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霧被蘭斯特緊緊地擁抱著,被他吻到麵色潮紅之時,她還能夠分出心思和玖酒交流。
“國王之所以下令想要除掉你,是因為世界意識的乾涉。它想糾正這個劇本,讓劇情回到原本的軌道上。
而你,一個早早就應該被燒死的‘魔女’,不應當存活。
你的存在,本來隻是為了襯托。”玖酒的聲音很平靜。
儘管玖酒能夠看見此刻夕霧和蘭斯特的親密動作,但他視若無睹,仍舊一本正經地與夕霧討論著她現在的處境。
“那麼,世界意識這次算是失敗了嗎?小酒。”夕霧開口問道,她的聲音裡還帶了些勾人的尾音。
尤其是在喊“小酒”這兩個字時,倒是真的帶了些微醺的質感。
玖酒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是。”
“但它還會卷土重來,對嗎?”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你乾涉了男女主角之間感情的發展,導致劇情被改變得麵目全非。依照這個劇本中‘既定軌跡’的處事風格來看,世界意識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這樣嗎?”夕霧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
蘭斯特微微低下頭,看著被他抱在懷中的夕霧,他愛憐地替她挽起了耳邊滑落的發絲。
“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人胡說八道了。”蘭斯特溫柔地笑了笑。在夕霧看不見的角度,他的眼中劃過了一抹狠厲。
————
“夕霧。”在黑暗的長廊中,拉斐裡開口喊住了夕霧。
他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其實,他從來就沒有把她當成過什麼塞繆爾公爵夫人,從頭到尾,都沒有。
他就自然而然地潰不成軍。
一開始,他覺得她有罪。
她害死了很多人。
後來,他覺得那些事情似乎與她無關。
他現在其實有些迷惘。
他總覺得,夕霧是“魔女”,他栽在她身上,再理所當然不過了。
儘管夕霧是蘭斯特的人,但——她是“魔女”。
他的越界、他的出格,都可以用“被‘魔女’所惑”來粉飾太平,仿佛這樣子就可以自我麻痹。
她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但在潛移默化中,他在她的麵前就自然而然地落敗,潰不成軍。
那些再正常不過的接觸,都在一點一滴地侵蝕著他。
可大主教說,夕霧她不是“魔女”。
所以,從始至終,都是他自己的問題。
也許,他之前真的做錯了。
那些人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情難自抑,所以才會做出那些事情。
可是……不管怎樣,好像都是與她無關的。
包括迪文納公爵。
拉斐裡微微垂眸,輕聲道:“抱歉。”
他在為自己之前的武斷而道歉。儘管他知道這於事無補,但他還是想向她道歉。
夕霧抬眸看了他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咬了咬唇,道:“既然如此,那你可以放過我嗎?”
拉斐裡挑了挑眉。在陰影下,他的神情有些莫測,看得並不分明,但卻沒由來地有些寒意。
他開口說道:“那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
拉斐裡上前一步,將夕霧逼至牆邊。
“很可惜,我沒有退路了。”他這樣說道。
唯有這件事情,他不可能放手。
夕霧脖頸上斑斑駁駁的紅痕,像火一般,灼燒著他的眼睛。
這些痕跡,在她去教堂之前分明是沒有的。
所以,就是在回來的路上……
拉斐裡閉了閉眼睛。他果然還是,忍耐不了啊。
這樣想著,他低下了頭。
……
夕霧瞪大了眼睛。蘭斯特仍然還在莊園裡,隨時可能會出現,而拉斐裡就這樣站在長長的、空曠的走廊中,抱著她、吻著她。
他的動作很用力,像是要覆蓋掉蘭斯特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唔……”夕霧想說些什麼,唇瓣卻被堵住了,她好不容易在找到機會開口說道:“蘭斯特還在這裡……”
“喊我的名字。”拉斐裡不管不顧地繼續吻她,固執地、不依不饒地又重複了一遍,“喊我的名字。”
“拉斐裡,你……”夕霧微微皺了皺眉。
拉斐裡忽然笑了,他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與慰藉一般,將她抱得更深。
“夕霧。”他在她耳邊呢喃,“夕霧,夕霧。”
他用牙齒輕輕地碾磨著她的耳垂,“你知道嗎?我很想和你一起下地獄。”
忽然,夕霧猛地推開了他,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道讓拉斐裡有些猝不及防,他被推進了隱秘的黑暗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