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斂胸口處和腰腹處的白皙肌膚像是被清澈的酒液鍍上了一層淺淡的盈盈光澤一般, 看起來竟然有些晶瑩剔透的感覺,無端顯得有些……誘人。
長長的黑發肆意地披散著,他的發尾處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許清酒。顧斂像是堪堪才反應過來一般, 有些茫然地撐起了自己的身子。黑色發絲垂落於胸前, 有幾滴酒液順著發梢慢慢地滴落了下來。圓潤的液珠滴在了他的腹部, 濺起了一小片晶瑩的水花。
伴隨著他撐起身子的動作, 有一部分酒液便十分自然地順著他腹間的溝壑,慢慢地沒入了他的腰際,將他腰間的係帶儘數浸濕。
緋色的衣裳本就豔麗無比,被酒液浸濕之後, 那緋紅色便顯得愈發深刻, 深紅淺紅交織在一起,倒顯出一種彆樣的美感來。
可是, 夕霧現在並沒有多餘的工夫去在意眼前這活色生香的場景。她看到顧斂身上沾染著的大片酒液, 便下意識地伸出手, 想要替他將胸前的酒液擦拭乾淨。
她拿出了一條潔白如玉的柔軟絹帕,接著便毫不猶豫地伸手將其按在了顧斂的胸口之上。
向來養尊處優的寧昭長公主, 自然不經常做這種伺候人的事情,再加上她喝醉了酒, 腦袋暈暈沉沉的, 有些神誌不清, 此時她的動作可以說是手忙腳亂、毫無章法, 幾乎是十分胡亂地在顧斂的身上用力擦拭著。
雖然那條絹帕的質地極其柔軟,但是顧斂卻仍然覺得……長公主拿著那條絹帕在他胸口處胡亂摩擦的動作,著實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顧斂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長公主纖細的皓腕。
“殿下這般親力親為,我實在誠惶誠恐, 受之有愧。”他近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開口婉拒著夕霧的好意相助。
畢竟,如果放任長公主殿下再這麼繼續擦拭下去,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可就完全不在顧斂的掌控之中了。
“無妨,世子言重了。”夕霧十分隨意地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她一下子便掙脫了顧斂的束縛,然後繼續“認認真真”地幫他擦拭著胸前的酒液。即便是醉了酒,寧昭長公主依然是我行我素、肆意妄為的。
顧斂此時正全神貫注地想要克製住自己心底的衝動之情,他的手上自然也沒有用什麼力道,是以,長公主很輕易地便掙脫了他的鉗製。
長公主的指尖和柔軟的絹帕一同拂過他的心口處,在他的身上帶起了一連串止不住的顫栗之意。
“長公主殿下。”顧斂咬牙切齒地開口喚道。
夕霧有些茫然地抬眸看他,她的手也因此停留在了他的心口處。
指尖下的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聾,可是,醉醺醺的寧昭長公主卻並沒有十分敏銳地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
顧斂腦海裡一直緊繃著那根弦陡然間斷裂開來,他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眼底已然是一片暗色。接著,他便忽然再次伸出手來,徑直抓住了長公主的手腕。
還沒等夕霧反應過來,顧斂便一邊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一邊慢慢地朝她靠了過來。
夕霧本來是半跪在軟榻之上的,現在卻被顧斂逼迫得不斷往後退去,直至退無可退,被他精壯的身軀壓在了牆邊。
她茫然又不解地抬眸看他,她的眼底泛著些迷離的瀲灩水光,勾魂攝魄。大抵是醉了酒的緣故,長公主冶豔的臉龐上染著些極淺極淡的紅暈,卻將她襯托得愈發綺麗靡豔。
此時,她那雙勾人的眸子媚眼如絲一般,帶著些幾不可察的委屈與茫然之色,直勾勾地盯著顧斂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顧斂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寧昭長公主這般舉動分明就是在明晃晃地引誘他、蠱惑他。
他已經不滿足於僅僅隻是簡單地握著長公主的手腕了。顧斂的手慢慢地從長公主的腕間移到了她的手掌上,接著,他便緊緊地抓住了長公主的手。
然後,他慢慢地壓下了自己的身子,湊到了長公主的耳邊,啞著聲音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殿下,這裡已經擦乾淨了,你不必再動手擦拭了。”
說著,顧斂便慢條斯理地將那條濕漉漉的絹帕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隨意地丟到了一旁。接著,他便將自己修長的手指強行地穿插進了長公主的指間,近乎於與她十指相扣。
顧斂抓起長公主的手,一把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處,像是要親自向她證明一下自己方才說出口的話語一般。
夕霧指尖之下那片肌膚的觸感乾燥又滾燙,一點也不濕潤。她下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指尖,卻惹得顧斂發出了一聲壓抑的悶哼。
他趕忙抓起夕霧的手,想要將那隻作亂的小手從自己的心口處移開。
可夕霧卻偏偏要與他對著乾。她伸出另一隻沒有被束縛住的手,徑直摸上了他的腹部。而他腰腹處所沾染的酒液也已經被夕霧擦拭乾淨了。她的指尖隨意地在那片肌膚之上撫摸、摩挲了一番,見自己並沒有摸到什麼濕潤的地方,夕霧便十分滿意地收回了手。
然而,此時的顧斂卻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底那些陰暗又晦澀的想法了。