這麼多天看不見他的身影,她還以為他放棄了想要燒死她的想法呢。
“你不希望我出現在這裡,是嗎?”拉斐裡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也對,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你在說什麼?”夕霧瞪大了眼睛。
“我說,你還記得……你是塞繆爾公爵的人嗎?”拉斐裡一字一頓地說道。雖然他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是,總比眼前這個“野男人”要好得多。
他伸出手,麵無表情地用力掰開了西嵐的手指。
拉斐裡看見了西嵐手上綁著的布料。
那是從夕霧的裙擺處撕下來的。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對他真好。”
他低頭看了一眼夕霧被撕扯開的裙擺。
在那片破破爛爛的缺口處,露出了一截白嫩的小腿,線條優美流暢,纖細的腳腕上綴著一條細細的銀鏈。
拉斐裡的呼吸一滯。
他伸手抓住了夕霧的手腕,然後拽著她離開了花園。
西嵐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夕霧回眸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眼神,他也隻好作罷。
……
“拉斐裡,怎麼了?”夕霧被他拉著往前走,有些茫然不解地詢問道。
拉斐裡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忽然停了下來。
而夕霧猝不及防之下,由於慣性,她直挺挺地撞到了拉斐裡的背上。
拉斐裡回過頭,他看見夕霧的眼中漫上了一層生理性的淚水。
她黑曜石般的眼眸蒙著一層朦朦朧朧的水霧,眼尾暈出一抹緋紅。
夕霧這樣的神情……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見到過。
在蘭斯特親吻她的時候,她像是一株不堪風吹雨打的嬌弱玫瑰,顫顫巍巍地被迫綻開著。
還有……在他的夢裡,她也會這樣看著他,用這種帶著朦朧水光的勾人眼神看著他。她會化成一灘水,然後將他也一同悄然融化。
夢境與現實交織,妄念與理智互相拉扯,壓抑了許久的感情被催化著猛然爆發。
拉斐裡腦海中仿佛有一根弦在寸寸斷裂。他好像極度清醒,又好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平靜到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地步。他緊緊地抓著夕霧的手腕,慢慢地開口問道:“傳聞中,你來者不拒,是嗎?”
“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呢?”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夕霧的臉,盯著她形狀姣好的紅唇。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唇。
還不等夕霧開口說些什麼,拉斐裡就在她茫然的目光下,徑直吻了上去。
他的動作很急切,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撬開她的唇齒。
有黏膩的水聲和吞咽聲在空曠的走廊上響起。
夕霧的瞳孔驟縮,她已經完全怔愣在原地了。
她哪裡想得到,一開始對自己喊打喊殺的人,現在居然會對她有非分之想。
驚嚇之下,她一時間竟忘記了反抗。
等到拉斐裡情不自禁地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時,她才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想要推開他。
她的力氣那樣小,又怎麼能撼動拉斐裡分毫?
他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愈發深入地吻著她。
似乎是過了很久,拉斐裡才鬆開她。
“拉斐裡,你瘋了嗎?”夕霧拚命地用手背擦拭著唇上的水痕。
“我很清醒。”拉斐裡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覺得很惡心嗎?”
“可是,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他的指尖輕輕地摩挲著她手腕上嬌嫩的肌膚,動作不急不緩。
“不過是重蹈覆轍罷了。”拉斐裡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早該料到的。”
“你什麼意思?”夕霧皺著眉頭,反問道。
“就像你以前經曆的那樣。”拉斐裡的聲音裡帶了些妒意,“你以前的丈夫們,都是怎樣……家破人亡的呢?”
“你以前遇到的人,會因為你是彆人的妻子,而放棄親吻你嗎?”他咄咄逼人地連聲發問。
“……”夕霧無言以對。她想說些什麼,卻發現無從辯解。
她本以為,以剛開始拉斐裡對她那樣惡劣的態度,她可以不必再經曆這種事情。反正,最差勁的結局也隻不過是死亡而已。
蘭斯特固然陰晴不定,但目前來說,他仍舊可以稱得上是一名好“丈夫”。
隻是,現在拉斐裡突然做出這種事情,夕霧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難道……真的要重蹈覆轍嗎?
家破人亡。
然後,被搶奪,被唾罵。
“你走神了。”拉斐裡將夕霧壓在了牆壁上,他對她的神遊天外很是不滿,懲罰性地咬著她的唇,像是在提醒她,想要把她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夕霧偏過頭去,不想再看拉斐裡一眼。
“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拉斐裡輕輕地掐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