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那扇被水“腐蝕”過的暗門被紀舒語重重地敲響了。
相比於之前他們無論怎樣敲門或者撞門都毫無動靜的情況, 現在的敲門聲足夠響亮,完全能夠引起暗室裡安洛瑟以及夕霧的注意力。
一下又一下的敲門聲回蕩在暗室裡。
夕霧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安洛瑟,微微勾了勾唇角。
安洛瑟伸手碰了碰自己臉頰上的那道血痕, 神色莫名。
真礙事啊。
安洛瑟的視線輕輕地掃過夕霧手臂上的傷口, 在心底暗自想著。
為什麼一定要來打擾他呢?
就這樣乖乖地消失在水裡不好嗎?
……
“安洛瑟醫生,現在……該輪到我接受治療了吧?”
紀舒語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恐怖的“水”即將蔓延到紀舒語的腳邊, 可他站在一件家具上麵,一點也不慌張。
站在暗道附近的魏青葉見狀,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他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頭頂的所謂“出口”,若有所思。
就在他們屏息凝神時,那扇暗門忽然打開了。
緊接著,幾乎就在一瞬間, 那不斷上升的水位開始極速下降, 被“腐蝕殆儘”的家具也逐漸恢複了剛開始的樣子。
天花板上的暗道也很快消失不見。
果然,那個所謂的“出口”隻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看樣子,隻有適當地遵守規則才能找到生路。
紀舒語心下了然。
如果他們真的順著天花板上的暗道離開這個房間的話, 恐怕下場並不會太好。
……
“小夕, 你沒事吧?”
魏青葉從疊起的家具上跳了下來,急急忙忙地走到夕霧的身邊, 一臉關切地詢問道。
“我、我沒事。”夕霧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卻還是努力地揚起笑臉。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藏在身後, 不想讓魏青葉擔心。
可是,這樣明顯的小動作又怎麼能瞞過魏青葉的眼睛?
他一下子就發現了異樣, 不由地上前一步,輕輕地拽住了夕霧的手臂。
儘管夕霧極力地想要掩飾,但魏青葉還是一眼就捕捉到了她臉上那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直接往她纖細白皙的臂膀上看去。
魏青葉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看見夕霧的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現在仍舊有細細密密的血珠不斷地往外滲著。
“放血”治療……
魏青葉的眼底劃過一抹慍怒。
愚昧又無知。
簡直是不可理喻。
與其說是“治療”, 倒不如說是一種“折磨”。
魏青葉想要幫夕霧包紮一下傷口,卻被安洛瑟攔住了。
“這是我的職責。”安洛瑟笑了笑,語氣平靜地反問著,“你想要越俎代庖嗎?”
“你……”魏青葉的眼底劃過一抹暗色,他看了一眼安洛瑟,還想繼續說些什麼。
但是,下一刻,他便不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